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夜刺殺
辛芮,你果然好的很!
花司寇面無表情地站住天字一號房門口,看著裡面相談甚歡的一堆璧人。她道他為何跑地如此急促,原來是有佳人相邀!
「奴家參見王爺!」木穠花可是一個人精,當下就率先出聲,腆著笑臉走進去,對著坐在桌旁喝茶的辛芮盈盈一拜。
辛芮一慣的沉默。木穠花也不在意,轉頭對著坐在辛芮身旁的那位年輕姑娘道:「月兒,快來見過端王妃。」
「到我了嗎?」花司寇正了正神色,抬步走進去。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毫不避諱的,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一襲白衣,如一泓清泉,純凈透徹。眸光似水,膚如凝脂,點點紅唇紅一分嬌媚,淡一分則庸俗。這是一個水一般的女子,柔弱無骨,嬌柔萬分,令人見了就想要擁在懷中,仔細呵護。
「水美人。」花司寇腦中不自覺地想起一個稱呼,那是另外一段佳話。
北辰有佳人,性單純,氣芳潔,如水一般美好。世人尊她一雅號……水美人。
「木月見過王妃。」美人上前,提著裙裾,微微屈膝,身子略微向前一福,光潔欣長的脖頸完美地展露出來。
木月,還真是她。
花司寇笑得特親切可善:「美人不必客氣,來來來,繼續坐。」
她上前一把抓住木月纖弱無比的手,直直地往座位上帶。同時分出一縷意念,注入丹田之中,啪地打了一下金疙瘩。
「睡睡睡,起來吃東西了。」花司寇用心念說道。
金疙瘩像個貪睡的孩子懶洋洋地挪動了一下。大概怕花司寇以後不給他好東西吃,掙動了一下,散出一縷金光沒入經脈之中。
花司寇只覺抓著木月的手臂一熱。下一刻就感覺到自己抓著的那隻手臂僵了一下。她迷茫地抬起頭,關切地問道:「木姑娘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木月微蹙了下眉,但也只一瞬,情緒調整地很快,頭搖地很是柔弱。
「哦,那就好。」花司寇狀似鬆了口氣,抓著她的手坐到位子上,連看都沒看旁邊的辛芮一眼,只抓著木月的手臂,笑嘻嘻地講道:「木姑娘生的可真美,你看,就連端王這木頭都對你另眼相待。」
她這話說得一點都不矯情,反而透著一股豪爽。木月臉上堆起一片笑意,可那笑未達眼底,立即變成了驚恐。
木穠花瞧出不對勁,立即走近低聲詢問道:「月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姑姑……」就那麼一會,木月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額頭有虛汗沁出,濕漉漉的,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水美人。
花司寇也是一臉著急,緊張地問道:「木姑娘這突然是怎麼了?瞧著剛才還好好的。莫不是見本妃進來,心中不快了?」
「怎,怎麼會!」木月立即緊張地講道。花司寇可是端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她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
「哦,那就好。看來是我多心了。」花司寇放心拍了怕她的手,既然相談甚歡,那手必須得多握會。
不說別的,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還真夠補的!
花司寇不動聲色地舔了舔嘴唇,被金疙瘩吸入的黃色命元,充斥在她經脈之中,令她神清氣爽,疲憊全無。
木月這時也覺察到不對勁,帶著哭腔講道:「王妃,可否先放了,放了木月的手?」
「啊?」花司寇不解地瞪著眼,隨即豪爽一笑:「沒關係,我見到你就覺得與你投緣,不說別的,你這手保養的可真好,可否傳授我幾招?」
說著,又使勁捏了幾把。
木月聽了,差點沒昏死過去。一旁的木穠花也瞧出怪異,忙上前對著花司寇道:「王妃,月兒自幼不喜與人親近,還請王妃見諒。」
花司寇訝然,奇怪地問道:「不是啊,我剛瞧見木姑娘與王爺相談甚歡,很是親近不是?」
一旁的辛芮,心頭忽然一跳。一股不好的念頭突然襲來,指尖金光一閃,嗖地射出一抹真氣。
花司寇只覺手上驟然一痛,隨後手心一松,木月的手已抽回去。她暗自磨牙:「辛芮,你可真懂得憐香惜玉。」
她一邊感受了一下體內情況,發現金疙瘩似乎又長大了一些,同時經脈似乎也比先前粗壯了一些。
這女人可真會裝,明明有炎火中階的實力,卻表現地手無縛雞之力似的,現在載了吧?花司寇心情頓時大好。
木月梨花帶雨,哭得那就一個哀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了爹娘。木穠花在一旁焦急地擁著,一個勁地問她怎麼了。
辛芮隱在金光里,瞧不出表情。但自剛才出手打斷花司寇后,就沒了動作。
花司寇好奇地看著哭得慘兮兮的木月,嘆了一聲:「果然是水做的,這眼淚可真多。只是,木姑娘,你好端端的哭啥?」
木月眼中閃過一抹狠光,抽噎著,委屈至極地講道:「啟稟王爺王妃,木月突感不適,先回房了。」
說罷,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站起來就往門外走。木穠花細一掂量,也趕忙跟了出去。
花司寇憋了滿肚子氣沒處發,正想大展手腳,結果對方突然跟你說,不好意思,我不玩了。這就好比中了頭彩去兌獎,結果人告訴你,不好意思,過期了。
真是憋屈!
花司寇轉頭看了一眼金光璀璨的男人,癟癟嘴,直接無視,轉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辛芮端著茶杯,若有所思,半響才將茶杯湊近嘴邊,輕輕呷了一口。他似乎發現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是夜三更天,夜深人靜,萬籟無聲。無雙客棧的一處廂房裡,燈火通明,細聽可聞輕微的交談聲。
「你真想好了?如此做的話,恐怕會引來麻煩。」細細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仍能聽出幾分嬌媚,是一個女人在說話。
「姑姑,這口氣我咽不下。正好我們也可以探聽一些事情,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此說話之人,聲音雖然婉轉如黃鸝動聽,但卻因為帶著怨氣,聽上去卻顯得很是怨毒。
「這……也罷,這次上頭有新指示,正好藉此機會探探,不然誰知王爺什麼時候再來。」
三言兩語,兩人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木月已經換上一聲夜行服,勁裝裹身,早已不是白天柔弱無骨的模樣。此時的她,眉間帶著一抹狠戾,果決伐善。
木穠花凝神探聽了一下外間響動,道:「我已將外間打點好,到時候就裝成有歹人夜襲,無雙客棧最多治個經營不當之罪。」
「嗯,如此甚好。這次,我看她怎麼死!」木月眼中閃過一抹狠光,對著木穠花道:「姑姑,你等我好消息。」
說罷,化作一道紅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木月此時已到炎火中階,已有御空飛行之力。
花司寇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身上有一股異樣,脖子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痛得她激靈靈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她摸上脖子,並未發現有異物。剛想翻身繼續睡,身子突然不能動了。
從脖子開始,一股極寒之氣蔓延開來,滋滋地傳遍全身。
「哈哈,端王妃,幽寒水晶的滋味如何?」一道譏誚的聲音響起,如魔音一般,在花司寇頭頂徘徊。
「是你!」花司寇眼神一厲。四周一片漆黑,瞧不清人形。但這聲音她記得,就是那位水美人木月!
此時她的身子大部分已經被凍僵,嘴唇上也覆了寒霜,說話之時,一個勁地打著哆嗦:「謀害王妃,可是死罪!」
「謀害王妃,當然是死罪。可要治罪,也得有證據才行。明早人見到王妃猝死於房內,衣衫凌亂,污濁不堪……呵呵,木月一想起那副場景,就想潸然淚下。」
她說著,伸手在眼睛下擦了擦本就沒有的眼淚。
花司寇暗中捏緊了拳頭。果然是一個好計謀,用幽寒水晶,果真是死無對證!
這幽寒水晶出自神幽潭,裡面蘊含有豐富的元氣,是築基聖品。但這神幽潭是千年寒潭,水晶中的寒氣帶著冰寒之毒,對凝聚出氣海的修者無礙,但對於普通人,比如她這個廢材,就無疑是催命符!
寒毒浸身,心脈冰碎,明早寒氣退散,痕迹全無。
花司寇冷笑道:「如此明目張胆,你就真覺得我必死無疑?」
「王妃請不要見怪,木月定然不會讓王妃多痛苦。您放心,當那歹人侵犯王妃之時,也不過是奸屍而已。那時王妃早就絕了生機,斷不會有半分痛苦。」木月柔柔地講道,好似真在為花司寇考慮。
花司寇突然笑起來:「哈哈哈哈,美人如蛇蠍,我今天總算見到了一回。既然如此,那你就抓緊時間吧,不然待會將王爺吵醒,可就沒機會了。」
「哼,少拿王爺嚇我。就算他知道,怕是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花司寇,你早已不是那個呼風喚雨風光無限的武學天才,你,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廢材,死了也是白死!」
木月嘴中說著殘酷的話,手上動作也毫不遲疑,啪地將幾顆幽寒水晶全部打入花司寇體內。
「都來欺負我被廢了是嗎?好,很好!」花司寇冷笑。不知怎麼的,腦中突然浮現夢境中花大小姐含恨不甘的那一幕。
她的驕傲,她的尊嚴,她的榮耀,不單被人摧毀,還被人踩在腳下!一次次刺殺,生命一次次受到威脅,你們,真當花司寇無用了是嗎?
花司寇雙目中爆射出兩束紅光,身體驀地升起一片灼熱的溫度。只一剎,她身上就疼起一股灼熱的黑煙。
突然,一道憤怒的男聲傳來:「別亂動,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