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碧幽仙子

太子府又一次燈火通明，太子楚君寒握著一方黑色的面罩，神情有微微的恍惚。

自上次賢王府楚君賢「抓魚」失敗后，他也掌握了賊人的動機，於是故意引魚上鉤，知道對方輕功好，他已經派了五個輕功絕佳的安慰一路跟蹤，一定會把賊人的老巢給刨出來。

只是意外的是，他剛剛在混戰之中，驚鴻一瞥看到那個女賊的真容，雖然是一個側臉，卻讓他的心跟著漏了幾拍。

那一刻，他彷彿明白《詩經》里所寫的那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蜞，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形容的就是那個女人精緻絕美。

只可惜他痴痴獃呆的模樣落在美人的眼裡，美人也只是少見多怪，她只是一個轉身，手裡的煙霧彈揚起，一片白霧散盡，美人已不知去往何方。

當下他回到書房畫下女賊的畫像，不出一個時辰，五個追蹤高手灰頭土臉的回來複命，此時，太子楚君寒已經畫好畫像，在那欣賞起美人來。

對於屬下跟丟了人，也沒計較，更沒有大發雷霆，只是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於是派人懸榜黃金百兩，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那個女賊，他要將這位仙子納入他的後宮。

得此美人者，就算不要江山，他也心甘情願。

綺紅院

京城最出名最紅火的妓院，也是消費最高，美女最多的，一般不是王公貴族還進不了這地。

二樓的雅間，楚君賢百無聊賴的轉動著手裡的酒杯，相對起坐在一邊拍手叫好，一臉興奮的風月公子，楚君賢只能用鼻孔去看此人，見色起意或許用在他身上一點也不為過，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

台上的秋香姑娘彈了一曲《鳳求凰》，秋香可算得上是風月公子的紅顏知己，秋香也是綺紅院賣藝不賣身的主，走得最近的也就是風月公子一人。

秋香的美，如出淤泥的荷花，最是那低頭一笑，千種風情繞眉梢。香腮冰潔，胭脂無染去粉飾；雲鬢浸漆，青絲如瀑落玉簪。

最後老鴇容重的請出今晚的重頭戲，一位名喚碧悠仙子的女子出場。

人未出場，漫天飄飄紅色的花瓣來，一抹紅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只是另大家想不到的是，她是坐著鞦韆而來，周圍的空氣也似帶了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氣，令人忍不住多聞了一把。

紅衣女子在舞台的半空之中飄蕩，她面帶紅紗，遮住半張容顏，露在外面的也只有一個額頭和一雙魅惑人心的美目，眼角處用紅色的胭脂畫著三片花瓣，相似從她的眼角綻開的一邊，性感嫵媚。

「天，她似乎將我的魂都要勾走了。」風月公子用扇柄拍打著手心，發出連連的讚歎聲。

「你說這個碧幽仙子從何而來？」楚君賢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只是他素不喜歡風塵女子，他已經見過那個黑衣女子的絕代容顏，對於其他的，他也不想多看。

「不知道，我問過老鴇，她說這個女人是幾天前來到她店裡，說要在她這裡掛牌一夜，分成五五開，而且老鴇也沒看過那姑娘的真容，只是覺得她氣質脫俗，談吐不凡，有這樣的好事也就應下了。」一邊的風月公子解釋道。

楚君賢的目光還是落在台上的碧悠仙子身上，此刻她正坐在琴架前，緩緩波動琴弦，吐息如蘭，緩緩念出一首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台下的眾人被女子動人的琴音和優美的聲音吸引，彷彿受了蠱惑一般，在女子念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紛紛鼓掌，表示讚歎。

紅衣女子抬頭望向二樓楚君賢的方向，也只是一瞬，她很快低頭福了一禮，轉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怎麼走了，美人，再讓本大爺好好看看。」

「老鴇，美人多少一夜，我包了。」

「老鴇，再把美人請出來再給大爺我唱一曲。」全場的男人鬧哄哄的，開始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想要將剛剛的美人包夜，為了應付這些大爺，老鴇額頭上的汗都出了很多。

「君賢，剛剛她居然對我暗送秋波。」風月公子開始在楚君賢面前悻悻然。

楚君賢不置可否，剛剛那個美人抬眸他也看到了，只是她看到並不是林風月，他站起身就朝外走，衣角卻被風月公子拉住。

「君賢，你去哪？」風月公子很孩子氣的問，似乎害怕楚君賢背著自己跑去跟美人約會。

「回府。」楚君賢從風月公子手中扯過自己的衣角，走到門口，才回頭道，「那個美人，你晚上怕是見不到了。」說了這沒頭沒尾的話推門而出。

「見不到是什麼意思，本公子有點是銀子揮霍。」風月公子朝門口吼道。

只可惜人已經走遠，再沒人回應他，他才看著樓下鬧哄哄的場面快要控制不住場面，「難道，君賢的意思……那個女人只是露一手，人已經走了？」

似乎要驗證楚君賢的話，林風月果然沒看到那個女子，即使出在高的價格也沒有見到本人，這另林風月也很困惑，這個女人難得只是閑來無事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