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4：你的出現，照亮了我的生命

凌小希看著他瘦弱的背部線條，畢竟線條還在，依然剛正，播而筆直。后鬢的頭髮有些長了，讓他退卻了幾分冷峻，彷彿很是平易近人。

「若是給我打電話就是給我說這些，那麼，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再見。」

掛電話，凌小希看到了他後頸的經脈往起突了幾下。

她沒有經歷過遲之謙的人生，所以無法真正的體會到他心裡的痛苦，但是從他的通話里，也知道對方是遲東。

人是成長型的，經歷了一些事情……你的所有思想一點沒有改變，也是一件無法言說的事情。

遲東在經歷了離婚，和兒子在生日邊緣徘徊，到了現在依然想著要控制他，很難理解。

她過去。

陽光不錯，她的影子一點點的把他給蓋住，他沒有動，也沒有做聲。

她在他的身後，也一直沉默……萬里無雲，一點風都沒有，天氣真好。

她被曬的臉胖發了紅，手心也微微的出了汗。

他開了口。

「熱嗎？」

她給他擋了很久的陽光。

「晒晒也好。」

「會變黑。」

她笑了，「莫非你也是以貌取人的？黑了會變醜，會沒有白的好看？」

他聽到了她話里夾雜的笑容，薄唇也微微勾起，「食性色也。」

「……」

「漂亮的女人是一塊敲門磚，不僅會吸引男人也會吸引女人。」

好像也是哦。漂亮的女人會讓人有搭訕的慾望，優秀的女人會讓人慾罷不能，能否一直吸引男人，靠的不僅僅是臉蛋，還有內在。

「我沒有搭訕過女人。」他忽然到，扭頭，拉著凌小希的手，到旁邊。

有一個小柜子，是醫院不用的儀器，擺在了這兒。他把腿上的毯子拿下來墊著，讓她坐。

「你是我第一個搭訕的女人。」他看著她的眼睛，遲之謙是個眼控，正好凌小希有。

其實他的眼睛也超越了很多人，深邃有神，定定的看著凌小希，自帶炙熱，看的凌小希心頭髮麻。

她沒有說話。

他還拽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手心很熱，熱度層層滲透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讓她的心頭髮燙。

最後，她閉過了視線。

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企圖來掩蓋嘭嘭的心跳。

「不如說說你的童年？」至於兩個人的過去，不提也罷。

他眯著眼睛，看她的側面，腰線很細，玲瓏有分寸，他的眼睛有悸動在微微劃過。

「想聽？」

「嗯。」

「無非就是那樣，在這個圈子裡，有很多這種家庭。」

其實不是，很少的，都什麼年代了……

她回頭，看著他，「她可愛嗎？」

「誰？」

「紀容希。」

遲之謙微愣，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提這個，「可愛。」

哦……，

「可愛到什麼程度？」

他往後靠了靠，神色認真，「從我有記憶開，她就一直跟著我。我放學回家，她大老遠的就朝我跑來，嘴裡吊著奶瓶，路都走不穩，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叫我哥哥。」

想著不禁又笑了下，「小時候很孤獨，很想讓我媽給我生一個妹妹。後來她懷孕了，卻在七個月的做了流產。親妹妹死了，她來了。」

「小女孩兒真好，單純又溫柔，總是奶聲奶氣，總是輕聲細語，總是懂事可愛……」

他看了眼凌小希，停頓，又開口，「抱歉。」

「道歉幹什麼？」

「如果不是我愚昧，我想不會走到這一步。」

凌小希爽朗的笑了一下，「你應該……是喜歡過她的吧。」

「嗯？」他用了厚重的鼻音，來反問。

「被隱忍的太久了就忘了自己的真實情感，對於紀容希，你有不同於兄妹之間的喜歡。其實，我一直懷疑你娶蓮蓉的目的，就是為了用她的眼睛治好紀容希。」

「蓮蓉萬般不好，眼睛卻好看。你在娶她的時候，她還是遲御的女朋友，你搶了兄弟的女人，不顧倫理道德，這不止是為了讓紀容希來遺忘你吧。」

他不做聲，凌小希就繼續。

「如果……如果不是我有一雙讓你滿意的雙眼，你應該也不會來搭訕。誠如你所說，漂亮是敲門磚，但是你們這個身份，漂亮的女人，見過多少？我這款，應該是常見。」

「所以你來認識了我………」後面她還想說，卻停住。

他接話，「怎麼不說？」

她的唇蠕動，最後還是沉默。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覺得我認識你，也是想用你來治好紀容希的眼睛。甚至包括，後來的感情？」

「不……」

「那麼，是覺得我的初衷如此，只是到了後來，我喜歡上你了？」

我喜歡上你了……凌小希抿唇，無法開口。因為遲之謙說的，確實是她心裡所想。

他也不說話。

這種時候沉默，好像是在默認，氣氛一度很尷尬。凌小希咬唇，該死的，她過來原本是陪他聊天的，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這事兒上來了。

「遲……」

「小希。」

兩個人同時開口。

「我說吧。」這一個月的話，把過去幾年的都給說了，「娶蓮蓉，也並非是為治眼睛。一般一個健康的人，做移植等同於殺人。我喜歡漂亮清澈的眼睛，看到了，就娶了。」

「不為阻止紀容希，不為救她，就是想娶一個女人，就是想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僅此。」

凌小希心裡有波動，她不知道在多麼寂寞空虛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荒謬的決定。

哦，他說過不結婚。

婚姻對他來說，彷彿隨時可以給予，又彷彿一輩子不會碰觸。

「遇上你是因為你在和遲御調情，所以多看了幾眼。你大方的走到我的面前……」

他又停了。

陽光燦爛，是獨一無二的感情攝像頭，把他眼裡的幽暗和柔情放大了無數倍，在凌小希的面前，讓她看清看透。

「我堅不可摧的生命里，忽然出現了裂縫。」

她的心頭一顫，繼而開始酥麻，然後她彷彿被麻痹了一般……沒有了思緒。

「你笑的時候，正巧陽光照過來，投在了裂縫裡。」他又說。

凌小希沒有開口。

他也沒有說話，目光從她的臉上到了她的手指，乾淨潔白，沒有戒指。

取下來了吧。

結婚了，她不是屬於他的。

「抱歉，因為在解釋所以說了不該說的話，曾加了你的困擾，以後不會再提。」

男女里，最心酸最委屈的莫過於，他喜歡她，跟她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