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論睜眼說瞎話,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你現在住在哪個地方?日後我們怎麼聯繫?」紀嫣然沉聲問道,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屬下住在城中綠楊客棧,那裡也是我們的據點之一,日後公主有事便派人到客棧中尋屬下便是。」
紀嫣然點了點頭,沒想到南帝手筆挺大的,應該在上京安插了不少勢力。
只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身份低微的平民,無法在宮中幫到自己。
和紀城交代完一切之後,已經時至黃昏。
紀嫣然想著,若不儘早回宮恐怕多生事端,便與紀城告了辭,兩人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她順著城牆根往宮門方向走去,卻見一輛青布馬車快速往宮門口急駛過來,她站在道邊連忙低垂著頭,等馬車從身邊走過的時候,她微微抬眼,只見徐奉賢一身便服駕著車,風捲起一角車簾,車內露出一截玄色衣角。
這麼晚了傅凜還要出去浪?奏摺批完了嗎就出去浪,丫真不敬業。
紀嫣然搖了搖頭,轉念一想,他身為帝王,此刻這麼低調地出宮,想必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若跟上去瞧瞧?
想著,已經快步往馬車駛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夜更濃,風更緊。
馬車駛到一處偏僻的宅院停了下來。
傅凜冷著臉從馬車上大步跨下,徐奉賢敬畏地跟在身邊,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上前去敲了敲門。
紀嫣然不敢靠得太近,趴在一處牆頭,努力地貓著身子,只見一個同樣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開了門,側身讓他們進去。
那人的臉隱在夜色下,實在看不清模樣。
但打開門的那一瞬,紀嫣然仍舊注意到一件事。
宅院外雖然沒有一個人把守,跟普通的廢棄院子沒什麼差別,但院內卻是五步一崗,重兵把守。
紀嫣然不甘心地往前繼續攀爬了一段,只見傅凜和玄衣男子一同進了房間,徐奉賢則安靜地守在門外,四面守衛森嚴,她已經無法再往前了。
他到底在幹什麼?莫非這麼晚出來與男人尋歡作樂?
紀嫣然眉頭深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此時此刻,她才真正覺得自己根本無法看透傅凜,他的可怕之處比她想象中還要深。
紀嫣然正準備從牆上跳下,一道黑影從巷子中竄了出來,那人一個閃身,便躍到牆頭,頓時與紀嫣然大眼瞪小眼。
「等等——」眼見著來人要出手,紀嫣然可不想此刻與她打起來打草驚蛇,遂低聲騙道:「我也是來查探消息的!」
那人蒙著面眼珠一轉,似乎感覺到有人往這邊看,一把按住紀嫣然便趴在牆頭,「噓,先別說話。」
紀嫣然不說話,只覺得身邊軟軟的,一股沉水香的香味瞬間籠罩著自己,原來這個人是個女人。
還是個身份不簡單的女人,在上京能用得起沉水香的人只有皇親國戚和朝中重臣。
過了一會兒,黑衣女子揪著紀嫣然的衣領,兩個人跳下牆頭。
「你是誰?」
紀嫣然抱著胸好笑地看著她,也問:「你又是誰?」
女子一雙星眸沉沉地望著紀嫣然,轉移話題:「你打探到什麼了?」
紀嫣然努了努嘴,「你先說你打探到什麼了。」
那女子嗔怒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紀嫣然抄著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來得比你早,你要是殺了我,就永遠也不知道剛剛我看到了什麼。」
女子果然一噎,什麼話也不說了。
紀嫣然瞅了她一眼,呵,論睜眼說瞎話,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女子急切道。
看來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正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紀嫣然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這時,忽然一道掌風襲來。
卧槽尼瑪!紀嫣然一時不察,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