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第五百六十二章

直到她忽然看見樓晏以掌結印,這熟悉的動作是她曾經在無悲山下時看見過的。

她震驚的轉眼:「樓晏……」

可話音未落,那雕像因為眼前一切的阻礙像是憤怒了一般的狠狠的再次衝撞而來。

樓晏抱著她在半空中徐徐的轉身,手中的光暈猶如凝結成異樣的金色字元,那是九月曾經在雲海蒼山上見他師父那個牛鼻子老道閉關處的門上曾有過的字,她知道那代表著雲蒼山上至高無上的武學和五行解禁之法,可這種方法必然猶如開天闢地般一定會使施法者被反噬或者是走火入魔。

她的腦子裡瞬間嗡嗡作響,赫然積聚起全身的力氣自樓晏的懷裡掙脫開來,緊握著手中沾了神女之血的扶搖劍就先他一步的直接向前迎著白玉雕像的陰風闖了進去。

身後倏然傳來樓晏被陰風震的彷彿破碎的聲音:「阿九——」

九月不知道所謂的神女是什麼,什麼是神女的使命。

九月不知道自己的穿越究竟是為什麼而來,她一直以為這種詭異的事情也許是老天爺賜給她的新生,她只想活的瀟洒自在。

可當自己踏入迦爾國國境的那一刻起,彷彿一切都隨著命運的齒輪在發生一步一步的變化。

關於蘇九月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一切的一切,不過都緣為一個劫,迦爾國千年神土被人族侵佔,註定會有一劫,要麼神族滅絕,要麼重見光明,而在這種關頭,時空彷彿出現一道奇怪的裂縫,將一個註定與蘇九月的生命糾纏不清的她牽引而來,墜入這十方大陸里。

無止境的靈魂糾纏是神女五識未醒,而當五識皆醒,十方大陸早已在逐漸間風雲變幻。

扶搖劍直刺入白玉雕像眉間的剎那,陰風四散,拼盡了所有力氣闖入陰風之中的九月亦是一動不動的瞪著那白玉雕像眉間緩緩流淌出的鮮血。

眼前神女模樣的雕像如自己一樣,眉間鮮血不停的滴落,彷彿她刺的並非是什麼被魔化的傀儡,而是另一個自己。

亦是在長劍刺入的剎那,她覺得自己的眉間也彷彿是被刺了一下,瞬間清醒。

所謂的神女……

不過是迦爾國百姓心中的一道無法跨越的魔障,她就是那魔障,只有自己親手斬斷了這傳說的根源,一切都會變回原有的軌跡……

眼前的白玉雕像隨著眉心被長劍刺入而從那裡一點一點的裂開,九月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裂開了一樣,雕像忽然崩開,裡面腥紅的鮮血漸了她滿身,可這血對自己卻沒有半點毒性,只是覺得身體彷彿也碎開了,劇烈的疼痛侵襲著她的所有知覺。

手中的扶搖劍於半空中滄然落地,所有人都只看見那剛剛不顧一切的衝進那雕像周身的陰風裡像是捲入進災難之境的九月一劍刺毀了被禁術所控制的傀儡。

本來正在皆在歡喜的時刻,她卻忽然噴出一口血,停頓在半空的身體如飄零的落葉一般無法自控的隨著落地的扶搖劍而向下墜落。

「神女!」百官驚駭的大叫。

「九月!」浮墨亦是悲痛的驚吼。

樓晏親眼看著眼前這他根本無法控制的一幕,疾快的閃身上前將向下墜落的九月接住,用力的攬按進懷中,在抱著她安然落地的剎那,所有人都匆忙圍了上來,九月的眼前有些恍惚,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將要從自己的身體中抽離一樣,像是靈魂,腳下輕飄飄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只能感覺到正在抱著自己的人,他身上熟悉的馨香和溫暖,讓她覺得安心和踏實。

「神女!神女怎麼樣了……」

浮墨上前便忙拽起九月垂在身側的手腕探著她的脈向,然後緩緩放開她的手,抬起眼看向樓晏。

樓晏只漠然的看著浮墨,一句話都沒有說,便直接抱著九月轉身離開。

「神女!」

「阿九姑娘!」

浮墨伸手攔住相國大人和勉強站起身就要衝過去的任尋,看著樓晏將九月抱走,看著他們的背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墨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相轉眼:「阿九姑娘是神女不假,可她怎麼會傷的這麼重?明明她很順利的將那傀儡擊碎了!怎麼卻像是她被傷的極重一樣!」

浮墨望著那已經走遠了的身影,許久才淡淡道:「迦爾國早已經不再千年前所謂的神族,我們是人族,赫連氏只是神族的後代而己。可是迦爾國百姓太信奉神族的傳言,所謂的千年神女,已經是迦爾國上下所有人心中的魔障……」

「所謂的神女轉世,是來斬殺這道魔障的。也就是說……九月剛才……殺的是她自己……」

……

*****

安靜的迦爾國某一座寢殿中,九月又睡醒了一覺,發現自己始終都靠在樓晏的懷裡。

她笑著抬起頭來,見他一直在抱著自己,便笑眯眯的伸起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你已經這樣抱著我兩天了,放心啦,我只是被那個白玉傀儡的陰風傷到了心脈而己,又不會死,只是內傷,何況……」

她拉著他的手,輕輕覆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太醫不是說了嗎?孩子沒事,只是動了些胎氣,養養就好了。連浮墨都說孩子沒有受到影響,你這樣日日夜夜的陪著我,趁我睡覺的時候這樣抱著我,搞得我好像是得了什麼絕症一樣。」

九月知道自己之前睡了好幾天,其間上官氏已經被控制,上官原也因為神像被毀遭到禁術反嗜無法運功而不得不束手就擒,浮墨和李相將阿展帶進了宮裡,慢慢的將一切事情告訴了阿展。

九月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她醒來的這兩天,樓晏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每一次睜開眼睛他都抱著她,怪不得她在睡夢裡覺得暖暖的,身體也軟軟的,特別有安全感。

樓晏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溫柔的輕撫,更在九月抬起頭來看向他時,嘴邊含著溫淺的笑,俯首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吻:「你睡覺時一直在亂動,似乎睡的很不安生,直到我將你抱起來才終於肯乖乖的睡。抱著你又不累,就這麼抱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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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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