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敲詐蔡瑁
蔡瑁心念急轉，想著脫身之策，連忙道：「張將軍，只要你釋放我，不論是糧食，亦或是武器，我都可以提供給你。甚至，我能向主公建議，讓你在南陽郡落腳。」
他不願意成為談判桌上的砝碼。
一旦淪為砝碼，他在劉表信眾的地位肯定會大跌。
甚至，蔡家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張綉不屑一笑，道：「如果本將釋放你，便將主動權交到你的手中。更何況你人跑了，事後不認賬，本將能拿你怎麼辦？我不習慣將命運交到他人的手中。我還是親自去襄陽，從劉表的手中討要更合適。」
蔡瑁頓時急了，道：「張將軍，你要怎樣才願意釋放我？」
「我不會放你！」
張綉眼中掠過冷色，斷然回答。
蔡瑁聞言，一顆心徹底跌入谷底，再沒有半點僥倖，說道：「既然張將軍不願意放我，鐵了心要用我要挾主公，何必和我說話呢？」
張綉笑眯眯道：「因為本將需要糧食和武器，蔡家得拿出錢財和糧食贖你。」
蔡瑁道：「我已經是你的俘虜，你也準備用我向主公討價還價，和蔡家有什麼關係？」
張綉撣了撣衣袍，說道：「我說有關係，就有關係。」
「你……」
蔡瑁登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眼前的張綉，太霸道了。
張綉繼續道：「第一，只要你是活的，劉表就得贖回你。否則，荊州境內的大家族，誰還會替劉表效力。僅憑這一點，劉表得給予糧食、武器和地盤。」
「第二，劉表僅僅贖回活著的你，至於你是否會缺胳膊少腿，就取決於蔡家的誠意。如果蔡家拿不出糧食、錢財和武器，那麼交給劉表的人，便可能缺胳膊少腿，甚至可能破相。」
張綉伸手輕拍蔡瑁的面頰，笑道：「蔡將軍，明白了嗎？」
蔡瑁怒道：「張綉，你好狠！」
張綉冷笑一聲，嘲諷道：「亂世當中，我如果不狠，就會被人殺死，就會被人吞併。捫心自問，你蔡瑁抓住了我，會留我性命？」
蔡瑁聞言，面頰抽了抽。
他如果抓住張綉，絕對會殺了張綉。
張綉又道：「一旦我落在你手中，必死無疑。而現在，你至少還活著，不是嗎？蔡瑁，別假惺惺裝可憐，你不是弱者，你沒有資格博取同情。身為軍人，到了戰場上廝殺，自然就得做好被殺的準備。」
蔡瑁受不得屈辱，大聲道：「張綉，你要錢財和糧食沒有，要命有一條。你如果殺了我，主公絕不會放過你，蔡家也不會放過你。」
張綉嘖嘖兩聲，嘲諷道：「你是真蠢，還是裝傻？難道剛才我的表述不清楚，沒說明白嗎？我說過不殺你，因為要用你和劉表討價還價。」
「我能做的，最多是斷掉你的胳膊腿兒。亦或者，再用劍刃劃破你的臉，讓你變成一個殘廢，變成一個醜八怪。」
張綉道：「既然蔡將軍願意成為殘廢，我成全你，我這個人，一向樂於助人的。來人，打斷蔡瑁的一條腿和一挑臂膀，再在他的臉上寫一個『罪』字。」
士兵得令，立刻就上前。
「別，別過來。」
蔡瑁一見到士兵過來，連忙伸手阻止。
「等一等！」
張綉下令，再度問道：「蔡瑁，考慮好了嗎？」
蔡瑁道：「我，我……」
這一刻的蔡瑁，心中有些遲疑，一旦答應了張綉，蔡家必定淪為笑柄。
張綉冷冷道：「既然你不願意，別浪費我的時間。上，打斷他的胳膊腿兒。」
站在一旁的士兵，又再度上前。
「別過來，我答應。」
蔡瑁見士兵又衝過來，嚇得打了個寒顫，連忙就答應了。此刻的蔡瑁，覺得眼前的張綉就宛如魔鬼一般，令人心底發寒。
張綉擺手讓士兵退下，問道：「蔡將軍答應了條件，那麼，蔡家能給多少糧食，能給多少武器？給本將一個準話。」
蔡瑁道：「蔡家可以給張將軍一萬斤糧食，一百套甲胄和一百柄戰刀。」
張綉不屑道：「你當打發乞兒嗎？一萬斤糧食，不夠我軍中的兒郎塞牙縫。一百套甲胄和一百柄戰刀，能裝備多少人？」
蔡瑁聽著張繡的話，再看到張綉那冒著凶光的眼神，嚇得脖子一縮，連忙又道：「張將軍，三萬斤糧食，一百套甲胄和一百柄戰刀，這是蔡家的極限。如果超出這個範圍，蔡家承受不住的。畢竟，蔡家力量有限。」
張綉道：「哄鬼嗎？偌大的一個蔡家，實力冠絕荊州，才這點家產？別啰嗦了，本將給你一個標準。一口價，十萬斤糧食，一千柄戰刀，五百套甲胄，一百名工匠。」
蔡瑁面色大變，神情發苦。
作為蔡家的家主，蔡家也豢養私兵部曲，要拿出十萬斤糧食，倒也不是太難，甚至一千柄戰刀和五百套甲胄也拿得出來，但一百名工匠就令人肉疼了。
工匠是根本，能源源不斷製造武器。
給張綉一百名工匠，等於是給了張綉無數的武器。
蔡瑁道：「張將軍，蔡家真拿不出來這麼多糧食和武器，也沒有這麼多的工匠。張將軍，事關我的性命，我不會撒謊的。」
張綉道：「本將可不管你拿得出來，還是拿不出來。如果拿不出來，借你也得借來。否則，那就準備好做一個殘廢。」
蔡瑁苦口道：「請張將軍能通融一二。」
打心底，蔡瑁不願意接受。
張綉卻不和蔡瑁討價還價，也不給蔡瑁討價還價的機會，說道：「既然你拿不出來，也借不到。那麼，就拿一條胳膊作為折扣。按照你的說法，一萬斤糧食、一百套甲胄和一百柄戰刀。來人，給本將砍掉蔡瑁的胳膊。」
蔡瑁見張綉一言不合就要動粗，心中發苦。他也算能言善辯的人，但遇到張綉，真是有理都說不清，完全無法和張綉溝通。
蔡瑁知道無法討價還價，咬牙道：「給，我給。十萬斤糧食，一千柄戰刀，五百套甲胄，再給一百名工匠。」
張綉頷首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蔡將軍是一個聰明人。錢財和糧食沒了，還可以再掙回來。但性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蔡瑁聞言，心中在滴血。
一口氣拿出十萬斤糧食、一千柄戰刀、五百套甲胄，蔡家也要傷筋動骨。
但為了活命，蔡瑁也只能認了。
張綉成功敲詐了蔡瑁，拍拍蔡瑁的肩膀就起身離開，然後坐在一處火堆下休息。明日他要出使襄陽，必須養足精神，以應對接下來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