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第一次看她規規矩矩的穿正裝,頭髮梳的很乾凈,紮成一個小啾啾挽在腦後,倒也清秀可人,十足的辦公OL女郎。
一點點防備也沒有,言夏辰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突然見到那張刻骨銘心無法忘記的臉,突然聽到熟悉到恐懼的聲音,水仙愣住了,恍惚間好似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待她腦袋靈清,清醒過來之際,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走……
不知道要逃到哪兒,又能逃到哪兒,白水仙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唯一的目標只有離開這兒!
「白水仙,你一定要躲著我?」她聽到他微微帶有慍怒的聲音追上來,聽到他不慌不忙從從容容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聲音,鼻尖竟然會酸酸的想哭,她極力剋制住眼淚,不讓自己不爭氣的哭出來,手指扣住門把手,不要回頭看,她只想馬上逃離。
她不會再哭了,不會再為任何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事流半滴眼淚。
「不許走。」他只是聲音黯啞低沉的說出三個字,握住她左肩的掌心微微一用力,將她整個身子拉了過來,白水仙腳下不穩,額頭狠狠地撞向了他溫暖結實的胸膛。
壓在左肩上的力道和他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輸到白水仙的身上,她鼻尖一酸,再次忍住眼眶裡打轉兒的眼淚。
「放開我,言夏辰,憑什麼?你想要出現就出現?想離開就離開?你把我當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的生活一團糟,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們結束了,你走啊……」
水仙帶著哭腔的聲音飛快地開口喊到,冰涼麻木的手指死死的掰開言夏辰將她牢牢禁錮的身體,她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
「白水仙你鬧什麼鬧?鬧不夠嗎?你說結束就是結束?」他不耐的蹙眉,略帶沙啞的聲音像一把頑固的枷鎖,不管懷裡瘦弱的小身板怎麼掙扎彆扭,他就是不放開,死死扣在懷中,任由她又大罵折騰,不還手。
要說結束也該是他先提出結束,而不是她。
「呵?我要你管?言夏辰,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現在已經離開你們言家了別忘了,你沒有資格管我,快點放開我,再不鬆開我就要叫人了。」
她雙目盈滿水霧,淚眼蒙蒙的瞪著他,兩腮氣鼓鼓的鼓起來,像一隻在水底下呼吸的小魚兒,渾身帶刺,她拚命的想要掙開他的束縛,但結果和以前一樣,她的力氣和他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是,你問的對,我憑什麼管你,可是白水仙,該死的你別忘了,我和你還沒有離婚,結婚證清清楚楚白紙黑字寫著你我的名字,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來管你?」
他被她不斷地反抗和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搞得一肚子窩火,登時火冒三丈,大手按壓住她的力量也不自覺的加重,他放低姿態主動來找她,並且一開始並沒有說要採取強硬手段帶走她,而她呢,不僅不感恩戴德,還拚命的想和他拉開距離,撇清界限。
也許呢,他就不該心軟,要狠心帶回去繼續好好調教,犯了彌天大錯就想拍拍屁股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然後走人,做夢!
結婚證?就憑那一張有名無實的東西,她就得以一輩子的自由為代價付出嗎?現在她後悔了還不行嗎?
「我反悔了言夏辰,我反悔了好不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讓人給你了,你可以現在馬上就在上面簽字,我們再也沒有夫妻名分,你可以和自己想娶的女人結婚了還不好嗎?」
水仙沙啞的開口,用手背狠狠地揉了揉漸欲模糊的雙眼,逼著自己把委屈連帶著眼淚統統咽回去,是的,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了,她白水仙,現在以後都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像從來沒認識過他一樣,她一點都不想再見到面前這個花心又狠絕的男人!
「反悔?白水仙,你如何覺得你還有反悔的機會?」他恨極惱極,抱住她的手臂用力收緊,將她整個嬌小瘦削的身子密不透風的壓在胸前,用另一隻手輕佻地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和自己對視。
他俯下身子,低低的把頭壓過去,冷光畢現的一雙眸子閃耀如黑寶石,不斷地和她盈滿水霧的眸子逼近,如若不是無意間看到她敞開的領口中露出來的拜他所賜的傷痕,他心存一點點愧疚的話,當真會毫不留情地狠狠捏碎這張可惡又該死的面孔。
不說離婚這件事還好,既然安若晴主動提到了離婚協議書,言夏辰頓時想起來那張對他來說代表著恥辱和憤怒的白紙,「白水仙,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學會了自己請律師擬協議?」
「你還想要什麼?言夏辰,你放了我吧,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白白占著夫妻的名分,你不能和她結婚,你圖什麼呢?」水仙無力的搖頭,剛壓下去的淚珠又開始肆虐,一閃一閃地掛在纖長的羽睫旁邊,她不躲避言夏辰寒意森森的眼眸,眼底寫滿了無望絕望。
白水仙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言夏辰的溫柔只是曇花一現,如朝晨間的白鷺,見不得陽光,他也不再是過去那個他,之所以現在還不肯放下,是他的極端的佔有慾和征服慾望在作怪,他想要的,不過是白水仙心服口服的臣服於他。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他固執地開口,聲音陰沉沉如結冰的海水,濕熱溫暖的唇忽然落下,發狂地咬住她香軟的唇瓣,模糊不清的發音封鎖在互相交織的四片唇瓣之間,曖昧赤裸……
「言夏辰,你清醒點,你是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的人了,你這麼做,不怕傷害到黃晶晶罵。」水仙拚命的推開他,密實的吻堵得她呼吸不暢,大腦缺氧快要有昏厥之前的幻覺,她冷冷地偏過臉,聲音啞啞的好像剛哭過的人……
「你很在意?」他輕佻地揚了揚眉梢,唇角也跟著不自覺地上翹,專註仔細地觀察著她神情微妙的變化。
水仙卻是失聲地笑了,無聲地笑,卻笑得撕心裂肺,神色平靜如一灘枯死的湖水:「我為什麼要在乎?言夏辰,我想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既然我想要和你離婚徹底斷絕關係,就代表我已經全部放下了,為什麼還要在乎你和哪個女人結婚?」
她的話,再一次輕而易舉的將言夏辰惹怒,他的脾氣本就容易點燃。
一副瞭然地表情,微微地點頭,唇線抿成冷厲的直線,輕聲開口,「好,很好,白水仙,看來你還是學不會怎麼樣能乖乖的聽話,口是心非的壞毛病也改不了。」
「我沒有口是心非,言夏辰,我說的認真的,如果你和黃晶晶結婚,我會祝福你們。」白水仙面不改色,平靜地望著他。
她的冷漠,她的淡然,都足以讓他抓狂暴怒,寧願她跳起來沖他破口大罵,大鬧一頓,他也不願意看到她半死不活,冷冷淡淡的態度。
言夏辰啞然失笑,好笑地挑了挑肩膀:「你說的沒錯,我要和誰結婚是我的事,我要不要和你離婚,那也是我的事,你需要做的只是負責討好我,如果讓我心情愉悅了,我可能會考慮在協議書上簽字,放走你。」
「言夏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無恥之極,讓我厭惡!」水仙氣得舌頭打結,搜刮著肚腸里最惡毒的罵人的話也只找到了這幾句,纖柔的手掌緊緊攥成兩隻小拳頭,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叫囂竄動,她只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要跳起來,狠狠地一拳揍到他臉上。
「你說什麼?白水仙,你敢再說一遍試試看?」盛怒之下,言夏辰漸漸脫離理智的控制,步步逼近,緊握的拳頭堅固如石塊。
「既然你想聽,那好,我再重複一遍給你聽,言夏辰,你無恥,無恥得讓我……」她靜靜地望著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執拗地梗著脖子,迎向他鋒利的能殺人的目光……
白水仙的話沒說完,被她的鎮定再次激怒的言夏辰終於剋制不住出手!
他突然不想聽到那兩個字了,不想聽到從她嘴裡說出厭惡,更不想聽到她說她討厭他!
明明就是恨吧,互相憎恨厭惡,卻只有他可以說出那兩個字,她就不能!
言夏辰只是狠狠地反手一推,白水仙便整個人被他狠狠地拋在身後的長沙發上,柔軟的腰肢在跌倒間不小心地碰到了沙發堅硬的扶手,硌得生疼,和言夏辰對峙的時候逼著自己沒有哭出來的白水仙,眼淚水終於在這一刻無法抑制,嘩啦啦地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小腹忽然一股熱流竄起,她的下身好像在流血,白水仙惶恐不安地下意識伸出雙手擋住了套裙的口子……
而言夏辰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憤怒已經控制了他的神經,他壓在倒下來的她身上,輕鬆地就將她的雙制住按在頭頂,白水仙拚命地晃來晃去試圖掙脫,梳理光整的頭髮披散開來,如雲似霧般地潑在棕咖色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