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補償，請讓我做你的眼睛

林墨染的昏厥讓陳生也大吃一驚，按理說丹藥在吸收過程中是會出現一些反應，可直接呼你過去未免也太過嚴重了點。

當即，陳生立刻上前為林墨染把脈，雖然脈象有些虛弱但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又見林墨染呼吸順暢，整個人的面色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改變，陳生這才放下心來。

「應該是他的身子太過虛弱，一下子沒辦法接受這麼強大的力量導致的短暫昏迷，配以養神的丹藥一同服下，不出三日定會好轉。」陳生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開口說道。

「沒錯，小丫頭的醫術確實在你之下，冰婆的極寒之力太強了，我得到爐火邊上暖一暖，你們回王府的時候不要把我忘記了。」至尊葯鼎說著搖晃著自己的胖胖的身子挨住了一旁的爐火，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敢不敢。」陳生連連開口保證。

將林墨染安頓好之後，陳秀秀貼心的為他蓋上了薄被這才有精力分出神來關心冰婆的傷勢，卻沒想到一直坐在地上的冰婆此時卻突然站起身來，乍看上去除了有些虛弱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不妥，難道是書上的記載有誤？

同樣對冰婆的情況感到意外的還有陳生，他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捏住冰婆的手腕卻被冰婆不著痕迹的錯開：「我沒什麼大礙，就是覺得累了，可能要回去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消耗的靈力太多。」說著，冰婆立刻化為水霧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陳秀秀與陳生二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父親，難道是古籍中的記載有誤？」

「不，一定是我們忽略了什麼，方才冰婆的本體明明已經消失了大半，如今她必定是受了重創，可哪裡受傷才能隱藏的這麼好？」陳生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眼睛？！」思來想去，陳秀秀努力的回憶著剛才的情景，從前冰婆的一雙眸子雖然是白色的瞳孔但卻閃著別樣的神采，可方才，她雖然在對他們說話，可雙眸無神，尤其是她剛剛幻化為人形的時候還伸出手來四處試探，雖然動作不大但陳秀秀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冰婆的眼睛一定是出問題了！

「很有可能，丟了一雙眼睛保住了人形，也算是幸運。」陳生說著搖了搖頭，一邊伸手整理著桌上的葯匣子。

眼睛並不是經過修鍊就可以恢復的，這是作為此次救治林墨染的代價，用半身的靈力做賭注而造成的不可逆的影響，冰婆的漫漫餘生就此就要在黑暗中度過了，想起來也是有些感慨，陳生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冰婆，但也能感受到幾分她捨己救人的情懷，哪怕冰婆是精靈，就算沒了眼睛也能好好的活著，可陳生的心中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聽了陳生的話，陳秀秀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默默的收拾妥當之後，她打開了房門，門外的眾人一直在關心門內的情況，此時見房門打開立刻湊了上來。

最先開口的是雲傾城：「舅舅怎麼樣？」

「族長大人一時沒辦法將丹藥的力量完全吸收所以昏睡了過去，不出三日自會醒來，他的反噬之力也會得到制衡，不日就會痊癒，只是已經喪失的靈力是回不來了，這點還希望大家心裡有數。」陳生一字一句的開口解釋，身為醫者還是煉藥師，陳生做起事來總是嚴謹認真的厲害，此時交代林墨染的病情也是詳細的很。

「現在是冬日，族長日後在冬日裡要格外的注意保暖，雖然免除了性命之憂，但到了冬日手腳冰冷的毛病算是落下了，還是要好生將養才是。」陳秀秀從旁開口補充，這情況當時至尊葯鼎就已經提醒過大家，如今她再次開口不過是讓大家做到心中有數。

同承受反噬之力的痛苦折磨相比，這點毛病實在是可以忽略，況且保暖易做性命難保，兩相對比起來，這已經算是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了。

聽了這話，大家心裡立刻安穩了下來，尤其是風清月與雲傾城，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風清月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是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想來是那靈寵雪蓮在最後時刻強行解除了同契約者的契約，這才能讓風清月安然無恙，但風清月自己能夠感受到身體內的靈力好像不再似從前一般充盈，但這些代價總好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好。

這時，雲傾城才注意到冰婆好像不見了蹤影？方才不是三個人一起進去的么？怎麼現在只有兩個人出來？

「冰婆呢？」還沒等雲傾城開口，一旁的風清月倒是先開了口詢問。

「冰婆她失去了大半靈力，已經先行回到極寒之地養傷去了。」陳秀秀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將冰婆的實際情況告知大家，她知道冰婆的本意也是如此，就讓她自在的來去吧。

「養傷？受傷嚴重么？」雲傾城一聽這個不免有些擔憂，她只知道冰婆會為此失去大半靈力並不知道會受多重的傷，但通過林墨染可以類比一下，必定是傷的不輕。

莫名的，風清月的整顆心也懸了起來，少有的忐忑感再次湧上心頭。

「冰婆到底怎麼樣了？請你們如實告訴我。」風清月一字一句的開口，眼中滿是迫切，陳秀秀有點兒不敢看風清月的眼睛，她尷尬的偏過頭去想躲避男人的問詢，卻還是沒能逃脫，被風清月逮個正著。

「哎，說來無妨，冰婆失去了大半靈力，如今一雙眼睛已然盲了，能保住人形實屬不易，這就是此番的代價，相比古籍中那些被打回原形的精靈來說，冰婆已經足夠幸運了。」陳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見風清月追問的緊就直言不諱的將情況說了出來，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心裡猛地「咯噔」一聲……

眼睛盲了？

風清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陳生後面的話他已經完全聽不下去，腦海中只是來回出現這四個字，一雙眼睛對於人來說有多麼重要他不是不知道，聽這意思冰婆在開口說出將自己的一半靈力當做藥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為此付出代價……

可為什麼，當時的自己就沒能多想一下，多問一句呢？

強烈的負罪感讓風清月一時間只覺得無地自容起來，他沒有半分猶豫，甚至都沒有進門看一眼床榻上昏迷著的林墨染，直接足尖點地一躍到雲端之上，朝著極寒之地而去！

他要給她補償，哪怕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萌生出這樣強烈的念頭，但他要做她的眼睛，他想要守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