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仇報仇
突然的爆喝,猶如晴空一記驚雷,炸得人猛地一哆嗦。
木月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花司寇身側。嘴唇哆嗦著:「王,王爺?」
等了半響,沒有回應。好似剛才那道聲音壓根沒有出現過一般。
花司寇沒空理她。此時她猶如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一邊火熱,一邊冰冷,兩相對抗,酸爽地她欲死浴活。
這滋味,真想罵娘!
木月心如雷動,等了半響都不見床上之人有任何反應,那被嚇跑的怨氣又冒出來,上前一步,指著花司寇道:「是你在弄虛做鬼?拖延時間又如何,最後都得死!」
她說著,手腕一翻,寒光一閃,又有一顆幽寒水晶唰地沖入花司寇體內。
「嘶!」那幽寒水晶才一貼上花司寇的皮膚,就被融化開來,化作絲絲涼氣,覆蓋在她的皮膚上。
「真舒服。」花司寇滿足地喟嘆,嚷嚷道:「來,多打幾顆。你還有多少,別藏著掖著,盡情打。」
黑暗中,花司寇笑得跟只偷到腥的貓咪一般,這還真是歪打正著。那蛋殼帶來的灼燒被寒氣一激發,又爆發了出來。兩相壓制,正好彼此消弭。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現在只想她多打入一些幽寒水晶,將她體內的自燃隱患給解決了。
由於視線昏暗,木月並未看到花司寇身上冒著煙,只聞道一股疑似東西燒焦的糊味。她沒多想,只當花司寇臨死嘴硬,氣得將帶著的幽寒水晶悉數打了過去。
「唔,真舒服!我說你動作怎麼那麼慢,快點啊!」花司寇不客氣地催促道。她身上越來越熱,不會這水晶壓根沒用吧?
「死到臨頭還嘴硬!」木月打定她在裝腔作勢,將幽寒水晶悉數打完后,冷冷地喝道。
「咦?怎麼停了。喂,繼續啊!」花司寇要哭了,她現在真要燒起來了。
「一顆足以送你去見閻王,那麼多顆,你就等著好好享受吧。」木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這幽寒水晶雖然是低階元石,但價格卻不菲。元氣在五行大陸上非常稀少,除了南元國盛產瑾玉,其他四國都數量有限,浪費在這種廢材身上,實在可惜。
「喂,你太不厚道了。來殺人竟然只準備了這麼點,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花司寇鬱悶地講道。現在怎麼辦?她身上的被子徹底著起來了。
木月原本沾沾自喜的表情突然凝滯,驚恐地看著燃起火星的被子。被火光一照,花司寇的樣子也印入她眼帘。
花司寇披頭散髮地靠坐在床頭,憤憤地盯著她威脅道:「你看現在好了,全部都著起來了。快去給本妃找水晶來,不然我將你這客棧全燒了!」
「你!這怎麼可能?」幽寒水晶應當將她凍成冰塊才對,怎麼可能著火?這壓根是兩個絕對不可能共存的極端。
花司寇一癟嘴:「快去拿幽寒水晶!」
該死的,她現在要怎麼辦?寒氣已被消弭光,黑煙又滋滋地冒了出來。
「不!你耍了什麼手段?你不是被廢了嗎?」木月陣腳大亂,不可置信地吼道。
花司寇正要說話,旁邊突然傳來一聲不耐煩的低喝:「吵死了!」
一道耀眼的金光嗖地一聲,朝木月激射而去。將她打得倒飛起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花司寇無辜地嘟噥了一句:「我早說讓你抓緊時間,王爺醒來就沒機會了。」
木月哇地吐出一口鮮血,顫顫巍巍地站起,驚恐地盯著燃燒的床鋪。
那裡,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睡眼惺忪地坐著,微微蹙起的眉頭泄露了他的不悅。
「王,王爺?」木月好似會講這一句一般,目光由最開始的驚恐,逐漸轉變成驚訝、欣喜、驚艷。
花司寇無語,又見到一個花痴。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辛芮的顏值確實爆表。
她將冒著黑煙的頭,微微轉向身旁的男子,討好地建議道:「王爺,要不您高抬貴手,再劈我一掌?」
悲催的,她真的要燃起來了!索性這一次沒有先前那般疼痛,還在她的忍受範圍之內。
辛芮有嚴重的起床氣,尤其是現在才三更天,睡眠不足,後果很嚴重。他凝出一道金色真氣,啪地一下將花司寇掀了出去。
「奶奶個熊!」花司寇一個不察,就被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噗通一聲滾落到地上。
她齜牙咧嘴的爬起來,氣憤地吼道:「那是我的床!」
辛芮眉頭微皺,似乎被吵得有點不耐煩。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一片腳步聲,隨後門哐當一聲,被人一腳踹開,一群人沖了進來。
為首那人一見到這副情景,立即嚇得神魂皆冒,連禮數都顧不得,衝到木月身旁,著急地問道:「月兒,這是怎麼回事?」
木穠花一邊問,一邊朝木月遞眼色。明明是來殺王妃的,王爺怎麼會在床上的?看那樣子,還是剛睡醒的樣子。
木月臉色慘白,但眼中卻冒著桃心。被木穠花的聲音驚醒,朝她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她們失敗了。
木穠花心咯噔一下,隨即一咬牙,噗通跪倒在地上,對著床上之人道:「王爺恕罪,月兒這樣做也是為了王爺。世人都知王妃已是一個廢人,實在不配當王爺正妃。」
花司寇笑了,這群人的理由還真冠冕堂皇。
辛芮依舊是那副樣子,連表情都未變一下。他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金光瀰漫開來,將他籠罩在其中。這一下,連表情都看不出了,頓時令眾人更加忐忑不安起來。
畢竟這是在殺他老婆,就算這老婆太沒用太上不得檯面,那也是他明媒正娶。這不是給了他一耳光嘛!
花司寇見兩邊都沒了動靜,嘴角一彎,轉身沖著木穠花道:「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我覺得剛才那主意不錯,快點,多弄些幽寒水晶來。本妃如若不死,可以恕了你們死罪。」
「姑姑不可!」木月一聽,立即拉過自家姑姑道:「她不知使了什麼的手段,那幽寒水晶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你看她身上……」
此時花司寇渾身冒著黑煙,跟個人形煙囪似的。眾人仔細一探,花司寇身上並沒有真氣波動,但卻一點都沒有被寒氣所傷。相反,她身上這層黑煙,卻透著詭異。
花司寇本也沒指望他們會上當。可惹她,豈能輕易放過?她突然發力,朝旁邊一位夥計打扮的男子衝去。
雙爪如勾,迅疾地抓向那人的手臂。只是在她的手剛碰上那人的手臂之時,突聽他一聲慘叫,而後竟然抱頭亂竄起來。
「這是什麼?」其餘幾人都震驚不已,不敢相信地看著突然燃燒起來的夥計。
花司寇訕訕地收回手,無奈地攤攤手。她是真不知道,她原本是想讓金疙瘩飽餐一頓來著。
絕望的尖叫聲充斥了整間廂房,在暗夜中聽得人毛骨悚然。床上的辛芮,眉頭皺得比先前更緊了些,拳頭已微微捏起,顯然已經快要忍到極限。
眾人瞧不見他的表情,只盯著那燃起無名之火的夥計。有人試圖去救,卻差點引火燒身。
花司寇嘿嘿笑著,朝他們走去。
「你別過來!」木月驚恐地喊道。她對花司寇的詭異了解最深,見她過來,不知為何,身子竟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
花司寇抖著一身黑煙,如鬼魅一般朝他們跑去,邊跑邊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可不好。一起來嘗嘗,被人殺的滋味吧!」
「不要,你別過來!」木月幾人轉身就往外跑。此時王爺在場,他們不敢再明目張胆地殺她。不動手,那就只有跑了!
「啊呀,跑什麼跑,王爺還沒發話呢,你們誰敢走?」
花司寇話音剛落,那引火燒身的夥計忽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彈動了兩下就沒了動靜。眾人一見,頓時驚慌無比。
「王爺!王爺饒命!」
「王爺,奴婢知道錯了。王爺饒命!」
一個個,齊刷刷跪倒在辛芮床前,拚命求饒。
辛芮的雙眉擰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在權衡了一下發火與忍受噪音之間的力量差異,突然抬起手掌,啪地扇了過去。
一道巨大的掌印,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鋪天蓋地的砸來。
木穠花幾人眼神一厲,再也顧不得,施展出看家本領,不要命地逃起來。
「轟隆隆!」如山雨欲來,驚雷滾滾。一陣震天動地的轟隆聲中,花司寇掩嘴拚命地咳嗽起來。
「倒霉催催的,要不要這樣子兇殘。」先前只是拍後腦勺,現在竟然真將她當西瓜一樣拍了。這大蓋帽下來,差點沒將她拍成肉泥!
花司寇黑著臉,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爬出廢墟。
剛才那一記,直接將整座客棧都拍成了碎片。可那位傳說中的廢材王妃,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遠處脫險的木穠花幾人,看著已經不再冒煙的花司寇,臉徹底白了。木月獃獃地講道:「姑姑,我們的情報是不是錯了?」
木穠花哀莫大於心死,聽不見旁的,只喃喃道:「毀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們四處查探,卻沒發現辛芮的身影。正疑惑間,從遠處飄來一道人影,唰地停在花司寇面前,對她恭敬地道:「王妃,王爺已去行館。特命元禮前來接王妃。」
花司寇正無頭蒼蠅似地在廢墟里翻著什麼,抬眼見到來人,差點喜極而泣:「元禮,你來的正好,幫我找花嘟啊,這傢伙不知道被炸到哪裡去了。」
元禮恭敬領命,不多時便找出一隻烏漆麻黑的幼獸,用真力拖著花司寇,消失在原地。
木穠花看著兩人遠去,良久才反應過來,氣得眼睛都紅了:「月兒啊,我們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