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感覺到有些發燙
鍾巧隨著丫鬟來到了沈玉澤的書房,她看到沈玉澤正在與其他的幾位大臣商量事情,所以便乖乖地在門口等著。
誰知道一群人商量事商量了那麼長的時間,等到各位大人紛紛離開的時候,鍾巧已經在門外站了一個時辰之久了。
沈玉澤這才得知鍾巧一直都在外面站著,他連忙讓人把鍾巧叫進來,開口:「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外面等著所以耽擱久了,累嗎?」
鍾巧看了一眼旁邊侍奉的人,欠了欠身子:「大人哪裡的話,做奴婢的在外面等候著大人,這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沈玉澤知曉鍾巧的意思,他抬手讓旁邊侍奉著的人悉數離開,這才轉身對鍾巧說道:「我知道那麼多人在場讓你很不方便之後我會注意些。」
鍾巧點了點頭,按照沈玉澤的指示坐在了椅子上。
「我剛才聽春桃說,你要去江南處理那裡的水災?」
「對,今日早朝皇上吩咐的。對了,我還說要帶著你一塊過去,你身邊的侍女沒有通知你?」
沈玉澤喝了一口茶,看著微微低著頭的鐘巧問道。
「嗯,通知了,她們也在幫我收拾著東西。」
「那就好。」沈玉澤點了點頭,停頓了半刻:「你不會怪我不提前打一聲招呼便自作主張地帶你過去吧?」
「不會,就算你沒有說要帶著我,我也不會單獨留在這沈府。」
鍾巧輕輕搖了搖頭,開口回答道。
「怎麼?你……要離開?」沈玉澤聽出了鍾巧話裡面有些不對勁,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關於鍾巧什麼時候會離開的這個問題,沈玉澤也擱置了一段時間,現在突然間被提了起來,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是,我還沒這個打算,不管怎麼樣,你上次為了我終究還是得罪了大皇子,我在你身邊看著,終究是個保障。」
鍾巧並沒有留意沈玉澤剛才問題中有些著急的意思,她只是搖了搖頭,自顧自地解釋道。
聽到鍾巧的這番話,沈玉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沈玉澤意外地知道鍾巧竟然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心情大好,他走到鍾巧面前,開口說道:「其實我這次決定帶你出去,是有自己的理由的,這次若我一個人離開,那時間也未免過長了些,那天七皇子生辰上,帝正陽那個傢伙顯然對你有了極大的興趣,我擔心他回過來找你的麻煩,到時候我不在,你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鍾巧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要是在江湖上倒還好,只不過既然在你府上,我便是一個婢女的身份,到時候反而會任他胡來。」
沈玉澤聽到后,突然安靜了下來,鍾巧察覺到沈玉澤有些不對勁,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沈玉澤的眸子里閃耀著點點璀璨的星光,他看著面前的鐘巧,一言不發。
鍾巧被看著看著,臉蛋突然間感覺到有些發燙,鍾巧清了清嗓子,把目光轉向別處。
「巧兒。」
沈玉澤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了起來,鍾巧忍不住看向他,嘴上條件反射一般地開口:「我不是說了嗎,平時叫我名字就好……」
「我知道,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想叫什麼,便開口叫什麼。」
沈玉澤眉毛一挑,有些孩子氣地對鍾巧說道。
「懶得管你。」鍾巧知道論說理自己絕對不是沈玉澤的對手,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準備離開。
「巧兒,你剛才說到你在府中的婢女身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
「不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意思。」
鍾巧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沈玉澤突然有些反常起來,她想到那天帝天逸給自己說的那些話,鍾巧明白,如果不是沈玉澤給帝天逸說了些什麼,帝天逸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跟沈玉澤的那種關係的。
本來鍾巧覺得,如果這種關係就一直這樣不明不白的也好,到時候等到沈玉澤在朝中根深蒂固,沒了大皇子的威脅,鍾巧自然而然的離開,一切便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化。
鍾巧心裡也不知道自己對沈玉澤是何種感情,只是她的潛意識裡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跟沈玉澤扯上一絲一縷的關係。
「沈大人,聽聞您明日便要去江南地區,所以七皇子府上差人給您送來了一些東西。」
沈玉澤聽到鍾巧說的那句話后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門外的侍從開始敲門,無奈,沈玉澤只有把鍾巧鬆開。
「巧兒,我知道你有秘密,有過往,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不會強迫你什麼,你跟隨自己的本心就好。」
沈玉澤看著鍾巧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下這句話,然後便打開房間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鍾巧在沈玉澤的書房裡站了一會兒,才默默抬腳離開。
第二天沈玉澤準備啟程的時候,卻沒想到被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給攔了下來。
「大總管,請問在這個時候攔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大太監走到沈玉澤的馬車前,笑著說:「沈大人好福氣皇上聖德,擔心沈大人一路車馬勞頓,所以特意賜給了沈大人一個舒適一些的馬車,這樣沈大人在路上,也舒服一些。」
沈玉澤微微一愣,連忙從車上走了下來,果然,皇上賜給他的馬車就停在了一旁,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關心沈玉澤,那輛御賜的馬車,不管是從馬匹的狀態還是馬車的裝飾,都是頂上級的樣子。
沈玉澤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馬車,強烈的對比之下,甚是寒酸。
沈玉澤猶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周圍那麼多人,忍不住低聲問大太監:「大總管,皇上這樣做,會不會不合適了些,有關於江南水災的整治,我還沒有做出一丁半點的成績,皇上的賞賜就那麼快下來了?」
大太監掩嘴笑了笑:「沈大人說什麼吶,皇上喜歡你,自然是對你好了一些,等大人您從江南那裡回來,皇上的賞賜肯定要比這一輛小小的馬車大了去了!」
沈玉澤訕訕地笑了笑,只好收下了那輛馬車,帶著一行人,朝著江南出發。
皇上攔住快要出行的沈玉澤送他一輛馬車的事情,瞬間在京城裡面傳的沸沸揚揚,那些官員本來平日裡面就是看著皇上的恩寵方向來辦事,現在皇上喜歡沈玉澤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了出來,一時間,即使沈玉澤並不府中,那送往沈府的禮物也在絡繹不絕地運了過去。
大皇子府中,大皇子坐在椅子上,聽著手下的人過來報道沈玉澤府中的盛況,越聽越生氣,忍不住把手邊的一方硯台給狠狠地砸了出去。
「這個沈玉澤如此狡猾!他憑什麼得到那麼多官員的擁護!憑什麼能得到父皇的寵愛與關心?!」
下人看到大皇子發了那麼大的火,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安慰著:「大皇子別生氣!就算沈玉澤有些小把戲協助過丞相破了幾個懸案,但奴才已經查的清清楚楚,沈玉澤只是平民出身,沒有什麼靠得住的後台,之後就算是皇上對他委以重任,那他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的。」
聽到下人的這番話,大皇子感覺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是上了一層,他冷哼一聲,眼底全是狠辣:「一個平民出身的人,竟然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如此出挑,此人不可不重視!」
下人看到大皇子的樣子,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仍然安慰著自己的主子:「大皇子,就算他沈玉澤有非人之才,之後頂多也就是在朝堂之上謀個一官半職罷了,他跟大皇子您根本沒有可比性!大皇子您出身高貴,不要跟這種平民一般見識。」
「哼,你說的也有一些道理。」
聽到下人的這一番安慰,大皇子心中的怒火才算是平息了一些。
他起身,走到平日里自己存放古器珍玩的柜子面前,細細欣賞著這些東西。
突然間,他腦子裡面靈光一閃,手也不小心打碎了一件瓷器。
這要是擱在以前,大皇子一定會大發雷霆,並且無比惋惜,但是現在,他顧不得地上的瓷器碎片,轉身,來到了剛才跪在地上的那個下人面前:「你剛才說什麼?」
下人被大皇子這一下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吞吞吐吐地開口:「小的是、是說,大皇子您出身高貴,沒必要跟沈玉澤這樣的人斤斤計較……」
「不對,是上一句!」大皇子緊緊揪住下人的衣領,語氣里很是著急。
「上一句?……上一句是,沈玉澤再怎麼有能耐,也只不過是平民出身……」
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大皇子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點撥一般,把把下人的衣領鬆開,任憑著他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對……你剛才說的這句話提醒我了,沈玉澤不過是一個平民人家的孩子,就算是他才學八斗一舉考取了狀元,那他的仕途也太順暢了些……」
大皇子慢悠悠地在書房裡面來回踱步,絞盡腦汁地想著這件事情。
突然,他猛的抬頭,把下人叫到自己面前來,開始安排著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