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只見雲尚景拿起桌子上燃著的燭台狠狠的砸向水晶棺,每一下都用了全力,眾人見狀趕緊去啦,可雲尚景卻瘋了似得到處砸人,有幾人被砸的頭破血流倒地哀叫,其他人見狀也都不敢在上前勸說。
衛申平聽到動靜,踉蹌著跑到屋內,雖然生氣,但礙於雲尚景的身份也是敢怒不敢言。
阮晴見場面混亂的一發不可收拾,雲尚景像只發狂的獅子一樣暴怒,擾的整個奠堂雞犬不寧。
逝者已逝,理應安息,阮晴的血液一下子全衝到了腦門,衝出去就要拉雲尚景。
雲尚景似乎入了魔,一直不停地砸著水晶棺,見有人來阻止看也不看一燭台砸了過去。
阮晴忍著痛一聲不吭,有溫熱的液體從額角冒出來,順著臉頰啪啪的掉在地上。
回家該怎麼交代呢,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不讓自己陷入困境,這下可好,都掛了彩了。
但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阮晴瞪著眼睛凌厲的看向雲尚景,見他又要砸下來,眼疾手快的握著即將落下來的燭台,啪啪的給了雲尚景兩個耳光。
「雲尚景,你瘋夠了沒有,衛藍生前你對她視而不見,死後還不讓她安息,你以為這樣就是表達你的痴情嗎,錯,這樣只會讓所有人看不起你。」
眾人一陣唏噓,哪裡跑來的野丫頭竟然敢阻攔太子爺,而且還敢動手,尤其衛申平站在一旁急的焦頭爛額,卻束手無策。
大家不禁為阮晴擔憂。
「這不關你的事。」雲尚景不再像以前那樣弔兒郎當,男子該有的決絕突然地表現出來,倒是符合他太子爺的身份。
阮晴冷哼一聲:「確實不管我的事,可你有想過衛藍嗎?她是否願意看到這一幕,生前她在你面前沒自尊,死後你讓她在所有人面前沒自尊。你這不是為自己懺悔,而是要把她陷入永劫不復。」
「你住嘴。」雲尚景怒道,但手中的燭台卻咣當的掉在了地上,阮晴的話在他心裡一石激起千層浪,每一浪都打在他的心間上。
錐心蝕骨的疼痛讓一個大男生嚶嚶的哭泣起來,像個孩子般無助:「怎麼辦,阮晴?怎麼辦?我把她丟了,以後再也找不回來了。」
阮晴心酸,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縱是有千言萬語也是蒼白無力。
「尚景,你愛衛藍嗎?」阮晴伸手抹掉男孩的眼淚,鄭重的問。
「她在的時候不知道,現在她走了,才發現我愛她勝於我生命。」
阮晴點點頭:「既然這樣,那衛藍死的都不屈,她一直以為你嫌棄她的身份!」
雲尚景哭道:「我從來就沒有嫌棄過她,我是氣,氣她沖著我的身份才接近我。」
「傻瓜,兩小無猜的年紀哪裡知道身份是個什麼東西,你真糊塗啊!」
那天雲尚景沒有從衛府離去,阮晴是巫尋南來接的,還未下車就看見她額頭上的傷,雖然血液已經凝固,但痕迹還在。
「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自己嗎,怎麼又弄將自己弄成這樣?」
巫尋南很生氣的斥責著阮晴,可眼裡的心疼卻出賣了他。
也許是觸景生情,也許是覺得自己太幸運,和世上最好的男人相愛,總之阮晴不再像以前那樣滔滔不絕的找各種理由,而是緊緊的摟著男人,無比感動的說:「巫尋南,你真好,你真好!」
世上大多數的男人最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撒嬌,她們就好像軟化劑,即使鐵骨錚錚的硬漢也會瞬間妥協,巫尋南捧著阮晴的臉頰:「以後不要再將自己弄傷了,我會心疼死。」
阮晴手指急忙堵著他的唇:「不準說『死』這個字,我要你長生不老。」
巫尋南突然笑道:「那不成了老怪物,你不嫌棄啊!」
「你變成老怪物,我就變成老妖婆,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好!」
三天後,衛藍發喪,說是發喪,不過是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還有衛申平的朋友一塊到火葬場吊信一下,真正傷心的卻沒幾個。
衛藍,好死不如賴活,生命這麼美好,你走那麼急幹嘛?
阮晴在衛藍遺體前哭泣,她們狹路相逢,卻相見恨晚,這樣的紅塵知己幾輩子能修來,可阮晴還未來得及珍惜她就悄然逝去,怎能不痛心。
衛藍躺在一圈由白色玫瑰鋪就的花床上,安靜的像個洋娃娃。
這一定是雲尚景安排的,白玫瑰的花語……我足以與你相配。
衛藍今天很美,也許是她俯瞰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所以整個人都好像散發著光芒,阮晴知道那是老天在召喚自己的孩子。
衛藍,永別了!
衛藍被推走的瞬間,突然闖出一個中年婦女,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撲通一聲跪倒雲尚景面前:「雲少爺,小姐不是自殺,不是自殺。」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尤其雲尚景,拉著女人冷然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女人眼睛紅腫,臉上有不知名的傷痕,狼狽至極,唯有一雙眼睛透著清明:「雲少爺,小姐愛了你一輩子,你一定要替她報仇。」
「是誰,誰要害衛藍?」雲尚景緊逼著問。
女人剛要開口身子一震,突然倒在雲尚景面前,後背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半截已經刺入胸腔,手法嫻熟,一招斃命。
這驚恐的一幕讓所有人亂了腳步,完全忘了來這裡的目的,都慌亂著四處逃竄,唯恐這個突然暴斃的女人給自己也帶來厄運。
阮晴迅速的查看可疑人士,卻發現來的人們都站在雲尚景身後,並沒有行兇的可能。
阮晴要報警卻被雲尚景攔了下來:「能在我面前動手的人背景一定不簡單,警察來了也無濟於事。」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衛藍就這樣含冤而死?」阮晴覺得官官相護,雲尚景家也不例外。
「藍兒的事我自會處理,你先回去吧!」
雲尚景直接下了逐客令,阮晴氣憤不過,甩袖而去。
直到傍晚,家裡突然來了位客人,全身包裹的嚴實,幾乎看不到臉。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