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痛

被羞辱的痛

「不管你再怎麼厭惡我,白水仙,你還不是一樣要被我壓到身下?」憤怒讓言夏辰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理智,不惜用最刻薄狠毒的語言傷害他曾經深深愛著的人。

也許現在也是深愛著的,誰又知道呢,他只是不允許自己至高無上的控制權受到一分一毫的威脅罷了。

陣陣凄涼忽然湧上心頭,哭不出來的白水仙,無聲地笑了,實在可笑之極,他需要她的時候,不管她是否情願都必須出現,而他不需要甚至厭惡她的時候,瘋狂的欺辱和壓迫,她更是連一絲反抗的機會和力氣都沒有。

不管他是不是厭惡她,亦是否需要她,她總歸是沒有掌控自己的自由的權利,無法逃脫便是了。

可是她呢,誰又來站到她的立場上替她想過?她不是冷血的鐵面人,更不是沒有感情的單細胞生物,她和千千萬萬普通的女人一樣,也有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一面,也會哭會笑,會愛會恨,會在特定的某一刻需要一個人的肩膀來依靠。

而這一切,又都是眼前的人曾經所贈予過的,現在他不僅要殘忍的把過去付出的所有收回,甚至變本加厲的索求,那僅存的一絲溫情如今也被言夏辰殘忍的剝奪。

她想掙脫,可是沒有氣力。壓在她身上的人動作已經開始不著調子,大手胡亂地在她身上撫摸,喘息變得粗重……

白水仙反抗不得,順從地閉上眼睛,一聲微弱的嘆息和涼颼颼的空氣融為一體……

「你如果現在想要,再等一等,我……」下身的血流的越來越多,白水仙臉色蒼白,唇色烏青,小腹里仍有陣陣熱流亂竄,應該是接連湧出來的血吧,腹內火熱難耐,外面的一層皮膚卻是冰冰涼的。

這種情況自從兩年前白水仙意外流掉肚子里的孩子之後就一直存在了,醫生告訴她是因為當時手術留下的後遺症,如果不好好保養的話,會得很嚴重的婦科病,甚至影響到生育。

好好保養?說起來容易,想要做到就難了,在方承俊身邊的兩年白水仙的確得到了很好的照顧,虛弱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一回到言家,之前的努力統統白費。

她的經期也開始不規律,有時候要麼就不來,要麼乾脆一來就量很多,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乾淨不了。

這段時間正好她來大姨媽量最多的時候,忽然出現大量涌血的情況,想必是和剛才言夏辰猛力一推,她狠狠撞上了沙發扶手有關。

白水仙表情痛苦糾結,言夏辰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想什麼時候要你就什麼時候要,你的話有用嗎?」他的殘忍讓人心寒,無法停止戰慄。

水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緊繃的肌肉逐漸鬆弛,她放棄了想要推開他去一趟衛生間的打算,她早該明白不是嗎,反抗言夏辰的後果,無異於以卵碰石,不但沒有作用,反而可能牽扯到自己。

似乎是終於察覺到白水仙有些不對勁了,言夏辰微微欠起身子,將身體固若磐石的重量移開一部分,眉宇糾結地望住她痛苦的臉龐,不小心碰到她捂著小腹的手臂,像一塊冰塊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雙眉不由自主地擰的更緊,他已經開始微微動搖,並且有些緊張白水仙的身子了,她的身子本來就弱,又被他絕情的蹂躪一番,早該出了毛病。

他沉住氣開口,又將自己的關心掩飾的滴水不露,絕情不改:「喂,白水仙,你怎麼了?不要以為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

水仙要緊牙關一言不發,無力地瞥了他一眼,腦袋無力地歪向一邊。

她沉默不語,言夏辰的語氣中浮現一絲緊張:「說話,你不會要死了吧。」

白水仙越發覺得可笑,想著想著,索性就笑了起來,小腹的疼痛和放肆的笑容神奇的交匯,痛得無法呼吸,卻說不上到底是來自生理的疼痛還是單純的心碎。

為什麼剛才和他見面的時候,自己要大喊大叫罵人呢,如果對他置之不理,就像對待每一個陌生一樣心平氣和,結果又會怎樣呢?

嬉笑怒罵,只能說明自己還太在乎,如果不在意的話,又怎會被他三番兩次的挑起情緒的波瀾呢?

只可惜,白水仙明白的有些晚了,正如言夏辰所說的,她沒有後悔的機會。

「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水仙倏地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地望著他,眼底一片安寧,腦子裡突然沒有理由的蹦出這句話來,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他怎麼回答。

因為她知道答案,如果放在以前的話,放在兩年前他們還沒有決裂的時候,他也許會說,我會跟著你一起死。

沒有白水仙的世界,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過往的情分灰飛煙滅,一切從零,她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白水仙,而他,亦不再是無條件寵她包容她的言夏辰。

白水仙想聽他的答案,言夏辰卻不正面回答,他被她忽然冰冷的語氣驚住,良久,眸底的怒色漸染:「你不會死。」

「生死天命,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死?」白水仙依舊淡淡的笑,笑起來像極了飄然脫塵的仙子。

模糊的笑意好像她當真已經死去一回了一樣不真切,言夏辰討厭極了她那樣超脫的笑,不耐煩地大手一揮,打斷她的猜疑:「我說不會死你就不會死,白水仙,別忘了你的命在我手裡,想死,除非是我親手殺死你。」

她忽然就笑了。

只是那笑里的意味太複雜,讓人猜不透她對言夏辰的回答到底是滿意,還是失望。

「該死的你別老是這樣好嗎,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說話!」言夏辰越發的不解,不解白水仙為什麼突然要問他關於生和死的問題,不明白她的手心,為什麼越來越冰涼。

一想到終有天自己可能要親眼看著生命的體征一點點從白水仙身上流逝,他忽然地有些懼怕了。

也許自己之前每次動手摺磨她最終又收手的時候,就是想到了她會不會被自己折磨到死,突然離開。他可以想象找不到她的時候自己會如何失常發狂,卻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世上再沒有一個叫白水仙的女人了,他會怎麼樣。

所以對於水仙突然的問題,他沒辦法馬上回答。

白水仙雙手用力微微撐起他的胸膛,嘴角痛地抽搐了幾下:

「我肚子突然好痛,衛生棉應該也被濕透了,你讓開,我去辦公室取一片新的過來。」

她不笑也不鬧,靜靜地說著每一個字,好像在訴說一件完全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她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身體問題,簡單的歸結為女人正常的生理現象。

言夏辰的顧慮並未就此打消,但也只是懷疑她下身忽然大出血是不是和她大姨媽來了有關,平日里粗枝大葉慣了,他對女人的事情還真不是太了解。而白水仙曾經滑胎留下的後遺症,言夏辰更是毫不知情。

他哪裡想得到女人的身子這般經不起折騰,更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疏忽,差點鑄成了終生悔恨的大錯。

握住白水仙冰涼手臂的掌心忽然抖了抖,接著大手下移,將白水仙的套裙掀開了一點點,果然看到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沿著她的大腿緩緩往下淌。

言夏辰的神情僵硬住,心臟說不清楚的鈍痛,竟不忍心再多看幾眼。

「怎麼會忽然流這麼多血?你是不是吃了冰的或者辣的,還是又用涼水洗東西了。」言夏辰遲疑著起了身,卻沒有放開水仙,而是徑直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

他太了解她的粗心和不在意,剛結婚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別看水仙看起來聰明靈動,實際上笨的要命,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經期的時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偏她又愛吃冷飲,嘗嘗來大姨媽時痛的在床上打滾。

後來還是從來不看養生書的言夏辰,特意為白水仙查了查怎麼樣可以治療痛經,才知道白水仙之前的做法都是錯的。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回憶起許多過去的往事,氣氛一時間尷尬冷卻,水仙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說話力氣微若遊絲。

「也許是昨天喝了一杯涼水吧,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突然痛起來,不礙事的。」

她的聲音蒼白無力,讓白水仙沒想到的是,言夏辰竟然把他溫暖寬厚的手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暖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暈染到冰冰涼的肌膚上,疼痛瞬間就舒緩了許多。

言夏辰這一不經意的動作,再一次將白水仙推回到久遠之前的往事,那時候她也有痛經的毛病,每次也都是言夏辰給她暖暖,哄著她一會兒就好。

而他溫暖的手掌,又每一次都能湊效,比貼任何暖寶寶都要管用。

感覺到她驚訝的眼神,言夏辰若無其事的躲開,卻是被她雲淡風輕的語氣又一次擊中,就知道她肯定是又喝了涼的才導致肚子疼,多年以來,她當真是一點沒變。

還是笨笨的不會照顧自己,倔強的非要把他氣個半死才肯罷休。

「我帶你去醫院。」言夏辰俯下身子,將她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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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總裁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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