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怎麼表白的
"遲之謙，遲之謙！」凌小希一下子慌了，叫了兩聲，跑出去找醫生。
醫生跑進去，也驚動了還沒來得及走的黎夢如。
「怎麼回事？」
凌小希心臟蹦蹦跳，「剛醒了，現在又暈了。」
「什麼？」黎夢如衝到了病房的門口，想到了什麼又停住，閉眼，沉痛。
醫生在裡面呢，她進去也沒用。
回頭，看著凌小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凌小希！兒子喜歡，她原本也喜歡，而且她也不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去說讓對方討厭的話。
「昨晚我來，我們……聊了很久。」凌小希眼睛里有血絲，「後來我趴在床頭睡著，不知道是怎麼去的床上，應該是他。是我愚笨，睡的太沉，被搬上床都沒有發覺。」
黎夢如沒有吭聲，她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你應該不知道……之謙目前是沒辦法走路的吧？」
「什麼？」
「下肢是接近癱瘓狀態，為了以後的康復，現在不允許下床走動，他的腰部也無法彎曲。我相信他為了讓你在床上睡覺，肯定費了很大的勁兒，但是，他能走到洗手間，我萬萬沒想到。他現在下床幾分鐘，以後很可能多在床上躺幾個月甚至是幾年。」
凌小希倒抽了一口氣。
「還有如果你不會照顧人的話，那就不用來了。如果你要留著他的身邊的話，好好照顧你自己，他瘋了，你還正常。」
他瘋了，是因為用情太重。
……
不幸的是，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一切數據都正常，醫生說他太疲憊，體內器官都在休眠中。
至於疲憊的原因，不言而喻，好在體溫控制了下來。
凌小希坐在床邊，等著他醒來。看著他的臉，腦子裡想著許許多多的事情……
這一等，就到了晚上的十點，他終於醒了。凌小希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喝點水？」
遲之謙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晃動，沒有說話。凌小希把床升起來，瞥著他，「幹嘛？」
「喝點吧。」笑了下。
笑什麼。
凌小希去倒水，低頭的時候……才看到自己的圓領打底衫一角掛在了內衣的暗扣上，半個胸都在外面。
她，「……」
整理一下，把水遞給他，面不改色。
「要趕緊好起來，鍛煉身體。」
「好。」他低低一聲，抿了一口水，「你做的飯呢？」
呃，凌小希想起來了，但是，這個時候肯定冷了。
過了好幾個小時。
「你沒做？」他又道。
怎麼，還聽著有點不高興
「給你買。」
「不用，浪費錢。」
「冷了，吃不了。」
「那怎麼辦？」
她看著他一臉的認真，噗嗤笑了，眼睛里璀璨璀璨的。
「當真很想吃？」
「……嗯。」點頭。
「那你聽我話，我天天給你做。」
他挑眉，凌小希也學著他挑眉。
「行，我聽。」
「好，我給你去買。」
「不行！」
「你不是說聽我話？」
「那在建立你聽我話的基礎上，拿過來！」命令。
凌小希，「……」她皺眉，打開蓋子，溫度不行，他是病人，真的吃不了。
「你等著。」她出去。
遲之謙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唇邊的笑意……一點點的加深，這樣挺好。
只是。
她……還在婚期呢。
……
十分鐘后，凌小希回來，聞到了飯菜的味道，但是說不上香。
遲之謙都忘了自己下廚做飯是什麼年紀，十三？十四？
差不多就在那個時候吧，因為想要吃的，家裡人都無法滿足他，就想自己做。
後來去了倫敦后，才真正的去早就食譜，因為那個時候有一個跟著他身後甜甜的叫著他哥哥的紀容希，她也要吃。
活在世，有哪個女人為他下廚做了飯？沒有，今天第一次。
青菜粥，早就已經沒有了粥的香氣，而且熱過……
「那個，我看乾巴巴的，所以再熱的時候，兌了點水。」凌小希無地自容的都想鑽到地下面去，丟死人了。
「味道不錯。」遲之謙吃了一大口，還有三個菜呢，小青菜，豆絲炒肉沫，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菜，燒排骨？黑不溜秋的。
「別把你胃吃壞了，要不……」凌小希也是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才拿進來的。
遲之謙露出兩口白牙來，「第一次吃你做的飯菜，自然要吃下去，你餓不餓？」
不餓。
「有點。」
這裡只有一雙筷子，他看了看……心裡的想法，不太實際。
人就是奇怪，想要靠近，卻又顧忌那一層關係。想她遠離，想她老死不相往來，又想她跑過來死死的抱住自己。
「我去拿。」她跑了出去，到走道里的時候，心跳砰砰砰。
……
兩個人吃，味道自然不好，但是……因為遲之謙吃的毫不猶豫，讓凌小希有種這是美味佳肴的錯覺。
「明天我去問醫生，你能吃什麼，然後我研究。」
遲之謙的目光從她的手上挪開，「怎麼想著要做飯？」她不會這個，千金大小姐，實在不需要學，手背好幾個燙痕。
「忽然想做了。」凌小希嬌憨一笑，他的目光一緊。
「畢竟都快三十歲了，以後會有老有小，總該學點生活技能。」她沒有想過一輩子不結婚，只是近幾年不會。
也是，她現在已婚。
他如是想。
他不愛說話，那她就盡量讓氣氛輕鬆一些，見他好一會兒不開腔，她開口，「要不我繼續給你講故事？」
「講你在大學，誰追你的故事吧。」
「……」凌小希皺鼻子，而他躺了下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已經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那個……」凌小希不是很想說這個啊，「追我的同學，大多都是外國人，我不喜歡，很多我現在都忘了叫什麼。」
「他們怎麼追的你？」
「就表白啊，幫我抄作業，送禮物這種。」她自然是學渣代表。
「怎麼表白的？」
「老掉牙的戲碼。」全世界的表白無非也就是那樣，其實追凌小希的人比追左盼的人多，雖然左盼比她漂亮。
她性格開朗，和誰都能聊。
「有沒有人追你啊？」她八卦的問。
「不記得了。」
「怎麼會？」
他們和昨晚一樣，聊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這是以前沒有的狀態。
他的話也多了很多。
「我不喜歡她們，也不願意多看，所以不記得。」
「哦……」凌小希鼓著腮幫子，這倒是，紀容希說他是不準備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