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沒路可走了
紀嫣然凝視著他,「什麼意思?」
紀城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恨意,這才道:「當初我們十人身負皇恩,奉命到上京守護殿下,公主成親之後,我們便以燕春樓為據點,化作平民百姓,隱匿民間,只是沒想到.」
他頓了頓,眼眶中仇恨的火焰似熊熊燃燒一般:「沒想到,公主大婚典禮結束之後,有人在燕春樓對我們進行剿殺,十人,只有我一人逃脫但也身受重傷,修養了整整三個月。」
紀嫣然越聽越凝重,這說明什麼?
說明有人對南朝皇帝的安排異常熟悉,並且對龍牙衛的蹤跡瞭若指掌。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他想讓紀嫣然在北楚孤立無援!
他是誰呢?
紀城適時掏出一面令牌,「公主請看,這是當初圍殺我們的那群人不小心落下的。」
紀嫣然接過一看,令牌上繪著一隻青鳥,這隻鳥很眼熟,她在徐奉賢的腰間看到過,只不過,與這隻還是有些差別。
「是他?」她凝著眉。
「正是當今楚帝。」紀城抿著唇,「這幾個月,屬下在上京暗中調查過上京京畿一些武裝勢力的標誌,其中楚帝手下一隻名叫『玄鳥』的暗衛隊使用的就是這個標誌。」
紀嫣然仔細的盯著令牌,分析著紀城說的話。
能不能信他?他是不是反裝忠?
但她仔細想了一下,現下的上京城,唯一不想讓她好過的,大概就只有傅凜了。
傅凜殺她的護衛,讓她在北楚被棄的消息完全沒法傳入南朝,這麼一來,完全想得通。
紀城猶豫了一下,道:「公主,他們還搶走了盒子」
紀嫣然不解:「什麼盒子?」
紀城道:「您離開南朝之時,陛下交代我們一定要好好守護好的盒子。」
紀嫣然好奇道:「裡面裝著什麼?」
紀城撓了撓頭:「屬下不知道。」
他一看就是剛正不阿的忠犬,沒有主人的命令肯定不會打開盒子。見他局促地立在原地,渾身破爛,還有好幾處傷著,紀嫣然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那你這六個月.過得怎麼樣?」
紀城羞赧道:「回公主,屬下沒事,前幾個月屬下傷重,無法打探到公主的消息,後來好些了.便日日喬裝成乞丐在燕春樓外等待公主。」
紀嫣然有些感動,為了避免讓自己被騙,他竟然苦苦在燕春樓外守了幾個月,這般毅力和決心令人敬佩。
「紀城,我欠你一個人情。」
紀城受寵若驚,連忙跪下:「公主言重了!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不喜歡。」紀嫣然扶著他的雙手,嚴肅道:「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交代給你,這關乎著我和錦瑟錦弦三人能不能安全從楚宮中逃離。」
「是!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紀城肅然道。
紀嫣然將錦瑟起草的密函遞到紀城手中:「你將這封信想方設法送回南朝我父皇手中,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紀城接過信,滿目疑惑:「屬下傷好之後知道公主在楚宮之中並不受寵,已經送了一封信回去了。但遲遲沒有回應,不知道是何緣故。」
「你確定寄回我父皇手中了?」什麼鬼?難道天要亡她?
「是用的龍牙衛專用的渠道,不過聽說,皇上因對公主思念成疾,退居後宮,不理朝政,如今太子監國,丞相輔政。」
紀嫣然無語望天。
丞相?不就是那個花言巧語蠱惑皇帝把自己搞到北楚的老迷信嗎。
真是多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南朝怎麼處處是自己的仇人啊。
「這樣吧,你將信謄抄三份,一份給父皇,一份給太子哥哥,一份給輔政的丞相大人,記住要用不同的渠道發,一定要快。」紀嫣然擰眉道。
既然有人斷了她的生路,那她就自己鑿出一條路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