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
日本東京的新宿歌舞伎廳的一條暗巷,燈光影影綽綽的撒在其中,四周胡亂擺放的紙箱上沾染著不明顯的血跡,殘缺的啤酒瓶四處散落.揭示著這裡剛才發生的打鬥。
暗巷的最深處,大片大片的陰影下靠牆半坐著一個年輕人。
一身素色和服上到處都是血跡,有的已經乾巴巴的黏在了一起。他低垂著頭,散落的髮絲被鮮血凝結成幾縷凌亂的搭在額上。手中握著的一把脅差已是傷痕纍纍,血跡殷殷
男子倏地抬起頭來,一雙純色金眸在昏暗的巷中掃視一圈以後才放鬆下來。
將手中的脅差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位置上后他才開口道:「我不是在和桂一起迎來江戶的黎明嗎?為什麼會在這裡?」說著摸了一下被啤酒瓶子打到的額頭。
這個人就是倒霉的源九,他在敗掉了源家之後腦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名為主神的東西,而後被主神強迫綁為同伴。之後便是在各個動漫世界穿梭。
可憐的源九從沒有看過什麼日本動漫,他對日本唯一的理解就只是停留在武藤蘭、長澤正美,井上真央和黑澤愛那90-60-87,F-70.的銷魂身材上。
主神沒有告訴他劇情,而他目前賺取的點數……
「對了,主神!我現在賺了多少點數了?夠預知劇情嗎?」源九激動的問道。因為他突然想起殺一個天人賺取一百點,而他……好吧,他一個天人也沒有殺。
源九憋屈啊!他拿起身邊的脅差憂傷,你說他當初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武器。
脅差「脅」是漢文「肋」的訛寫,「差」就是「叉」。如果日本漢字寫作「肋叉「,估計大家就能明白意義了:望肋下叉進去嘛,剖腹的基本動作。所以這種東西基本就是切腹專用的武器。除了用於切腹外,脅差隨身攜帶,在很多場合是一件很有威力的武器,尤其是室內或巷戰和暗殺。
所以源九乾的都是偷偷摸摸暗殺天人高層的蔫兒壞事兒。而主神!從來沒有提過幹掉一個高層給多少點數這件事。
可憐的源九一直處於零資產。他倒是也想殺一個天人,可他的功夫都是以暗殺為主,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要讓他真刀實槍的跟人家干,後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剛
剛在一群普通小混混的戰鬥中,被人家拿啤酒瓶子給秒了。
主神更是憂傷,源九如果賺到了要求點數他拍馬也要把劇情送給他。主神不明白他怎麼就選擇了這麼個夥伴?人家其他人在結束攘夷戰爭后不是去春雨勾搭神威就是跟著高杉露大腿,再不濟也有像銀時一樣大隱隱於市的智者。
可是只有源九,只有這個倒霉孩子在戰爭結束後跟了桂小太郎那個二貨。天天以迎來江戶的黎明為目標這個理由跟著桂和伊麗莎白到處耍二。
主神憂傷嘆息,他總算是知道了源九是怎麼在一年的時間裡敗掉了世界前五十強企業的,因為他的腦子迴路跟桂一樣。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到鬼兵隊之前是殺了一個天人的,一百點數。」預知劇情需要一千點數,對於源九來說實在太渺茫了。
源九齜牙咧嘴的摸著頭,日!啤酒瓶子砸的還真狠!
【沒有!】
「為什麼?」源九憤慨了。
【你在銀魂中一共罵了我九十句,一句扣一點。】主神冰冷的聲音在源九腦中回蕩回蕩再回蕩。
他剛想出聲說還有十點,主神的聲音就又響起。
【最後一句話語牽涉到主神的大爺,所以扣十點。】
源九絕望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鑒於你在戰爭時代心情不好所以罵一句扣一點,而現在是和平年代,所以……】說到這兒主神詭異的停頓了一下,【罵一句扣一百點。】
源九舉手弱弱的問了一句:「阿喏,銀魂是什麼?」
主神囧,忘了這個白痴孩子沒看過動漫了。
【就是銀時他們所在的時代。】
哦,源九回答了一句然後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他餓了,早上只跟桂一起吃了一碗蕎麥麵。不經意的從地上看到一片碎裂的鏡子。
「這是怎麼回事??」源九拿著鏡子不可置信的喊道。
鏡子中的人長眉微挑,金眸耀眼,五官還是那麼帥氣有型。但是!
源九一把將身上的素色和服扯開露出胸膛,自左鎖骨至右腰腹一道長長的猙獰疤痕橫貫整個胸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源九掩上衣襟惡狠狠地問道。
這
道傷痕他一看就知道,是十四歲時跟人搶地盤被砍的那一刀。可是已經七年了傷痕早就淡了,可現在!源九又站在牆邊估量了一下身高,一米七五。
「主神,我那完美的六塊腹肌呢?為什麼我會縮水成這樣?」源九對著鏡子無語淚流。他的腹肌!
主神猶豫了一下,【這大概是?你一直零資產的懲罰?】
零資產躺著也中槍?
源九不想再跟這個無良主神爭辯,他拿起脅差又靠牆坐了下去。
「撒,現在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源九隨手撿了一塊石頭坐在地上磨起刀來。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源九習慣性的準備好保護自己的武器。免得再像剛才那樣暈暈乎乎的剛到這裡還沒出聲就不知道被誰一酒瓶子給悶暈了。
每到一個地點主神都會無條件的把年代背景給源九介紹一下,要不然憑他這個廢柴連歐洲和亞洲都分不清。
【二十一世紀,日本,在這裡網球大熱。】
「就這樣?」源九疑問了一句便提著刀走出了巷子。
巷裡巷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巷內幽深黑暗,巷外則繁華無比,霓虹閃爍。不過,多看幾眼這些霓虹彩燈,源九發現那些最大最亮最耀眼的招牌居然都有衣不遮體的性感女人形象,充滿誘惑。
源九傻了,向他當年也是這些地方的常客,看到了這裡不亞於回到了家。可是跟隨桂的時候整天為了江戶的黎明奔波,即使知道銀時住在繁華的歌舞伎町也沒有空去看。
「怎麼辦?我現在穿的這衣服怎麼出去啊?」源九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滿是鮮血的衣服問主神。
【找一個人,打暈他。】主神言簡意賅。
想不到才被人打悶棍現在就要去打別人了,源九一邊想著一邊利索的把一個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人放倒。
不到十分鐘,歌舞伎町的一條巷子里走出一個黑髮金眸的少年,他在周圍看了一下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窩了一晚之後,第二天源九便穿著搶來的衣服,腦子裡帶著主神去找工作了。至於刀,找工作能帶刀嗎?
源九一邊禍害著路邊的花花草草一邊問主神:「一張無限透支的卡需要多少點數?」
【五百點!】
源九扭頭就想把脅差挖出來賣掉。
「不要攔著我。」
主神沒有攔他,所以源九順利的帶著脅差到了一家名為「拔刀齋」的地方。
他一把把脅差扔在了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頭面前。
老頭嚇了一跳,用手抬了一下老花鏡打量了一下源九。隨即便將目光轉向了刀上。
看了脅差一會後老頭兒的目光頓時變得凝重,「你是從哪弄到這把假刀的?」老頭把眼睛一摘對源九說道。
「假的?」源九不敢相信的重複了一遍老人的話。
「小九啊!銀桑我絕不騙你啊!這把刀削鐵如泥是洞爺湖仙人送給我的,要不是銀桑我最近經濟緊張死也不會把它賣給你的啊!看在我們曾經同為攘夷隊伍的一員的份上,銀桑我就不給你要錢了,你就請我吃一個月的甜食好了。」銀時在源九身邊這樣說道。
「坂田銀時!」源九完全忘了他和坂田銀時已經不在一個時空,拎著刀就想去找他算賬。
一位在旁邊看了有一會兒的老人突然開口道:「你這把刀殺過不少人吧?」
「哪有?就宰過幾頭豬。」
那個面色嚴肅地老人走到他面前,「我是手冢國一,隸屬日本東京警視廳,請你跟我走一趟。」
源九沒有像電視劇中的梟雄們拿起一把槍殺出重圍,而是二話不說的就跟在了手冢國一的身後。
第一是他對面癱沒轍,像他這種萬事都嬉皮笑臉的人最不能拒絕的就是面癱。
第二則是主神對他說道:【觸發任務1,教導手冢國光網球技術,獎勵點數五百點。】
於
是源九就樂顛顛的去了。
上午九點一刻,日本警視廳像平常一樣喧囂。
「說!你為什麼要殺害藤原一家,拋屍地點在哪裡?」
「你偷東西可不是一次兩次了,跟我做個筆錄去…………」
警察的質問聲和嫌疑人的否認聲交相輝映,形成了警視廳獨有的交響樂。
千葉正在處理一起殺人案件已經一夜沒有睡覺了,他起身沖了一杯黑咖啡用來提神。坐在辦公桌上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看著眼前紛亂的景象,「要是手冢警長在多好啊!還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呢。」千葉輕聲嘟囔道。「瞎想什麼呢?」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頭,準備繼續分析那件殺人案。
「手……手冢警長!」有人驚呼道。
千葉將卷宗一合,「吵什麼呢?老,老師?您今天怎麼來了?」
千葉連忙自己的老上司同時也是自己的老師搬來一把椅子。
「我今天看到這個人拿著一把沾滿血的刀,可能跟那起殺人案有關,就把他帶過來了。」說著,手冢國一上臂一伸就把他身後唯唯諾諾的源九給抓了過來。
警視廳負責那件案子的警員們一聽到手冢警官帶來一個和殺人案有關的人頓時都圍了上來。
「這樣的少年?真的跟殺人案有關嗎?」警員們看向站在手冢國一身邊的源九。
要說源九也是幸運,他昨天敲暈的那個人走的是學院風格。穿的衣服要多清爽又多清爽,洗的淡藍發白的牛仔褲襯得少年的雙腿筆直修長,V領的黑色針織薄線衣勾勒出少年精悍漂亮的身形。黑得泛紫的碎發隨意地搭在額前,金色的眸子在警視廳明亮的燈光下輝煌華美,面容俊俏。
手冢國一暗暗打量這周圍人的反應,「還是太嫩了啊!真是太大意了!」。
「把你的刀拿出來吧。「手冢國一對源九說道。
源九納悶的抽出刀,本來一路上刀都是有手冢國一拿著的怕他在路上暴起傷人。源九想那這就拿著吧反正也是假的,再說他也沒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他支持警民合作。
誰知到一進警視廳的大門手冢國一就把手中的刀又還給了他。
源九一抽刀周圍疑問的目光立刻少了一大半。
「這抽刀的姿勢,絕對是個老手!」千葉代表眾警員說出他們想說的話。
「不!你們還漏看了一點。真是太鬆懈了!」真田玄右衛門走了過來。
他今天閑來無事便到警視廳來教導一下警員們的劍術,誰知剛教了沒一會兒就看到手冢國一帶了個孩子過來。真田本想等手冢國一解決完事情以後再跟他商量一下警員們的
劍道和柔道練習。可看到那孩子的動作真田忍不住了。
手冢國一和千葉等人看向真田,「還有什麼漏看了?」手冢國一問道。他雖然是警長但奈何專攻的並不是劍道,因而沒有真田看得清楚。
千葉周圍的警員也都眼巴巴地看向真田求真相。
真田走上前去深深地看了一眼源九,接著說道:「這不僅是個用刀的好手,還絕對是一個刀不離身的人。你們注意一下他的刀鞘」
眾人一聽到真田的話都看向源九,剛才大家都只注意到了他拔刀時的迅猛快捷卻絲毫沒有注意他的左手。
經真田一提醒才發現,普通人拔出刀后拿刀鞘的手都會有不自覺地偏移,而這個人的左手卻是在胯骨下三公分處牢牢地握著刀鞘沒有一絲挪動。
「好像?好像是……」某警員看著眼前的場景抓耳撓腮的想不出怎麼形容。
「好像如果右手的刀被打掉以後,左手握著的刀鞘會毫不猶豫補上前去代替刀刃。」真田說道。
警員一拍手:「對!就是這種感覺!」
源九在一旁擺著教科書上標準的姿勢都快哭了:「主神,你丫不是說這是和平年代嗎?怎麼對我這麼不友好?」
【誰叫你丫不長腦子直接拿著刀就去賣?】
「不賣它我到哪弄錢去?」
源九尷尬抬起頭來便看到一臉嚴肅的手冢國一對他說道:「現在,解釋一下吧。」
還沒等源九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他個天花亂墜的時候,門外就突然出現
一陣騷亂,接著就傳來一名警員的喊聲:「警長,警長!那個!那個連續殺人狂在警視廳門口劫持了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