左肩
源九本來倚著牆先看一會兒手冢現在的程度,哪知越看越不對勁,越看越覺得奇怪。
他來不及想別的,只是快步走上前去抓住手冢又一次舉起球拍的左手腕。
「你這是在!幹什麼?」
源九沒有大吼,甚至連聲音都不大。只是他看向手冢的眼神卻像陰雨欲來的天空,金色的眼中儘是陰霾。
手冢看到源九出現的那一剎那瞳孔緊縮了一下,掙脫源九的手。他後退一步,沒有回答源九的疑問。只是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家?」
源九憤怒到極致反而變得平靜,他雙手插在褲兜里靠著鐵絲網對
手冢說道:「我要是走了,又怎麼能看到你在這裡的『刻苦』呢?」
手冢皺了下眉,他有些不知所措。源九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過話。
源九看見與自己一步之遙的手冢眼中浮起的茫然神色,心裡不由一軟。他把手從褲兜中抽出然後上前一步拉住手冢向球場外走去。
拉著手冢因為練習網球而有些潮濕的手心,源九難得溫聲說道:「走,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我帶你來辦理退部手續,然後我會聯繫……」
源九還沒說完,就感到自己手中握著的,一直十分溫順的手緩慢卻堅定的抽離了自己的手心。
無聲的抗議。
他怒極反笑,轉過身看著冰著臉的手冢。
「手冢國光。你,這是什麼意思?」源九晃了晃空空的手心。
手冢沒有後退,也沒有再猶豫。
「我要帶領青學網球部,取得全國冠軍。」少年鏡片下形狀優美的眼中儘是堅定。
源九嗤笑一聲,揚了揚下巴。眼角瞥向手冢的左肩,有些不屑的說道:「就憑這樣的肩膀嗎?」
手冢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源九。彷彿不相信剛才那種刻薄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源九從來沒有對同一個人心軟過第二回。可看著有些眼前的手冢,他還是第二次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
「吶,聽我的。我馬上聯繫最好的醫院,乖乖的……」
這一次源九的話依舊沒有說完,手冢掙脫了他的手。
「我要帶領青學網球部,取得全國冠軍。」
源九這次沒有嘲諷,也沒有勸說。他知道對於手冢的性格他決定的事不是勸兩句就能改變的。
源九面對著手冢懶懶的笑道:「怎麼辦呢?好久都沒有去看望過手冢爺爺和手冢阿姨了呢?」他一拍手。
「要不然就現在去看看吧。我也是……很想他們呢。」
看著臉色剎那間蒼白下來的手冢,源九笑了笑。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手冢現在還小,不懂得這樣提前透支自己的身體會對未來造成什麼傷害,但他是個成年人了,完全明白這樣的傷情會對立志成為遠動員的手冢造成什麼隱患。
手冢低下頭,有些無助。
「源九,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到全國大賽的。」
源九沒有絲毫動容,「我記得,那好像是認為你身體健康的情況下的話吧?」
「源九,這是大和部長……」
手冢的話語終結在源九掏出的手機上,手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手機通訊錄上的「變態墨鏡男」的號碼。源九的手指正按在上面。
「那要不要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把他揍得收回那句話呢?」源九最後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手冢抬起頭,看向源九。
「源九,你應該知道。帶領青學網球部取得全國大賽這句話,已經不僅僅是大和部長傳給我那麼簡單了。我自己同樣,希望帶領他們取得全國冠軍。」
看著手冢認真的眼神,源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因為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從認識手冢開始。這個清冷銳利的男子專註的,只有網球。
源九轉過身,拳頭重重的砸在鐵絲網上。在安靜的訓練場上格外驚心。
「可惡!可惡!」說完這兩句的源九顯得有些無力。
他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回手冢。即使是將他肩膀受傷的消息告訴他最為親近的家人;最為敬重的部長;最為看中的後輩。也無法改變他要帶領青學網球部取得全國冠軍的事實。
源九面對著鐵絲網的身子漸漸滑了下去,手冢走到他的身邊。
「左肩的上是過度練習削球的後果嗎?」
「嗯。」
「你個笨蛋!」源九罵了手冢一句後半天沒有出聲。
「我當初要是知道會這樣,打死我也不教你!」
手冢這才放下心來,他席地坐在源九身邊。
看著天空中的星星,輕聲說道:「不,我很感謝你。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
源九輕笑了一聲:「笨蛋!」
停頓了一會兒后又說道:「以後如果再練習削球的話,叫上我。」
手冢沒有說話。
源九突地起身,按住手冢沒有手受傷的右肩。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練慣用右手打出削球的話!叫上我!」源九低下頭重又抬起,「我也不知道你的左肩什麼時候會崩潰,所以用左肩練習的時候,也請……叫上我。」
手冢輕輕點了一下頭。
源九一下子沒了力氣,他翻身躺在冰涼的地面上。
「嘛,不管你的左肩怎麼樣,我總是能想到方法的。吶?手冢?」
「嗯。」
便利店的椅子上,手冢小心的把源九受傷的手貼上創可貼。看著殷出的血跡,手冢抿了抿唇。
真是太大意了!
照例把手冢送回家的源九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往美國打了個電話。
「老師啊,我。你最優秀的學生源九。」
電話那邊傳來咆哮:「源九,我總算找到你了。我給你的評價明明是花心濫情沒節操!你竟然私自給我改了……?」
那邊的咆哮還在繼續,源九把手機挪遠了點兒。一直到對面沒有動靜了之後才又湊到耳邊。
「老師啊!源九我可窮得很,這話費可全用在您對我批評上了,您就不能聽我說幾句?」
電話那頭的愛德華喝了口咖啡,「說吧,我聽著呢。」
源九說道:「幫您的徒孫找一家用來康復運動損傷的醫院吧?」
哦?對面的愛德華有些好奇,「他是哪家醫學院的高材生,學的那個科啊?」
「日本的。」源九回答道。
嗯,愛德華滿意的摸摸鬍子。日本的東京大學醫學系也是不錯的嘛。
「練網球的。」源九接著說道。
愛德華:「…………」
「一個練網球的為什麼會成為我這個醫學院博士導師的徒孫?」
源九無賴狡辯:「因為他是您學生的學生啊?」
愛德華有點兒被繞糊塗了。
「總而言之,老師。請你務必幫我找一下,拜託了。」
愛德華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那個弔兒郎當的學生這麼鄭重的拜託過他,「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把資料給你傳過去。」
電話那頭源九的聲音頓時興奮起來,「愛德華老頭兒,我替你卡哇伊的徒孫謝謝你了!」
愛德華:「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老頭兒……?」
源九掛上了電話。
【為什麼這麼在意手冢的傷?】
源九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希望那個小學願望上寫著『我要成為職業網球選手的』願望成空吧?」
主神聽后好半天才說道:【源九我真是小看你的無恥程度了,你竟然去偷看手冢的小學願望。】
源九:「…………我這是關心他。」
主神:【我也關心一下你,源九,你的小學願望是什麼?】
源九特別輕鬆的回答:「怎麼辦?我沒上過小學呢?」
主神:【…………】
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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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好多年以前的文了,現在重發主要是因為鎖了。沒有本章有話說是因為……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啊。但是發這章的時候就奇迹般的想到了好多年以前打這一章時候的心情
沒有看新網王,但舊網王趨勢手冢應該是去當職業選手了。他是個真正熱愛網球的人,不是說別的不愛啊。不過我真的特別偏愛這樣有責任心的人
我還記得當時看動漫跡部曾經說過,手冢的實力絕對不應該只埋沒於青學,意思有點不好聽的就是青學的整體實力拖累了他。事實上要不是越前這個主角到了青學有了主角光環,說不定最後一年青學還是拿不到冠軍。
為了冠軍這個榮耀,我部長真的是……哭
最後,請大家放心跳。我有五十多萬存稿呢。
萬一有以前的讀者看到了這篇文,請聽我誠摯的說一聲:對不起,以前寫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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