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薅羊毛
王有德到大廚房，還不等指手畫腳，就挨了方芍藥一鐵鍋，使得廚房眾人對她的印象更好。
「芍藥，剛剛你真不是故意的？」
什麼沒事有拎鍋甩鍋的毛病，廚娘甲乙胡說八道，自己都信了。
方芍藥沒搭茬，給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眾人相視一笑，並沒深究。
兩三日一晃而過，期間，小菊來送信，把話本送到何玉蝶手上，何玉蝶當時眼睛迸發出神采。
「就好像餓了幾日的病貓，面前擺著一條大魚。」
吃貨小菊姐姐，這麼形容。
方芍藥一直擔心何玉蝶挺不下去，聽到后就放心了。
屆時，換藥，把人掉包的任務，和她無關，她只要在大廚房安分守己，等待消息。
農曆六月初六，吉星高照。
何府老太爺壽辰，來賀壽的人，幾乎踏破了尚書府的門檻。
大廚房更加忙亂，趙大叔提前出府，只剩下方芍藥一人，何家還請了東祥酒樓的大廚。
來的有兩個人，聽說都是王一刀的得意門生。
「你，去把菜洗了，動作要快，就這麼蝸牛速度，還不如酒樓一個做雜活兒的婆子。」
大廚一來，就開始為難方芍藥，干這干那，還要遭受一通白眼。
「就是，這笨手笨腳的，還想參加廚神爭霸？」
兩位大廚輪番上陣，若不是何府壽宴，他們要露一手，肯定停下活計找茬。
姓方的小娘子，聽說開的一間小鋪子，膽子不小，還敢和他們少東家作對！
參加廚神爭霸也好，讓她知道什麼叫羞辱。
「你真的是廚娘？不能就是個村婦吧？看你這刀工，嘖嘖……」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位大廚一來就針對方芍藥，怕是被王有德授意了。
不過是主人手下的狗腿子，來何府這地盤囂張什麼？
「聽說你們是東祥酒樓的大廚啊？」
方芍藥扔下手中的活計，索性不幹了。她和何府沒有工契，就是花錢進來混名額的。
何府主子的飯食，輪不到她下手，不是自己人，對方吃的不安心。
方芍藥前幾日就可離開，她是放心不下何玉蝶，想著有小菊在，還能傳遞個消息。
這會兒見到兩個大廚，她頻頻點頭，其實這二人，還挺有大廚的風範。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正是。」
東祥酒樓，響噹噹的名號。一桌席面，窮逼攢錢一輩子，未必吃得起。
所以二人都參加過廚神爭霸賽，雖然比不得師傅，卻相當有名氣了。
「了解了，原來你們東祥酒樓都是用嘴巴做菜的？」
方芍藥嫌棄二人太能說廢話，忍不住諷刺，「你們這麼多話，萬一做菜的時候唾沫星子飛濺到菜里，讓客人吃你們的口水？」
做餐飲行業，最擔憂的就是衛生問題，方芍藥趁機黑了一把東祥酒樓。
「嘖嘖嘖，東祥酒樓，咱們就是有錢也不去，誰知道你早上用沒用牙粉刷牙！」
廚娘甲是個快嘴，原本就對王家不滿，這會兒忙不迭地助陣。
反正若是主子怪罪下來，他們做下人的也有說辭。
兩位廚子說不過方芍藥，氣得臉紅脖子粗，最後乾脆閉口不言，專心做菜，他們也是害怕，萬一得罪人，真被告了，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做菜還那麼多廢話，好像口水真能進到鍋里去啊！
兩位大廚對陣方芍藥，還不等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這下，方芍藥也不忙活了，帶著瓜子茶水，在何府上四處轉悠。
前院搭建了戲台，白牡丹正在上妝，方芍藥意外看到了紫藤。
「你咋把紫藤帶來了！」
雖然紫藤上妝，改變了容貌，但是方芍藥認人有一手，她只看這個人的眼睛。
當初在嘉峪城，丑夫偽裝成啞巴大鬍子，她也是一眼認出了人。
「有用處。」
帶紫藤進來，很冒險，不過他今日安排了人，趁亂進入何煥之的宅院，還需要紫藤從旁協助，這樣節約時間。
「玉蝶那邊……」
趙大叔先一步出府，方芍藥已經收拾好包裹，辭別府中下人，她也要回去了。
原本她是打算留下幫忙接應，不過東祥酒樓派來的兩個大廚不是省油的燈，她留下沒準得遭到報復。
「小菊送來消息，成了。」
如果不是何夫人設計毒死何玉蝶，己方將計就計，想把人帶走，還得費一番工夫。
人被掉包后，暫時安置在牡丹園。
白牡丹很鬱悶，他的地盤雖然大，卻不養閑人，把未成親的小丫頭往他這送，影響不好。
「那你就多開幾場戲，讓我倒騰點戲票。」
方芍藥盤算著，京郊的一個農莊少說要幾千兩銀子，鋪子雖然剛剛盈利，有點錢，若是擴張，需要銀錢周轉，她銀錢上不湊手。
「你倒騰戲票，你想出多少銀錢？」
他白牡丹之所以受人追捧，就因開席頻率不高，若是和吃飯一個頻率，讓人沒了新鮮感，以後票價就和大白菜差不多。
這樣的蠢事，他白牡丹不做。
「我還要出錢？」
方芍藥很無恥地道，一個勁兒地在白牡丹身上薅羊毛，「你一個大戶，好意思和我談銀子？」
「不出錢，你是想空手套白狼，你怎麼不去搶！」
白牡丹大喊一聲，自己的形象都快維持不住了，論無恥，他比方芍藥差多了。
管家見二人又拌嘴，趕緊上來勸說，前面的官老爺們都在等著開戲，不能耽擱。
白牡丹氣呼呼地上場，誰說他沒成本，他這張臉，就是最大的成本！
每日要吃血燕滋補，還要用最好的玉容膏，方芍藥這等姿色平平的俗人想象不到。
戲班子開唱，方芍藥準備出府，只有小菊一個洒掃丫鬟送她。
「小菊姐姐，後會無期。」
方芍藥擺擺手，挺直脊背，沒有絲毫的留戀。
反倒是小菊，有些傷感，道，「芍藥花，我都和主子說好了，等何府之事告於段落，我就去你的問神串店做工。」
小菊舔了舔嘴角，她吃了方芍藥的點心，早上起來照鏡子，發現自己好了白了一點點，更重要的是，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