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侯府很窮
本來以為官府裡面對於這慕儀只是隨便安排個人搪塞過去，沒想到竟然這麼重視。
慕元清也是訝異，他雖然是世襲侯爺，可是多年前便不在朝廷任職。
而且奉天朝的世襲位置都是一代一代削下去的，一個沒任職沒實權的侯爺很是不得官員重視，更何況這京兆尹還跟奉天朝的沈氏世家有關係。
奉天朝原來一共有四個世家，先太子母系傅家、書香夜家、鎮遠冷家、新候沈家。其中九殿下君北珩的母系就是鎮遠冷家，這四個世家，底蘊磅礴，根本不是一些世襲侯府可比擬的。
如果當初不是徐氏的神醫父親於冷家有恩，慕儀根本就攀不上九殿下的高枝！
京兆尹也是無奈，本來他在衙門裡面工作得好好的，奈何來了個姑娘又擊鼓，又喊話。
那鼓聲大得一下引來街上百姓圍觀，誰知道還用上了九皇子的名號，這下子他不親自來不就等於不重視九皇子嗎，不就等於要被全奉天朝的百姓罵死嗎！
姚氏連忙換了一臉討好的臉色，親自上道：「大人喝茶。」
遞了個眼色給賬房先生，讓賬房先生將賬本呈上。
「大人，這賬目已經備好了。」賬房先生遞過來，京兆尹伸手翻了幾頁，自然發現不對勁，賬本上全是虧損的產業，而且還是虧空幾萬兩銀子的那種。
怎麼可能，他記憶中當年徐家的太醫聽說是給了一份厚禮給女兒出嫁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地，他自己都拿不出手給女兒當嫁妝！
「你在糊弄本官嗎？」
京兆尹看著姚氏怒了起來，這個無知婦人還真是以為他們朝廷官員白領俸祿的。這分明拖延他的辦公速度！
姚氏心裡一涼，抖了個寒顫，難不成被發現了，「妾身不敢！」
「你真當官府裡面沒有徐氏房產的備案！」
慕元清看著這個平時在外條條有道的妻子，現在竟然惹怒了京兆尹大人，低聲看著慕含霜問話：「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慕儀沉斂站在一邊，冷靜自若，她知道姚氏會特地擺她一道，不請個人物來，怕姚氏會變本加厲。
而且她特地要求清算的是房產，嫁妝放置在慕府內賬房，隔了十多年清算很難，就算有也早就被姚氏給搬空了。
可是房產是在官府備了案的，要查很容易。
京兆尹也不想跟她們多說，直接拿著桌面上的賬文，直接翻開，一條條念了出來。
姚氏瞬間怔了怔，如同聽到銀票在飛走。
「官府備案里，徐氏一共有京都大街鋪子一間，東市鋪子一間，南城宅子一間，城郊良田十畝。不知府上備案可否有漏？」
「京都大街鋪子！」慕含霜瞬間驚訝地破冰出聲。
也難怪她詫異，京都大街是京城最繁榮的街道，那條街上的鋪子多的是皇親國戚開的，現在更是一鋪難求。
而慕家也只有那一間，沒想到還是徐氏嫁妝的！
慕儀納悶地看著姚氏和慕含霜，難道這個鋪子很值錢？
姚氏怔楞，怎麼可能！
「大人，你是否記錯了，京都大街的鋪子怎麼可能是徐氏那個賤人的！」
那個鋪子每年單是租金就足夠撐慕侯府大半年的開支，姚氏覺得像是被人挖了一塊心頭肉。
「本官賬冊裡面記的，你質疑本官的辦事能力？」京兆尹直視姚氏，一陣為官的威壓讓姚氏不敢抬頭。
「民婦不敢。」
姚氏眼見沒轍，低著頭，也只好咬咬牙另想對策。
「那麼夫人老老實實將收益賬本拿出來，否則按擾亂公事帶回官府。」京兆尹也不廢話。
「還不快去！」
雖然慕元清也很是心疼那間鋪子，可是在官員面前，他慕侯爺還是要臉的，只好裝作大方的樣子。
姚氏轉身吩咐小廝去賬房中搬賬本。
一盞茶時分，小廝抬來了一沓厚厚的賬目，足足有七八本之多，放在了桌子上。
京兆尹眉頭一皺，伸手撫了撫額，怕又有一陣子要看的。
姚氏不怕，這麼多賬本，她就不信京兆尹能在一天內清算完，使了個眼色給那個通過氣的賬房先生。
「大人，小的願意出點綿薄之力，幫忙清算賬本。」賬房先生湊上前毛遂自薦。
京兆尹審視了這個賬房先生一眼，只好點頭。
慕儀當然知道主母想讓人做手腳，自然不會給她機會。
「大人，民女也可以幫忙清算。」慕儀走上前，磊磊大方地施了一禮，她頭髮束得簡單，給人一種聰敏的感覺。
賬房先生嗤笑了一聲，「這七八賬目，我算都要算個半天之久，你一個女娃算到天黑都未必算完。」
慕含霜心生不妙，不知道慕儀想做什麼。
「就是，姐姐這些賬本留給下人算，我們看著就行，何必跟一個下人比呢？」
慕含霜倒是提點了一句，慕元清臉色有點不好。
「我慕侯府的女兒跟一個賬房先生比算賬，你不覺得丟臉嗎？要是有空，你應該多跟你妹妹學一些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別到時候出門的時候，只會算賬，拉低了你妹妹的才華！」
慕元清拍案而起。
「爹爹，琴棋書畫、刺繡女工，要錢嗎，你有錢請人教過我嗎？再說咱們侯府很窮，來點紅點都點不起呢，女兒就只能算算賬，幫您省省錢。」
這句話一說，慕元清臉上瞬間僵紅，他自然知道慕儀說的點紅點就是守宮砂那事，只好壓著不敢多說，生怕慕儀說出來，真是老臉都沒。
「這賬本可有七八本之多，你可有學過算數？」京兆尹猶豫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女子，猜測應該是九殿下未來的王妃。只是這王妃被慕家養成這般瘦骨嶙峋，慕侯府的人也可真是膽大。
「民女曾經有幫母親算過一些賬目，會一些算術，自然兩個人算更是公正一點，萬一中間出了紕漏也更容易發現。」慕儀眨了眨眼，眼神堅定。
慕儀兩言消除了京兆尹的猶豫，京兆尹點了點頭，示意可行。
姚氏並不怕，她沒有聽說過慕儀會算數，要知道徐氏算數不行，肯定教不出一個會算數的女兒。
慕含霜還是擔憂地看了一眼姚氏，慕儀自從回來后已經給了她們很多驚嚇。姚氏輕拍慕含霜的手，「讓她算！」
慕儀自己找機會丟臉，難道她還攔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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