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這樣吃,無二話
幾乎是毫無阻攔,君陌離進到西圩,守城士兵一點都沒有阻攔。
而後連續幾座城池,進城都非常順利。
西圩京城與天耀邊界並不遠,從西圩與天耀接壤出日夜趕路的話,不過三天便到了。
而離筱忍這邊,絕不會日夜趕路,皇叔下令,路不需要干,慢慢走,走得舒服是前提。
於是,五日的路程,硬生生讓皇叔走了七日才到達西圩京城。
馬車內,離筱忍腦袋擱在君陌離大腿上,睡得正酣。
君陌離垂眸注視她,唇邊眼角都是濃濃的笑意。
這個丫頭跟他走了。
跟他來到了西圩。
莫名的,君陌離就有種帶著媳婦兒見家長的感覺。
懷裡帶丫頭動了動,腦袋往一邊側了側,小嘴微張,有什麼從她嘴角漸漸溢出。
君陌離唇角勾起,俯下身,輕吻她的唇瓣,而後伸出舌頭舔走離筱忍唇角的銀絲。
君陌離直起身,眼中含笑漸濃,這樣吃口水,味道也挺不錯。
馬車外的車夫秦轅的聲音傳來,「王,還有三里就到京城了,但是城門大開,還有許多人都圍在那……」
君陌離眼皮掀了掀,不甚在意,「不必理會,趕你的馬。」
等到幾輛馬車緩緩行駛到離城門不過三百米的地方,城門內的人一致下跪,跟著領頭之人高喊。
「恭迎皇叔回京!」
離筱忍就是被轟轟烈烈的聲音給喊醒的,迷迷糊糊中聽到什麼皇叔,什麼回國。
她揉了揉眼睛,再眨巴眨巴,然後猛地瞪大,「君陌離,咱們又回到京城了?」
君陌離彎起桃花眸點頭。
「啊?那咱們還走那段路幹啥,兜兜轉轉又回來了?我白暈車這麼久了?」
君陌離失笑,「京城是京城,不過並非是天耀的京城。」
離筱忍一拍腦門,「對哦,看我這腦子,咱們是去西圩了。」
拍完之後,離筱忍又覺得不太對勁,「誒不對喔,為什麼會有人迎接咱們,又為啥喊你皇叔啊?你不是在天耀是皇叔嗎?難道是我聽錯了?」
離筱忍嘀嘀咕咕半天,君陌離見她懵圈得厲害,也不去逗她了,牽了她的小手,便走下馬車。
對著馬車領頭的行禮之人,瞥見車簾撩開,那張熟悉俊朗的臉出現,他幾乎忍不住撲上前衝進那人懷裡喊委屈了!
他張了張嘴,激動喊了聲:「皇叔!」
君陌離瞥他一眼,不說話,而是自顧自下馬車,然後在那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將馬車內一名女子牽了下來。
領頭之人嘴巴張得老大,下巴幾乎要掉地上了!
乖乖,他的皇叔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好了!
不僅共坐一輛馬車,而且居然還是皇叔自願扶人家下馬車!
雖說皇叔平日里待女子就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但那也屬於一種疏離啊!
事實上皇叔不願被女人碰到,並且也沒有女人能碰到皇叔一根手指頭的!
領頭人心情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忐忑啊,就是好忐忑!
眼見著自家皇叔將人牽下來后,很自然與人家十指相扣,然後掀了掀眼皮瞥他。
領頭人焉了,將自己的下巴合上,巴巴地張嘴喊:「皇嬸!」
君陌離滿意地勾唇,領頭人徐徐地抹了一把汗,然後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君陌離伸出手掌,他就乖乖地將腦袋往皇叔手掌上拱。
「皇叔,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人家多想你!」
「乖。」君陌離摸小狗似的拍拍那人的腦袋。
「皇叔,你都不知道,你不回來,人家都快被攝政王那隻狗狐狸欺負死了!他完全不把人家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人家差點就要被他壓迫到只能下地啃番薯的份了!」
對於這男人一口一個「人家」,離筱忍深深地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忍直視。
喊皇叔?
當真是君陌離的親戚?
她貌似知道君陌離以前那股子撒嬌賣萌的勁兒是打哪學來的了。
君陌離眯眯眼睛,「幾年不見,你的臉倒是圓了不少。」
西圩皇帝嘴角一僵,連忙解釋,「皇叔,不是啊,這是虛胖!虛胖你懂不懂啊,我身體的重量壓根就沒我看上去那麼重的,其實我真的很瘦很輕的皇叔!是真的皇叔!真的!你要相信人家!」
西圩皇帝說得信誓旦旦,一臉的真誠!
君陌離稍蹙眉,面露不屑和懷疑。
西圩皇帝見狀,簡直要哭了,一把抱住君陌離的手臂,拿自己的腦袋蹭啊蹭啊。
「皇叔,你別不信啊,這次回來了,你就一定要把那狗狐狸給幹掉啊,人家要再在狗狐狸的壓迫下,定會瘦得連皮包骨都不剩的!」
一干西圩士兵:「……」
陛下,您這麼不要臉的一面都讓我們瞧見了,回頭會不會被你砍腦袋啊?
還有,陛下,您威武霸氣的形象到哪去了……還我們陛下好嗎?
嘴角不停抽搐的離筱忍:「……」
這貨就是來逗比的吧?
君陌離嫌惡地將自己的手臂抽回來,西圩皇帝見狀,立馬轉移策略,屁顛屁顛跑去離筱忍跟前。
他閃動小眼睛,癟著嘴喊:「皇嬸嬸,你一定要救侄兒啊!」
離筱忍左右看了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喊我呢?」
「對啊,除了你這裡還有別的女人嘛?俺皇叔又不喜歡男人,要喜歡,俺第一個願意獻身,可是好可惜哇!」
西圩士兵捂臉:「……」
陛下完全沒形象了!
離筱忍腦門滑下三條黑線,她戳了戳君陌離的手臂,「皇叔,這傢伙是誰啊?怎麼喊你皇叔……」
沒等君陌離說話,西圩皇帝自告奮勇地自薦:「皇嬸嬸你好,俺是西圩的皇帝臨簌,皇嬸嬸可以叫俺小簌子!」
「那你為什麼喊他皇叔?」
「誒,皇嬸嬸,你為什麼不奇怪我讓你喊我我小簌子啊,這稱謂不都是太監的嗎?你咋就不覺得奇怪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本來就是這樣子喊我家小籃子的。」
「咦!皇嬸嬸,原來咱們都是同道中人啊,我怎麼沒早些遇到你呢!」
「誒誒誒,別轉移話題啊!」
「哦……皇嬸嬸問什麼來著?」
「你為什麼喊君陌離皇叔啊?」
「因為皇叔就是俺的皇叔啊!」
「他不是天耀的皇叔嗎?怎麼在西圩是你的皇叔了?你姓臨又不姓君。」
「因為……」
「無雙王,好久不見,真是如隔三秋啊!」
一道難聽刺耳的聲音傳來,離筱忍但從這聲音的難聽程度,都能辨認是誰了。
離筱忍皺起了眉頭,想到了西圩那些魂淡在國慶盛典上故意為難君陌離,手上下意識地緊了幾分。
君陌離也回握她,告訴她自己沒事。
「嗷!皇叔,狗狐狸來了!」臨簌飛快躲到君陌離身後。
西圩國師「啪」的一下收起扇子,笑得很溫柔,「皇上,您喊誰是狗狐狸呢?您該不會是忘了攝政王殿下吧?」
臨簌從君陌離身後探出個腦袋,「跟屁蟲,反正不是說你,你沒事蹦噠出來做什麼!」
西圩國師臉色都變了,想他如此注重走開的臉,居然被說出自己是跟屁蟲!
「皇上,你說話最好注意些,畢竟關係到你的形象!」
身後早已被臨簌見到君陌離的層層表現洗腦的士兵已經面無表情:「……」
陛下還有形象嗎?
呵呵,早就沒有了!
「喲喲喲,國師大人想說朕什麼?說朕有損國體嗎?你這麼厲害,皇帝讓給你來做啊!」
兩人,就這麼不顧形象當街懟了起來。
西圩攝政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從出現開始,就一直直勾勾盯著君陌離,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眼裡只有君陌離般。
目光太過直接明顯,離筱忍當即就不爽了,身子一擋,又伸出手臂擋住君陌離那張臉。
西圩攝政王這才不得不轉移視線,他怪笑幾聲,「桀桀桀,勤王妃很想寡人欣賞你嗎?」
離筱忍剛想爆粗懟這聲音難聽的傢伙,對方先一步懟過來了。
「不過像你這樣的臉蛋這樣的身材,別說寡人了,寡人府上的下人都瞧不上。」
「卧槽!去年買了個表!」離筱忍忍不住咬字吐了出來。
西圩攝政王沒聽懂什麼意思,但隱隱能猜出是罵人的人話,臉色黑了幾分。
聽到新穎的詞,臨簌也不跟西圩國師懟了,爪子扯了扯他皇嬸嬸的衣角。
離筱忍回頭看他。
「皇嬸嬸,你方才嘴裡的字是什麼來著?雖然俺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哇。」
離筱忍瞅了眼顯然沒聽懂的西圩攝政王一眼,勾了勾唇角,「嘿,小簌子乖哈,你皇嬸嬸說出來的,當然厲害了!」
君陌離愉悅地彎起唇角,心情非常美膩。
某人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著了道。
「皇嬸嬸,那其實是什麼意思啊?俺沒聽懂。」
「卧槽是我.操,去年買了個表,呃,這個就是去你丫了個逼!」
臨簌一臉天真,「俺還是沒聽懂。」
離筱忍指著西圩攝政王,非常不怕死:「卧槽簡單的說,就是我想要找個人去壓制他,狠狠地壓,把他壓得精盡人亡!」
臨簌就像聽懂課的小學生,「我懂了,厲害厲害!」
被侮辱的西圩攝政王卻不怒反笑,「壓寡人,你想找誰壓?不如你滿足寡人的要求,讓你身後的人來壓?寡人就算精盡人亡也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