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有葯了
慕儀跟著晨風去了安頓侍衛的院子,來到院子門前,晨風打算領她進去,慕儀抬手止住他:「你別進去。」
晨風看見慕儀臉色沉凝得不可化開,他本能地覺得這次事態很嚴重,晨風只好聽從吩咐地站在外面。
慕儀進去后,從空間裡面取出了口罩還有手套,這些都是隔離防止傳染的,負責照顧那兩人的侍衛已經見怪不怪,這些天他們也按照慕儀吩咐用這種。
慕儀走進去一看,他發現那兩個從望月崖回來的侍衛現在已經嘴唇發紺,周身的皮膚也漸漸地開始出現黑點潰爛了起來。
和之前那些立刻發病的人一樣了,只不過發作得緩慢一點。
「夫人,您給我們的葯,根本救不了他們。」其中一個侍衛雖然沒哭但是他難受得聲音都變得沙啞,他們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另外的兄弟離去,卻做不了什麼事情。
慕儀早有所料,她現在空間裡面根本沒有這種病的應對葯,她需要重新研配才行,然而這兩人根本等不到她研配好的那一天。
她也是第一次面對病人這麼無奈,她知道眼前兩個人救不活了。
慕儀咬了咬牙,她目光迸射出一種堅毅。
「你們繼續照料他們,要是能拖住他們的命,等我將葯給研配出來,他們就好了。」
她有空間裡面那麼先進的設備一定能很快研製出葯來的!
慕儀見過那兩人後,又叮囑了照料兩人的侍衛一些注意事項后,她才扔了口罩和手套出了院子。
晨風在一旁等著她,他看到慕儀的眉心擰得更緊了,而且也更顯疲憊,這幾日他都知道夫人另外搬出了一個房子來,整天整夜都在想辦法研配藥物。
與此同時,慕含霜那邊也不安寧。
慕含霜自從從望月崖回來以後,每天晚上都在做著噩夢,雖然在夢中她沒有看到姚墨的身影,但她的心裡總覺得和姚墨有關,總覺得過不了姚墨那一個檻。
君宇軒這些天和慕含霜同床共枕當然知道慕含霜的異樣,他今日才聽到手下說當天他們進去望月崖的時候,還有一個宵小尾隨在他們身後。
在望月崖回來的途中,他自然也看到那個石窟,當時慕含霜看著那個石窟的時候,似乎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大哭起來。
君宇軒當時也認出那石窟旁的三具屍體,其中有兩具是他安排去保護慕含霜的侍衛,另外一具不是他們的人。
「那個人是誰?」君宇軒迫問道,他根本不可能相信慕含霜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安然無恙地跑來找到他們,而他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竟然出事了。
特別是慕含霜見到那石窟大哭的景象,讓他很篤定之前慕含霜也是和自己的侍衛在一起,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題,自己的兩個侍衛死了,而慕含霜僥倖逃出生天。
慕含霜見著君宇軒眼中的嚴怒,呼吸都凝滯了,她不敢瞞著君宇軒,打著顫道:「是姚墨。」
慕含霜不敢隱瞞,以後這件事情也會查出來的。特別姚煙畫是南罡的太子妃,她是姚墨的姐姐,姚墨來央城一定去見過她。姚墨要是幾天不見,她肯定也會懷疑姚墨是不是出事了,一查就查出來了。
君宇軒先是大驚,然後皺眉不解:「姚墨怎麼千里迢迢過來了?」
慕含霜搖頭不知,君宇軒犯了愁,姚墨可是姚丞相唯一的兒子,雖然是個草包,可他終究是姚丞相的命根子,要是被姚丞相知道自己的兒子異死他鄉,都不知道姚丞相會有多怒。
君宇軒凝看著身邊瑟瑟發抖,膚若白雪一般的慕含霜,慕含霜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分毫。
他頓時記起奉天一個傳言,當時慕含霜還沒有跟他訂下婚約的時候,他這個表弟可是對慕含霜殷勤得很,甚至因為慕含霜還被流放邊境。就連上次在姚煙畫的喜堂上,姚墨聽到慕含霜有關慕含霜的話也是常常走神。
他不禁懷疑姚墨是不是跟隨著慕含霜一同過來的,不然姚墨怎麼會跟著他們進望月崖找她,姚墨死在那裡而慕含霜逃出生天。
君宇軒覺得慕含霜有事情瞞他,他眼中的烏沉越濃,他往前一步扣住了慕含霜的下巴,強迫她抬眼看著自己。
「姚墨是不是因為你才死了?」
慕含霜見到君宇軒眼中滾涌的怒意,她臉色更加慘白了,她猶豫一番還是點頭:」姚墨他是為了救我才被那些蛇咬死的。本來是我應該要死,可我沒想到姚墨竟然衝進來救我。「
慕含霜說完這句話之後,痛苦不已,彷彿將心底的壓抑情緒都哭了出來。
君宇軒沒想到姚墨竟然真的是因為慕含霜才來的,他心裡的醋罈子一下子打翻了,沒想到這個表弟竟然還覬覦他的妻子!
君宇軒心裡的積怒無處發泄,他的拳頭繃緊一手垂在了床邊。
慕含霜哭得洶湧沒多久就已經暈了過去,君宇軒心裡一股惱火,但是他也沒想到慕含霜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暈過去,他一看到外面的天色已晚,暗道糟糕。
君宇軒趕緊派了一個下人去央城請一個大夫過來。
「老爺,夫人這是喜脈呀!」大夫給慕含霜再三把脈了一番,確認無誤,這才道喜。
君宇軒聽到這話,剛才生著慕含霜的氣突然戛然而止了,他甚是驚愣。
那大夫說完后,臉色一皺,」可是夫人這一胎胎氣不穩,可能保不住!「
君宇軒的臉色又開始沉了下來。
君宇軒當即就以為這個庸醫,繼續派人去央城抓其他的大夫來給慕含霜把脈,然而得到的大夫都與第一個大夫大同小異。
慕含霜也漸漸醒轉,她聽到這件事後,哭得更是不能自已了。
「一定是因為姚墨救我死了,他生了怨氣,這才打算回來報復我的。」慕含霜抽抽搭搭地哭著。
君宇軒不知道為何今晚似乎也沒了那種心情,他看著慕含霜哭,一邊安慰道:「你懷的是我的孩子,與他何關。他自己孤身前來,選擇救你是他的事情。」
君宇軒見到這樣還止不住慕含霜的眼淚,他生怕慕含霜哭得身體又虛了,保不住肚子裡面的孩子。
君宇軒只好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幫你擔著。就算是回到了奉天,姚丞相知道姚墨因為你而死,他也不敢對我和你怎麼樣。你身上懷了皇家的子嗣,而姚丞相是我的親舅舅,他要扶持我登基的,他最多因為這件事情大受打擊,卻不會報復你我,你就安心養胎。」
君宇軒讓慕含霜安靜下來后,他才走出去,此時有個侍衛前來彙報:「十殿下,央城的大夫我們已經找遍了。」
君宇軒瞥了那侍衛一眼,將剛才的怒意發泄到下人身上,「廢物,不是說南罡的大夫醫術都比奉天的大夫厲害,怎麼連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安胎都不會!」
慕含霜這一胎可是他君宇軒頭一胎的孩子,也是奉天皇室中第一個皇孫,一定要保下來!
旁邊有一個侍衛見到自家的太子殿下正在盛怒之中,他方才聽得那大夫說,這南罡皇宮裡面的御醫都比他們厲害。
君宇軒一聽皺緊了眉,他此番過來南罡本來就打算低調不讓任何人知道,現在看來他必須要見南宮冥一趟了。
當天,慕儀剛見完那些染病的侍衛,她回到客棧躲回自己的房間裡面配藥配到天黑,聽到房門外有人敲門。
她微微皺眉,她記得她已經和晨風說過,她配藥這段時間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她,一切都是分秒必爭。
但慕儀還是從空間裡面退出去,去打開了門,她發現是君北珩。
君北珩入目都是滿地狼藉的藥草,還有葯書,他抬步繞過藥草走了進來。
「你怎麼過來了?」慕儀見到君北珩,她那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不少,一旦鬆懈緊隨而來的便是陣陣疼痛,慕儀伸手按了按腦袋。
她已經幾日沒有閉上眼了,要不是她的身體本來就特別好,現在怕是已經累倒了。
君北珩看著她,語氣平靜地道:「晨風讓我來跟你說,院子里其中一個侍衛已經沒了氣了。」
慕儀閉了閉眼,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她剛才去看了那兩個侍衛就已經知道,他們的病重到救不活,再拖也不過是今晚或者是明晚了。
晨風讓君北珩過來,而不是他自己過來,怕是他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了這種結果。
他們身為侍衛卻不是在打鬥中死去,而是被病魔折騰著死去。
慕儀平緩了一會睜開眼,她的眼中帶著幾縷疲憊的紅絲,「還有一個呢?」
「還活著。」君北珩道。
「那就行,五天時間了,我今天一定能做出葯來。」
慕儀說完又轉身去寫著東西,應該是寫著準備試驗的配方。
君北珩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心疼,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子如她那般拼搏。
她此刻的光芒灼熱得讓人移不開眼。
一直等了很久,慕儀抽神進了空間裡面,再研製出配方退出來的時候,她轉眼一看,發現屋子裡的燈還亮著,君北珩依舊坐在那裡等著她。
「好了。」慕儀轉過身來,朝著君北珩露出了一個雨過天晴的笑容。
她雙眼紅通通的,如同小兔一樣惹人憐愛,但是她眼中也是堅毅的,根本就不需要別人憐愛,就已經光芒四射。
君北珩鳳眸微眯,他就知道她一定能研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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