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擺脫
驕縱地摔了碗,陸青青委屈而又憤怒地痛罵:「賤人!」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餐廳里陡然安靜了下來。
誰都沒有想到,一直冷漠的坐在一旁的陸昱瑾,竟會突然一聲不吭地甩了陸青青一巴掌。
「哥!」不敢置信地捂住臉,陸青青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說錯什麼了嗎?你為什麼打我?」
「陸青青,我之前就告訴過你,顧阮阮是你嫂子!」黑眸裡帶著嚴厲,陸昱瑾叱道:「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媽的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誰教你這些不三不四的話?誰教你這麼對自己的嫂子和媽媽?嗯?」
「哥……連你也護著她!你忘了婉茜姐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嗎?你這麼做,你對得起婉茜姐嗎?」
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陸青青覺得這次回來,好像什麼都變了。
疼愛她的母親,為人淡漠卻對她寬容的兄長,全都開始護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明明方婉茜才是她未來的大嫂,顧阮阮算是個什麼東西?
都怪顧阮阮!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關心,你只要記住顧阮阮是你大嫂,她的肚子里懷著的是你未來的小侄子。」
冷峻的眉眼含霜,陸昱瑾不為所動:「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一直任性。」
變了……
一切都變了。
明明顧阮阮沒出現之前,不論她怎麼鬧騰,怎麼惹禍,哥哥都會護著她,幫她解決的!
顧阮阮沒出現之前,媽媽更是從來都沒有對她這樣說過話!
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天塌地陷,陸青青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大眼裡帶著憤怒和委屈,她滿懷恨意瞪向顧阮阮:「我討厭你!討厭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餐廳,摔門出去了。
顧阮阮抬頭看了一眼陸昱瑾:「不要緊嗎?」
畢竟一直都是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女孩子,年紀又還小,如果一氣之下出什麼事兒怎麼辦。
陸昱瑾顯然也動了真氣,臉上帶著煞氣,冷淡道:「沒事。有人跟著她。」
顧阮阮瞭然地點了點頭。
以陸昱瑾現在的身價,三教九流盯著他的確實不少。
等閑人不敢招惹他,卻也不排除會有不要命地想要在他身上發一筆財。
世界首富不還有不少亡命之徒綁架他的家人勒索嗎?
不管怎麼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陸家人出門的時候總要有人或明或暗地跟著的。
知道不會出事兒,顧阮阮也就沒有多問,繼續勸慰溫青霞。
雖然她並不生氣陸青青說的那些話,卻也不會明知道她討厭她,還上趕著去討好她。
這頓飯,終究還是不歡而散。
溫青霞上樓休息,顧阮阮也沒有多少胃口,草草喝了兩口湯就想上樓。
看著她高挑纖細的身影,陸昱瑾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你不生氣嗎?」
收住腳步,顧阮阮微愣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陸青青之前說的話。
「沒什麼好生氣的,我不在乎。」
搖了搖頭,她甚至心無芥蒂地垂下眸子微微笑了笑。
更何況——陸青青也說的沒錯。
不管是因為什麼,她確確實實在陸昱瑾和方婉茜之間插了一腳。
看著她清冷的模樣,陸昱瑾的心裡卻忍不住湧上了煩躁。
不在乎?不在乎什麼?
是不在乎陸青青到底說了什麼,還是不在乎陸青青?又或者——其實她不在乎的,是他?
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氣,冷聲道:「顧小姐還真是胸襟寬廣。」
聽出話里的諷刺,顧阮阮條件反射地豎起了滿身的刺:「多謝陸總誇獎。」
這個人,簡直喜怒無常,不可理喻!
好端端的,不知道又去發什麼脾氣!
懶得再停留,敷衍的點了點頭,顧阮阮自顧自地上了樓。
因為那點惱怒,她腳下頗有些用力,家居鞋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頭保養良好的漆黑長發,直直地綴在她的背後,隨著她的動作搖搖晃晃,像是深海之中的迷人水藻。
陸昱瑾直勾勾地盯著那長發掀起的波瀾,直到顧阮阮消失在房門后才猛然回神。
他到底在幹什麼!
拳頭綳起了猙獰的青筋,薄削的唇角抿在了一起,一向無所不能的陸總在這段時間裡嘗遍了苦惱的滋味。
餐桌上滿是狼藉,呆愣了好一會兒,陸昱瑾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去『夜色』。」
不等對面回答,就掛斷了電話,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門。
「夜色」是上流圈子裡有名的酒吧。
聲色犬馬,美酒佳人,無一處不充分演繹了何為紙醉金迷。
進入這裡只有三個途徑。
一個是有錢到持有會員卡,另外一個是有勢到持有會員卡。
至於第三個途徑嘛……要有一張足夠美麗的臉和足夠妖嬈的身姿,來取悅這裡的達官貴人。
陸昱瑾趕到的時候,蘇嶸生正左擁右抱玩的不亦樂乎。
他生性冷淡,寡言少語。這麼多年來,想要巴結靠近他的人不計其數,可是能讓他承認的朋友,卻只有蘇嶸生一個。
看到他,蘇嶸生風流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喲,咱們陸總這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陸昱瑾並不理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風情萬種的女郎:「都出去。」
這裡的女孩沒有不知道陸昱瑾的脾氣,很有眼色地站起來,依依不捨地跟蘇嶸生告別之後魚貫而出。
「這是怎麼了?」蘇嶸生沒骨頭似的癱坐在沙發上,輕佻一笑:「誰敢惹我們權勢滔天的陸總?」
陸昱瑾並不回答,挑了個位置坐下來,抓過桌上的酒瓶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
看他這個樣子,蘇嶸生的眼睛一亮,顧不上犯懶湊了過來:「誒,到底怎麼了?還是因為那個顧阮阮的事兒?」
陸昱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看不出神色,一轉頭又灌下去一大杯。
「哎,你喊我過來不是就為了當個啞巴吧?」蘇嶸生把酒瓶從他手裡奪了過來,悠哉地擦了擦臉頰上的紅色唇印:「有事兒快說,我可不想跟一個醉鬼談心。」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什麼都難不倒的陸昱瑾竟然也有這樣愁容滿面的一天,他的八卦心都快燃燒起來了好嗎!
被搶走了酒,陸昱瑾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說,怎麼才能夠擺脫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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