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打開那道門
我和二狗子一左一右,扶著麻陽子離開了山谷,正看到徐敬領著人站在谷口等著我們。
「一起吧,你們也沒必要躲著了,回去住吧。」徐敬擺出一副慈祥的模樣對我們說道。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他讓我們回去,就是想要將我們牢牢握在掌心之中,不想我們再弄出什麼動作,破壞他的行動。
一路艱難的回到家中,徐敬搬出了我的家,將所有房間還給了我們,他自己回到他的房車中住,但卻讓那些黑西裝大漢二十四小時的守在我家四周,牢牢的盯著我們一舉一動。
其實他的這些行為完全都是多餘的,麻陽子因為斗陣而帶了重傷,我現在就算是想要搞出些動靜,也已經是有心無力。
或許是因為斗陣消耗太大,徐敬連續幾天都沒有任何動作。村中的鄉親們已經意識到可能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幾次有人偷偷摸摸翻牆跑到我家,向我詢問情況,但都被我給打發了回去。
連麻陽子都無法阻擋的人,鄉親們就算再怎麼做,也不可能起到絲毫的阻攔。
幾天之後,麻陽子終於能下地走路的時候,徐敬已經徹底恢復了狀態,他花重金雇來了一個工程隊,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我們村尾的打麥場挖了個底朝天,將那已經徹底封死的墓門,重現展現在世人的眼前。
麻陽子似乎因為斗陣的失利受到了極大的挫折,可或許是想要眼不見心不煩,連續數日酗酒度日,讓我無奈之餘,也心生凄然。
我們好好的生活,就這樣被徐敬給打破了。
打開墓門的那一天,徐敬將我單獨的「請」了過去,讓我與他一同進入到墓室之中。
墓室內,看起來一切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卻暗藏有無數的殺機。
徐敬不是傻子,喊來了許多有豐富盜墓經驗的人,但是卻接連吃了癟,雖然過了幾道機關,但是卻根本無法進到古墓的最後一段。
我這時還是非常慶幸的,好在當初我喊人用水泥將那個盜洞澆灌了,否則徐敬他們從那裡進去,直接面對的就是最後一道墓門,情況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破除機關的進度雖然一次次中斷,但隨著世間的推移,徐敬他們還是保持著繼續向最深處深入。
終於在經過一個石像陣的時候,一個看起來非常恐怖的怪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當我看到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時,真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真的沒有想到,胡全被困在這裡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被憋死,依然如此的活躍。只是與那時不同的是,胡全好像完全失去了人的理智,也或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胡全在看到徐敬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咆哮著沖了過來,即使踩中機關中了滿身的弩箭,也沒有絲毫的退意。
徐敬是有真本事的人,只說了一句「我養他真不如養條狗」,便用手中的拐杖直接捅進了胡全的心臟。
我再一旁被迫無奈的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但很快又趨於平靜。
徐敬果然厲害,這個當初把我們害的差點丟了性命的胡全,在他的手中,也不過一個可以隨意殺死並像丟垃圾一樣丟掉的萬物。
我被迫跟著徐敬他們來到最後一道斷龍石前,我本以為他們會對此束手無策,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請了一個爆破專家,直接用火藥在不把甬道炸塌的同時,炸碎了斷龍石。
不過因為煙塵太濃厚,徐敬的進程被迫暫時中止,必須要等煙塵散去,才能繼續向前。
當天晚上,沈留福又一次寄居在一條蛇的身上,避開層層包圍,來到了我家,找到了我,問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無奈的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沈留福聽後仰天長嘆,想哭都流不出眼淚,只能連嘆「命運弄人」。
是啊,我們真的是已經儘力的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不是命運弄人又能是什麼。
不管我們再多麼不情願,再多麼的不甘心,第二天的午後,徐敬還是來到了最後的那個大廳,也就是整座古墓的主墓室。
說起來還真是極具諷刺,一座如此大型且機關重重的古墓,埋葬的竟然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我們沈家老祖宗不想讓其現世的大秘密。作為古墓,其中一座棺材都沒有,有的只是前任的哀嘆,以及後人的無奈。
「就是那扇門吧?應該是吧。」活了上百年的徐敬在這一刻,竟然自問自答起來,完全是一副得到最心愛玩具的小孩子的模樣。可他那樣子一點也不可愛,只讓我覺得噁心。
最後一道門上,掛著一把大銅鎖,鎖眼已經銹死,就算沒有銹死,我們沒有鑰匙,也根本就沒有可能將之打開。
徐敬喊了很多人過來,動用了榔頭,鎚子等物連番的砸,也沒能將那把鎖頭給砸開,好像那把鎖頭天然就生長在那扇門上,已經與之完全的融成了一體一樣。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說聲抱歉了。」徐敬說完這話,便回身去找爆破專家來炸門。
我其實打從心眼裡不想看到這一幕,這是我們沈家的屈辱,是作為當代沈家村師爺的我的無能,是對歷代守衛這個秘密的先祖們的極大的諷刺。
可是,我對於們後面究竟藏著什麼,也是心存好奇,也想看看那個驚天的大秘密,那個塵封了千年之久的秘密,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爆破專家讓我暫時避開,在那扇門的上下左右都布置了炸藥,拉出引線后,自認為瀟洒的點上一根煙,用滾燙的煙頭點燃了引線。
「轟!」
震響聲之後,是倒卷而來的煙塵,迷了人眼,嗆得人只能咳嗽,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裡面不通空氣,煙塵沒有辦法很快散去,但徐敬根本就不想再等下去,捂著嘴打那個先向那扇門的方向跑去。
我猶豫片刻之後,在數名黑西裝大漢的「陪同」下,也走了過去。
可當我到達那扇門前,看到門內的情景之後,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門內的空間不大,在原本那扇門所在的位置,竟然蹲著一個人,那人頭也不抬的抽著一根煙,如果不是他偶爾會動那麼一下,我簡直會把他當成一隻鎮墓獸石雕。
不知為什麼,我看那人的身影,覺得特別的熟悉,不僅僅是好像在哪裡見過,我隱隱覺得他像一個人。
當那人抬起頭,讓我看到他的面容,我感覺腦中一陣轟鳴,驚喜之情如洪水泛濫,差點將我的意識淹沒。
「爺……爺爺!」我大聲喊出了那個人對我來說僅有的一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