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會不會就是她?
靳傾墨並沒有昏過去,但臉色即使被粉遮蓋,也差的厲害。
安悅溪心一抖,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憤怒的靳傾墨!
「安安,」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虛弱與疲憊,眼眶泛著紅,安悅溪伸手一摸,果然燙得厲害。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燒竟然又反覆了!
「你在手術室答應我的事情,是真的吧?」
小心翼翼裡帶著渴求,明明是那樣清冷的眉眼,卻無端的生出一股蕭索,像是安悅溪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就會立刻暈倒過去一樣。
室內的空氣沉默,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悶熱,讓安悅溪有些喘不過去來。
世界上,她是真的有些喘不過氣,這幾天她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撐到了極限,心臟早就在抗議了。
靳傾墨眼裡的光慢慢的暗沉下來,臉色灰敗,他垂下眼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原來,用命也換不來一個留下的承諾嗎?
就在他心灰意冷,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聽到了安悅溪的聲音,「是真的,我說到做到。」
靳傾墨猛地睜開眼,眼神亮的刺眼,他伸手使勁的拉住安悅溪的手,察覺到她真的一點掙扎都沒有,眉眼都彎了起來。
讓人驚艷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冰涼的唇瓣印在手上,安悅溪身子顫抖了一下,目光非常的複雜,垂眼看著地面。
她聽到靳傾墨說了「真好!」兩個字,便暈了過去。
只是他的眉頭不再緊皺,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眼,莫名的發酸,安悅溪捂住心臟的位置,伸手按下呼叫鈴。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沒機會說出這句話。
可真的說了出來,心卻跟著送了一口氣。
醫生過來,給靳傾墨檢查了一下,告訴安悅溪這是正常現象,但還是警告,不能再讓病人在恢復前,情緒太過大起大落。
安悅溪連連點頭,又詢問了一些食物上的注意事項,便跟保鏢交待一聲,準備到超市買些營養的東西,給靳傾墨熬點粥。
到了超市,挑揀了一番,想到靳傾墨跟她帶的衣服並不多,便打算到商場逛一逛,買一點。
看著手上的菜,她為難的皺眉,正好看到有人存東西,便將菜也存了進去,將掃碼紙放進包里,便到了上面賣女裝跟男裝的地方。
掃過一套西裝的時候,她便想到了那次看到的衣服,非常的適合靳傾墨,便走了進去。
「小姐,歡迎供您,有什麼能幫您的嗎?」一名穿著工作服的售貨員走了過來,臉上是得體的笑容。
「我想看看這套衣服,你幫我取下來吧?」安悅溪指著櫥窗里的那套。
售貨員掃了掃她身上的穿著,很快將衣服取了過來。
質量做工都不錯,安悅溪便打算買下來,正準備划卡的時候,就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快速的走進了一家男裝店。
她帶著一頂軟呢帽,帽檐壓得有些低,上面甚至還復古的遮了一層紗,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就在她轉過身的一剎那,安悅溪望著她的背影,征愣的出了神。
「小姐,請到這邊結賬。」售貨員見她停下來,便走回來,便溫柔的提醒。
安悅溪哦了一聲,再朝那邊望,卻已經看不到了。
她眉心緊蹙,付了錢之後,隨意的給自己買了套裙子,就拿起東西直接回了醫院。
靳傾墨還沒醒,安悅溪便到廚房開始熬粥。
鍋里的米已經熬開了花,米香透了出來,格外粘稠軟滑。
而且裡面還加了些碎肉跟青菜,看上去非常的誘人!
金律師有些糾結,他是聞香而來,可看鍋里的粥再不關火就要糊了,便出聲提醒,「少夫人,火是不是該關了?」
安悅溪疑惑的轉過頭,根本沒聽到金律師的話,「金律師,你什麼時候來的?」
金律師嘆了口氣,直接過去關了火,「少夫人,大少爺醒了。」
他不知道安悅溪到底在想什麼,可看靳傾墨神情不錯,便猜到他們兩人應該是和好了。
第一次接觸安悅溪跟靳傾墨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兩人並沒有一般夫妻之間的融洽。
而令他意外的是,服軟的人往往不是看起來軟萌嬌小的安悅溪,而是清冷傲嬌的靳大少!
「他醒了?哦,那我過去看看。」安悅溪有些魂不守舍,直接伸手去拿鍋把手,被燙得差點把鍋給扔到了地上。
「少夫人,快用冷水沖。」金律師連忙打開水龍頭,看安悅溪堅持著將鍋放好之後,採用水沖手,心裡明了。
安悅溪被燙了一下,突突的疼,被冷水一衝,理智終於回籠。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覺得手沒那麼痛了,她便將水龍頭關掉,舀了一碗湯多米少的粥朝病房走去。
「安安,」靳傾墨的臉頰有些紅,看上去有股妖媚的驚艷,他看著安悅溪端著陶瓷碗過來,只覺得格外溫馨。
「我今天好像看到王嫣身邊的那個蕭阿姨了!」安悅溪不能否認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時,心裡的震撼。
她有種不妙的直覺,他們在紅山遇襲絕對跟這個蕭阿姨有關。
「王嫣跟她在一起?」靳傾墨若有所思,這個蕭阿姨怎麼哪哪都有她?
「沒有,我沒看到王嫣。」安悅溪搖頭,「而且很奇怪,如果不是因為特別注意過她,我今天也認不出她。她今天的打扮,可不像是小地方出來的。」
那渾身的氣質,可不單是穿衣打扮就能裝出來的。
她那副模樣,好像天生的大家閨秀。
「你說……」剛啟唇,安悅溪覺得那個想法太荒謬,便拿起勺子舀了勺稀飯,「沒什麼,是我多想了。」
「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先吃一些流質食物,我給你熬了粥。」
看著遞過來的勺子,靳傾墨心滿意足的喝了,「安安,你剛剛想說什麼?別覺得荒謬,只要是你說的,我就會讓人去查。」
「你說,那個蕭阿姨會不會是寧小柔?雖然你跟哥哥都說她死了,可我覺得她們兩人之間太像了!」
靳傾墨第一個想法是不可能,雖然沒看到寧小柔的屍體,但她的屍體確實被捐獻了,這是記錄在案的。
忽地,他眼睛危險的眯緊,該不會是那個人搞的鬼?
「靳傾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如果寧小柔還活著,以她的心性,在經歷過那些變故之後,會不會從毒蛇進化成巨蟒?
說著,她又舀了勺子粥餵過去,靳傾墨眯著眼喝了,「沒什麼,不過我們得儘快會綿城。我怕那邊有變故。」
安悅溪沉默的喂著他喝粥,等到喂完,才說道,「錢進已經先帶了幾個人回去了,綿城那邊的確出了些事情。」
靳傾墨眸光一暗,他就知道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安安,你讓醫生過來,我現在就出院!」
「可你的身體?」安悅溪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緊張,但明白絕對不是小事,雖然不贊同,還是站起身準備先去問問醫生,聽他怎麼說,再讓他過來。
靳傾墨一心以為那個人的目的是通過他的事情,打擊報復靳老爺子。
但他忽略了靳老爺子告訴他,那個人的行事風格。
他喜怒無常,最喜歡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並沒有去綿城找靳老爺子,而是住在了紅山景區周圍的小別墅。
看著紅山美麗的風景,他笑呵呵的砸碎了面前的紅酒杯。
他的長相不醜,但也算不上好,但身上有股雍容的上位者氣質,讓靈越公司的領頭人脊背都打不直。
「是的,我親眼看到,靳傾墨他坐在床上,神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難看,反而……」
小心的覷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對他手上擼出來的老年斑視而不見,「他的樣子好像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主子,我們的消息會不會是他故意造成的假象,就是為了探我們的底?」
他們的囂張都是做出來的樣子,看到靳傾墨的保鏢一臉隱忍的樣子,他們真以為靳傾墨凶多吉少,卻沒料到還有機會看到靳傾墨的真人。
真是,要嚇死寶寶了!
「有可能,那小子從小就是個狡猾的!」中年男人呢喃了一句,聲音很輕,卻落進了寧小柔的耳朵里。
這個男人說得出這樣的話,一定對靳家很熟悉。
只是到底是誰呢?
為了對付安家跟靳家,寧家對他們兩家的信息都是格外的仔細,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
「怎麼不把咖啡端過來?」中年男人狐疑的看過來,見她愣神,冷笑,「怎麼,聽到他受傷,捨不得了?」
寧小柔面無表情的將咖啡端過去,眼神格外冷淡,「怎麼可能?我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我恨不得再給他補上一槍,好出了心中的惡氣。」
「不過,主子,您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到這邊來?王嫣那邊的事情……」
「那邊的事情你暫時不要管,叫你過來自有我的安排。現在,我已經給你聯繫好了整容醫生,他是韓國人,這幾天正好在紅山遊玩。」
中年男人高深莫測的掃了眼寧小柔,隨即毫不在意的端起咖啡慢慢的喝了起來。
這個女人倒是不錯,年齡雖然大了一些,但低得下身段,什麼都肯做。
寧小柔激動的臉頰兩邊的肉動了動,察覺到中年男人嫌棄的撇開眼,她連忙低下頭,「謝謝主子!」
終於,她不用頂著這一張醜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