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皇子生辰
到了帝天逸生日這天,七皇子府上下一片繁忙,沈玉澤帶著鍾巧早早的來到了這裡,看著滿院子的僕人忙了忙去,覺得甚是有趣。
「巧兒……哦不對,鍾巧,前幾個月我在府上招待客人的時候,你們也是這樣的忙來忙去嗎?」
沈玉澤本來打算繼續稱呼鍾巧為「巧兒」的,可是突然想起來鍾巧出門時明確說明不能在外人面前這樣叫,所以沈玉澤才連忙改了口。
鍾巧看了沈玉澤一眼:「要比這再忙一些。」
「為什麼?」這辦生辰宴席和辦普通酒席規格差不多啊。
「因為大人府上的僕人比七皇子府上的要少很多。」
鍾巧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說實在的,那些天,鍾巧和府上的那些僕人,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
也就沈玉澤,每天日子過得風流的很,上完早朝之後便在書房裡看看書寫寫字,隨後便早早的洗漱睡覺。
沈玉澤嘴角抽了抽,他怎麼從鍾巧的語氣里聽出了深深地怨念。
「沈兄,你來那麼早啊。」
帝天逸遠遠的看到沈玉澤現在那裡,連忙迎了上來。
當他走到沈玉澤旁邊,看到身後低頭不語的鐘巧后,帝天逸的臉色變了變,一動不動地看著鍾巧:
「鍾姑娘也來了?」
「是,奴婢不請自來還望七皇子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鍾姑娘今日能來我非常開心。前幾日鍾姑娘在天牢里受苦了,不知現在調整過來沒有?」
「奴婢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多謝七皇子費心。」
沈玉澤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的樣子,心裡有些怪怪的,他若無其事地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並且把手裡面的一個盒子遞給了帝天逸:「天逸兄,生辰快樂,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多謝。」
帝天逸訕訕地從鍾巧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看到沈玉澤有些發臭的臉后才想起來,那天沈玉澤跟自己所說的話。
七皇子府上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官員,沈玉澤無可奈何,只好上去一一問候,鍾巧礙於自己的身份,沒有跟上去,她隨便找了一個涼亭,看著面前池中的金魚,禁不住出了神,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跟了上來。
「鍾巧,你一個奴婢怎麼過來了?」
鍾巧一愣,好熟悉的聲音,她回過頭,看到著裝華麗的寧遠悅就站在她的身後,狠狠地瞪著自己。
鍾巧想起了幾日前寧遠悅害自己蹲進大牢的事情,心裡忍不住一陣煩躁:
「寧大小姐,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的吧?她們不是說你中毒了嗎?怎麼這才過幾日,你就那麼精神抖擻地站在這裡了?」
「你!」
寧遠悅沒有想到鍾巧竟然敢這樣嘲諷自己起來,一時半會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鍾巧看著寧遠悅臉色憋的通紅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轉過頭去。
這種人,不搭理的最好。
「大膽賤婢!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我們嫡大小姐竟然不站起來行禮!」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一個小小的奴婢氣成這個樣子,寧遠悅身邊的丫鬟仗著寧遠悅的地位,開始對鍾巧大聲吼叫起來。
鍾巧卻如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她以前本來就是不受拘束有仇必報的性子,可是如今考慮到沈玉澤的關係,所以鍾巧才沒有對寧遠悅怎麼樣。
「沒想到在這七皇子府,也是連個安靜待著的地方都沒有,真是掃興。」
鍾巧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是聾子嗎?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剛才那個大呼小叫的丫鬟看到鍾巧準備離開,心裡的怒火更是旺了幾分,她在得到寧遠悅一個眼神的允許之後,大步向前,抓住了鍾巧的手腕:「快給我們家小姐行禮道歉!」
鍾巧眼底光芒一閃,她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那隻手,輕輕一個側身,伸手,便把丫鬟的手扣在了自己的手心裏面,隨即一個起身,雙腳踏在涼亭的柱子上,凌空而起,從丫鬟的頭頂翻了一個跟頭翻了過去。
還沒等丫鬟驚呼出聲,鍾巧便把丫鬟披在外面的薄衫給褪了下去,移到手腕處,輕輕一纏,丫鬟便發覺自己的雙手被緊緊的固定了起來。
鍾巧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用力把丫鬟拉到了涼亭柱子旁,用衣服上的飄帶把丫鬟固定在柱子上,一撥,本來腳還踩著地的丫鬟瞬間換了一個方向,她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被鍾巧推到了湖面有水的那一方,而鍾巧只要把手中的繩子鬆開,丫鬟便會掉進湖裡面。
一瞬間,丫鬟殺豬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啊啊——小姐!小姐快救我!」
鍾巧的動作一氣呵成,寧遠悅也是看的眼花繚亂,好不容易等鍾巧停了下來,又聽到了自己隨行丫鬟的慘叫,一向舉止文雅落落大方的寧遠悅也慌了神:「鍾、鍾巧!你在幹嘛!趕快把我的人給放了!否則……」
鍾巧回過頭,抬起眼睛掃了寧遠悅一眼:「否則怎樣?難不成寧大小姐也想過來體驗一下不成?」
「你!」
寧遠悅感受到了從鍾巧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清氣質,她咽了咽口水,這裡沒有什麼人經過,萬一鍾巧真的把自己丟進湖裡面,也不會有人及時地過來救自己的。
「你們在幹嘛呢!」
帝瑾萱從一旁的台階緩緩走了過來,她看著面前凌亂的景象,眼睛里卻閃過一絲濃厚的興趣。
帝瑾萱提著衣裙,快步走到兩個人中間,好奇的問:「你們在幹嘛啊?是在玩什麼遊戲了嗎?能不能帶一帶我?」
寧遠悅看到帝瑾萱的到來,連忙緊緊抓住帝瑾萱的衣袖:「公主!公主救我,這個妖女想害我,把我丟進池子裡面!」
鍾巧瞪了寧遠悅一眼,寧遠悅頓時不敢說話。
帝瑾萱翻了個白眼兒,她回過頭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寧遠悅的腦門:「你這個女人有沒有腦子啊,我跟鍾巧認識了那麼久,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她是妖女?」
「什麼?公主跟她認識?」寧遠悅愣住,不會那麼巧吧。
「對啊,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帝瑾萱說著,扭頭對著鍾巧笑了笑,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瞪了寧遠悅一眼:「你!我剛才在那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先對她出言不遜的!還有你的那個丫鬟……」
帝瑾萱說著,眼睛到處轉了轉,快步來到了此時還被綁在柱子上快要掉下去的丫鬟旁邊,伸出手指依然戳了戳丫鬟的腦袋:「就是你,是你先動手的,活該!」
「公主……」
寧遠悅本來以為帝瑾萱會看在兩人都是貴族的份上偏向自己,誰知道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好了好了,看在我們倆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份上,這樣,你給鍾巧道個歉,我幫你求求情,讓鍾巧把這個丫鬟放下來。」
一旁聽到的鐘巧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公主,不必了……」
讓一個貴族小姐給一個婢女道歉,還不如把寧遠悅直接丟下去。
「不行!做錯了事情,就是要道歉,不管是誰,一視同仁。」
鍾巧笑了笑,沒想到九公主雖然性子純良如孩童一般,但也不是個俗人,身上沒有那些貴族家族中那種目中無人的毛病。
寧遠悅眼眶有些發紅,就算她心裏面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但終究不能不聽帝瑾萱的命令,只好硬著頭皮,走到鍾巧的面前,欠了欠身子:「鍾姑娘……剛才是我魯莽了,請、請鍾姑娘莫要見怪。」
鍾巧看著面前道歉的寧遠悅,覺得有些怪怪的,她想了想,還是把丫鬟給拉了過來,並且解開她身上的繩結。
就算寧遠悅不給自己道歉,她也沒想過要把丫鬟怎麼樣,剛才自己那樣做,只不過一時玩心大起,想趁機教訓一下丫鬟而已。
寧遠悅帶著丫鬟憤憤離去,鍾巧看事情已經結束,也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人抱住了大腿,她低頭一看,發現帝瑾萱正抱住自己的腿,抬起頭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自己:「鍾巧,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可不可以教我。」
鍾巧無語,她試了試想把自己的大腿給抽出來,但無奈九公主抱的太緊,她又不能用蠻力免得傷著她,只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九公主,有什麼話,我們起身再說。」
「好。」聽到這件事情有的商量,帝瑾萱猛的一下起身,看著鍾巧,樂呵呵地笑著:「鍾巧,我覺得你剛才那些招式簡直太厲害,你是不是會很多功夫,那可以教我嗎?」
「公主乃千金之軀,這種伎倆沒什麼用途,還說不定會傷了公主。」
鍾巧低頭行禮並且拒絕,武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再加上九公主年紀尚小,不適合練功。
「不會不會,我抗打抗摔,不這些的!看。」帝瑾萱看到鍾巧拒絕了自己,連忙解釋道,為了使自己的解釋更加具有信服力,帝瑾萱還挽起了衣袖,給鍾巧拍了拍自己纖細的胳膊:「你快看!很強壯的!」
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