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

深吻

布蘭比拉家族的地盤簡直大到沒法讓人想象,通過鐵柵門以後,車子還在植物園裡繞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別墅區。

整個風格都非常歐式,有一部分是巴洛克式建築,最大的別墅用的是純正的哥特式,尖拱形的大理石聳立對著湛藍的天空,肅穆又莊嚴。

別墅群周邊圍了一個很大的人工湖,上面停留了不少白天鵝,愜意舒適地在湖面上遊動著,賞心悅目。

這一看就知道是個有著雄厚財力的家族……

郁子歸在心裡默默感慨了一聲。

加長的賓利在湖邊停下,靠窗的馬緹娜先下了車,隨手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料,看向郁子歸:「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進去打個招呼。」

說罷,她又指了指旁邊的人工湖:「風景還算漂亮,你可以下來看看。」

「嗯。」郁子歸點頭,順勢就下了車。

馬緹娜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向另一邊那個最大的別墅,目光里飛快閃過一抹複雜的光。

僅僅是一瞬間后,她斂去那一絲絲失常的情緒,邁開步子往那個別墅里走去。

*

這書房一看就是富人的風格。

低調奢華的軟地毯上綉著華麗的圖案,站在門口一看,能夠很容易地看出其實繡的是一幅油畫。

油畫上,一個男人手裡握著權杖,姿勢奇特地躺倒在國王的座椅上,視線盯著權杖上的寶石,目光貪婪。

把王權和慾望踩在腳底,也只有這個人才有這等的魄氣。

大門的正對面立著一排厚重的書櫃,上面密密麻麻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都是珍藏精裝。

書房裝飾得很古典,幾盞燈的樣式都很復古,在落地窗邊上,還放置了一個木質的小檯子,上面放著幾瓶白蘭地,還有一本聖經。

「你很久都沒有過來了。」

男人的聲音在書房裡響起,嗓音滄桑卻又透著不怒自威的震懾力,他坐在沙發椅上,一雙湛藍的眼眸冰冷銳利。

顧沉的薄唇噙著幾分笑意,黑眸里蘊著讓人難以猜透的深邃。

他沒有說話,斂下黑眸凝視著檯面上擺著的聖經,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在精緻的封皮上摩挲著,動作一如既往的優雅矜貴。

「你最近這幾年似乎有些得意忘形。」男人冷哼一聲,「被你的奶奶擺了一道?那是你自己找的。」

「唐斯先生。」顧沉低低開口,眉尖微微挑起,「我不是來聽你冷嘲熱諷的。」

唐斯聽后也不生氣,他握著旁邊的手杖緩緩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時刻都要記清楚,到底是誰幫助你,你才能有現在的成就。」

「我一直都記得。」顧沉的嘴角輕勾,看向唐斯的目光里沒有一點溫度,「我也承諾過你,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利益。」

「這倒確實是。」唐斯淡笑兩聲,眼角擠出一絲細紋,他雖然年近中年,面容卻依然俊朗如昔,「這就是我為什麼會欣賞你的地方,顧承鄴的兒子確實不錯。」

顧沉拿起檯面上的玻璃杯,屈指輕輕彈了彈,杯沿「叮」的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抿起薄唇,說道:

「這邊的產業有一環出了問題,走那批貨物的聯繫人突然失去了消息……是你做的?」

唐斯拿起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半酒液,然後端起來晃了晃:「我什麼都沒有做。」

顧沉睨了他一眼,心裡基本上有了底,也不打算再說什麼。

他另外倒了一杯酒,端起來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外面清麗漂亮的風景上,黑眸眯了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唐斯先生,我們是合作的關係,我並不是你那些所謂的手下。」

「馬緹娜有些方面真的和你很像。」唐斯的藍眸里閃過一絲光彩,「你為什麼不試著和她交往看看?」

顧沉的語氣偏冷:「抱歉,我已經有妻子了。」

「沒有什麼是不能分開的。」唐斯意味深長地說道。

顧沉的嗓音越發冷沉,他開口說道:「我並不想……」

然而,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顧沉的視線驟然凝在人工湖旁邊的那抹身影,眸瞳猛地緊縮,眸底飛快劃過一抹訝異。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複雜冷凝,顧沉沒有和唐斯說一句話,轉身邁開長腿往外面走去。

「顧沉——」唐斯的眉頭緊緊皺起,看著顧沉步下生風的身影越走越遠。

到底怎麼回事?唐斯把視線移向了剛才顧沉視線所落在的那個地方。

那裡站著一個女人……唐斯的目光逐漸深遠起來,若有所思地眯了眯藍眸。

顧沉出了書房的大門以後,衛湛趕緊迎了上來:「顧先生,怎麼這麼快就出來?」

顧沉沒有答話,只是沉著臉快步往外面走去,轉過幾層樓梯,來到大廳里的時候,大廳里的人都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

大廳里坐著很多人,他們有布蘭比拉家族的人,也有唐斯的下屬,今天本來是家宴,但是因為顧沉過來了,所以要辦一個小型的宴會。

馬緹娜也在這群人裡面,見顧沉飛快從樓上的書房裡下來,她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容。

顧沉自然也看見了馬緹娜的那抹淡笑,他的黑眸幽冷,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絲陰鷙的光,可是現在,他根本無瑕顧及她。

出了別墅的大門,還需要往後面繞個彎子,顧沉一言不發地走在鵝卵石小路上,衛湛也不敢說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直到兩人走到了人工湖那邊,一個纖細的背影映入眼帘,衛湛才陡然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那不是少夫人嗎!

衛湛的眼球都快瞪出來了,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少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國內的嗎?她認識布蘭比拉家族裡的誰?還是說她現在是來顧先生的?

目光觸及到郁子歸的身影后,顧沉的目光逐漸緩和了一些,他長腿邁的步子很大,瞬間就快走到了郁子歸的身邊。

郁子歸本來在湖邊上看天鵝,一邊看一邊等著馬緹娜,可是她都快等了十來分鐘了也沒看見馬緹娜過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想再打個電話給顧沉試試看。

可是這時候,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她!

郁子歸的明眸一凝,全身都進入了警戒的狀態,就在後面的人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她猛然轉過身,伸出手就想要先掐住那個人的脖子。

然而還沒等她出手,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了,下一秒,那人將她的手臂一拉,直接用力將她拉入了他的懷中!

好聞的氣息縈繞在鼻尖,郁子歸落入了熟悉的寬闊懷抱中。

高高懸起的心驟然放了下來,她呼了一口氣,心底有說不出來的放鬆。

郁子歸抬起眼眸,對上了一雙意料之中的墨黑眼眸,還是那樣深得看不見底,卻又能那麼的蠱惑人心。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周圍起了一陣小小的風,吹得郁子歸的髮絲有些凌亂。

她忍不住輕聲笑了笑,纖細的手臂環抱住顧沉的腰身:「顧先生,好久不見,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鋪天蓋地襲來的吻堵在了舌尖。

顧沉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俯下身攫住了她柔嫩的唇瓣,用力啃咬碾磨著,彷彿要將他所有的思念都凝在這一吻里。

郁子歸被他吻得心神微晃,眯著明眸抬手攀住了顧沉的脖頸,小小地回應著他。

心裡有什麼情愫在漸漸滋生著,萌動著,就像一顆小幼苗慢慢發了芽,幸福溫暖的感覺蔓延在全身的四肢百骸,熨燙髮熱。

有人說,剎那就是永恆。郁子歸是相信的。

兩人吻了很久,直到郁子歸有些喘不過氣,顧沉才緩緩鬆開了她。

「你怎麼會來這裡?」顧沉小心翼翼地捧起郁子歸的臉,幽深的目光直直看進了郁子歸的明眸里。

他的目光里透著繾綣的柔意,還有近乎虔誠的深情。

「想你,我就過來啦。」郁子歸沒有再迴避自己的內心,她認認真真地凝視著顧沉,緩緩說出了心底的實話。

顧沉的心尖顫了顫,捏著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這回不同於剛才熱烈的吻。

這次他吻得很小心,輕柔又動情,像是把郁子歸當做心裡最珍視的寶貝,一點一點地吸吮著她的唇瓣。

郁子歸的嘴角揚著淡笑,明眸一直都注視著顧沉,她的眸子向來清透明湛,這下更是晶亮得讓人移不來眼。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顧沉的指腹輕輕在郁子歸的臉上摩挲著,下一秒,他似乎察覺到她的臉頰有些不對勁,眉頭一皺:「臉怎麼了?」

「不小心撞的。」郁子歸把一開始就在心裡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你以為我是溫念?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顧沉的神色冷了下來,沉聲說道。

就知道這種理由不能輕易瞞過去!

郁子歸在心裡嘆了口氣,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瞞他,什麼事情只要顧沉有心想知道,最終肯定都會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我剛來米蘭的時候,遇上了幾個混混,跟他們打了一架,所以受了一點小傷。」郁子歸挑眉說道,「不過還好,馬緹娜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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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的億萬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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