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補補身子
百里長薌驚訝地抬起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嘴唇嗡動,「真的、真的可以?」
百里輕逸不言語,只點頭。
百里長薌的喜悅湧上心間,但很快又被她壓了回去,她目光懷疑地落到百里輕逸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
口吻質疑滿滿,「哥哥,萬一這次又懷上了呢?」
百里輕逸神情淡漠,「男的,百里雲策,女的,百里雲嫣。」
百里長薌神色悲戚,「哥哥,一定要姓百里嗎?」
那雙寡淡的雙眸透出堅定,「一定。」
百里長薌喉間湧上酸澀,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頭頂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髮,百里輕逸低聲說:「這次,不會有事。」
百里長薌眼眶泛紅,「哥哥說的是真的?」
我能信你嗎?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百里長薌將喉間的酸澀咽了回去,點頭說:「好,我明白了。」
百里輕逸將手拿了回來,看著妹妹低落悲戚的模樣,他眉眼微動,卻似什麼都沒勸。
「你身子剛好,出發前,讓人準備補湯,喝了再去。」
「好……」
入夜了,君非戟那邊也吩咐紮營,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君非戟下馬,一張臉就是陰沉陰沉的,從白天開始就一直這樣。
有個小兵來報,「王爺,百里侯爺帶著他的妹妹過來了。」
君非戟的眉頭當即狠狠皺了起來,「這裡什麼地方?他們來做什麼!」
「小的也不知道,侯爺只讓小的來通報一聲!」
君非戟兩根手指捏了捏眉心,有些煩躁,「將人帶到本王的帳營里去,告訴他們本王稍後就去。」
「是!」
君非戟巡查了下周邊環境,才抬步往自己的帳營走去,燭光搖曳下,他隱隱看到帳營里只有一個身影被搖得晃動。
他沉著臉,掀簾走進去,只見一女子背對他,面對著燭光不知在做什麼。
君非戟一眼就看出了是誰,他將佩劍解下,粗暴地丟到一邊去。
不小的響聲讓百里長薌回過神來,她轉身,如願看到那張熟悉俊朗的面容女,她笑著站起身,對他行禮。
「妾身見過王爺。」
君非戟揮了揮手,意示她起身,「你來這裡做什麼?」
百里長薌揚起一抹笑,提了提手裡的東西,「王爺帶兵出來,定是沒什麼好吃的,念著王爺的身體,妾身特意讓廚子備了些吃的,還有湯。」
君非戟「嗤」了聲,「本王帶兵在外,什麼粗茶淡飯沒吃過?你覺得本王會吃不慣?」
「不,妾身沒那個意思,妾身只是單純地想給王爺補補身子……」
君非戟現在沒心思去對付女人,大步走到地鋪上,盤膝坐下,隨意說:「放下吧。」
百里長薌將東西放到他身側,君非戟見女人站在他身邊沒走,他擰眉,有些不悅,「本王待會派人送你回去,下次不要再讓你哥哥把你帶回來。」
他和百里輕逸不對盤,現在沒見著,不代表下次也同樣不會碰到。
百里長薌心裡頓時覺得委屈,她挨著君非戟坐下。
君非戟的不高興寫在臉上,「不用靠過來,你很快就要走了。」
「王爺,妾身就是靠近你一下,你都不願意嗎?」
君非戟不想接話,「來人——」
「王爺——」百里長薌一把抱住了君非戟的手臂,一股香味鑽入君非戟的鼻間。
這個味道對君非戟並不熟悉,但他向來警惕性高,猛地一把將百里長薌給推開,「你身上塗了什麼?」
百里長薌咬住唇,「是香料。」
外頭傳來小兵的聲音,「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你進來。」
百里長薌知道,如果那人進來的話,她就要被拖出去了,哥哥說,他只負責帶她過來,其餘的,她自己弄。
百里長薌緊咬下唇,下定決心突然朝君非戟撲過去,君非戟沒想到百里長薌還有這樣的膽子,一個不防,讓她給撲到,那股子味道再次鑽入,君非戟不適地皺眉。
小兵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了女壓男的火辣場面,他登時就愣在了原地,「王王王王爺……」
君非戟濃眉緊皺,張嘴正欲說話,兩片唇瓣貼了上來,將他所有的言語都堵了回去。
那小兵看這兩人壓根不搭理自己,忘我地親吻,很沒骨氣地忘了方才有人喊他進去的事,挪著屁股走了出去。
君非戟臉色很難看,他君非戟怎麼能被人壓在身下!
抬手想將女人推開,他驚訝得發現自己居然使不上力!
百里長薌似乎察覺到他的舉動,吻得越發用力,兩手按住了君非戟的手掌。
許久之後,她才挪開,君非戟黑著臉低吼,「滾開!」
百里長薌兩手緊緊壓住他的手掌,生怕他突然恢復力氣將她丟開。
百里長薌不動,問:「王爺,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嗎?為什麼呢……我百里長薌只對你一個人用情,從不變心,你為什麼就看不到呢?」
「你對本王做了什麼?」君非戟一張臉鐵青得簡直不能看了。
「是一些讓王爺暫時脫力的香味。」
「給本王解開!」君非戟怒吼,可身子沒多少力氣,聲音也變弱了,他吼出來也自己有百里長薌能聽見。
「給王爺解開,然後讓王爺把我丟出去嗎?」
「你解不解!?」
百里長薌固執地搖頭,「不解。」然後小手捂上君非戟的嘴。
不想聽他嘴裡吐出的那些傷人心的話。
「王爺,你不要說了,我是不會給你解開的,你既然不肯心甘情願,那我只好再次用同樣的方法了。」
百里長薌俯下身子想要吻他,君非戟別開了臉,目中充斥著的怒火。
百里長薌視若無睹,強行將他的臉扳回,「沒用的王爺,你不願意,我只好用強的,現在的你只能聽我的。」
說完,也不理會君非戟到嘴邊的話,直接將它們吻走,變成了低啞的「唔唔」聲。
君非戟感到了史無前例的屈辱,比上次離筱忍將他捆了還要恥辱!
翌日清晨,皇軍們清晰地聽到了主帥軍營里發出一聲暴吼,緊接著一個女人被丟了出來。
「將她帶回京城侯府,百里長薌,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本王面前!」
緊接著就是女人的哭喊嘶吼的聲音,但帳營里的男人顯然更在氣頭上,只怒吼將人帶走!速速帶走!
沒人敢去招惹那位爺,將士們只好強行將女人帶走,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之類。
君非戟再度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今日的臉色比昨日還要差,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簡直能吃人一樣!
皇軍的人縮縮脖子,能躲多遠躲多遠。
但還是有些人眼尖地看到君非戟脖子上的吻痕,於是開始猜測君非戟暴怒的原因。
有人聯想到進了主帥軍營那小子傳出來的話,莫不是王爺當真被女人壓了所以才怒氣衝天的?
對了,保准就是!
沒看到王爺一副「被人壓了很恥辱」的表情嗎?
君非戟鐵青著一張臉,對誰都沒有好臉色,「援軍幾時到?」
小兵戰戰兢兢回答:「應該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那邊什麼情況?」
「啊?哦那邊……沒有情況,很安靜。」
君非戟冷著臉走出去,聽到士兵們的竊竊私語,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
君非戟走出去,望向君陌離那邊,恰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走出來,往他這邊看。
君非戟斂起情緒認認真真盯著那人,他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前,將人直接拐跑!
離筱忍沒想到自己不過去看看那邊人多了多少,這一走出來吧,就看到不想看的人,除了甩白眼,沒什麼好給的了。
昨夜皇叔給他普及了君非戟「戰神」稱號的由來,沒想到那貨不僅看上去野蠻粗魯,事實上還真是!
什麼鬼戰神,就那卑鄙無恥下流魂淡的貨還戰神?那還有人不是嗎?
是的,沒錯,昨晚皇叔翻了好幾本《如何描述一個令人討厭的人》,看完之後,勾勾畫畫,挑幾個出來套到君非戟身上,然後半夜翻進離筱忍的帳營,講這些一股子全都瞎編出來。
說得一套一套的,就像編詩,蠻有押韻。
君非戟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一出來,就讓離筱忍甩了個白眼,當即壓抑不住胸腔怒火。
「離筱忍——」聲音大得,估計圓五里都能聽到了。
但,離筱忍掏了掏耳朵,「你說啥?我沒聽到。」
離筱忍說話不大聲,但是練武之人耳力比尋常人好,不知道別人聽到沒,反正君非戟是聽到了,氣得沒咬碎自己的牙。
君陌離慵懶地走出來,來到離筱忍身後,自然地將下巴擱到她發頂,懶洋洋問。
「說什麼呢?」
「跟一些無恥的人,不需要講話。」
「你是說本王?」
「不是啊!」離筱忍一臉無辜,「經過咱們昨晚的探討,我深刻體會到了某人的不要臉,那不要臉剛剛想我拋媚眼,我沒搭理,他就吼我!」
君陌離笑了,「乖。」
君非戟清楚地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一雙眸子危險眯起。
昨晚的探討?
昨晚他們睡在一起?
君非戟腮幫子繃緊,他們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