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使襄陽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張綉就醒了過來。他身著一件單衣，擺開架子進行晨練。穿越到後世的張綉，容納百家之長，武藝融會貫通，已經是登堂入室，武藝大進。

如今回到年少時，他武藝尚未純屬，還需要熬煉武藝。

足足兩刻鐘后，張綉結束了晨練。

簡單的洗漱一番，換上乾淨衣服，張綉開始吃早飯。張繡的早飯，是一碗粥和兩張麵餅。以張綉如今的胃口，就算再多五六張麵餅都能吃下，只是軍中缺糧，飯食是限量供應。

張綉吃飯時，軍中士兵也在吃早飯。這些士兵都面黃肌瘦，缺乏營養，但如今卻甘之如飴的吃著稀粥。

張綉清楚，士兵看到了希望。

他們要等張繡的好消息。

張綉知道，他此行出使襄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為這次出使襄陽，不僅關係到他未來的發展，也關係到麾下數千士兵的肚子。

張綉出發時，帶上了蔡瑁。

一方面，有蔡瑁在身邊，張綉多了一個護身符，能令劉表投鼠忌器。另一方面，蔡瑁是蔡家之主，要讓蔡家大出血，還得蔡瑁下令才行。

一行十餘人，快馬趕路。

當隊伍抵達穰縣附近，便被駐紮在穰縣的大軍發現。

張綉有蔡瑁在手，駐紮穰縣的將領見狀，全都戒備起來。他們想進攻，又顧忌蔡瑁的安全不敢進攻。想救出蔡瑁，又沒有辦法。

張綉道明了前往襄陽的意圖，領軍便開關放行，同時派人火速返回襄陽稟報消息。

張綉去襄陽，便和他無關了。

駐紮的將領任由張綉通過，便繼續原地駐紮。

張綉過了穰縣后，一路暢通。

而張綉南下襄陽的消息，先一步傳回襄陽，傳到了劉表手中。

劉表年逾五旬，是上了年紀的人。但他身材頎長，身形瘦削，國字臉，濃眉大眼，端的是氣度不凡，很是儒雅俊逸。拋開年紀不談，劉表絕對是一個翩翩君子。

只是劉表此刻，卻愁眉苦臉。

蔡瑁是荊州大將，是蔡家之主，蔡瑁被張綉擒拿，情況對他很不利。

劉表當即就派人去請蒯良到州牧府來，商議應對計策。時間不長，蒯良抵達后，躬身向劉表揖了一禮，道：「卑職蒯良，拜見主公。」

劉表擺手道：「子柔無需多禮。」

話鋒一轉，劉表開門見山的道：「本官剛接到穰縣傳回的消息，蔡瑁夜襲張綉中了埋伏，以至於全軍覆沒。如今，張綉押解著蔡瑁，正往襄陽來。對於此事，子柔有何看法？」

蒯良聞言，皺起了眉頭。

蔡瑁是軍中宿將，怎麼會連夜追擊張綉？

難道，不知道窮寇莫追嗎？

蒯良捋著頜下鬍鬚，思索一番后，緩緩說道：「主公，張綉既然押解著蔡將軍來襄陽，就必然是來求和的。」

「此前張濟率領西涼軍侵入南陽郡，所求不過是糧草。如今張綉親自押解蔡瑁返回，必然是想從主公的手中討要糧草。」

「可以預料，張綉有蔡瑁在手，極可能會獅子大開口。不過蔡瑁將軍的安全，是沒問題的。主公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張綉獅子大開口。」

蒯良說道：「張綉有人質，主公會為難。」

劉表想了想，問道：「子柔認為，張繡的獅子大開口，極可能是什麼條件？」

蒯良沉吟一番，道：「張濟麾下的西涼軍在關中呆不下去，缺錢少糧，所以要求取糧食。除此外，他們也缺少立足之地。以卑職揣度，張綉極可能還會討要立足之地。」

劉表一聽地盤，登時就驟起眉頭道：「蔡瑁在張繡的手中，本官無法拒絕。一旦張綉真的要地盤，怎麼應對？」

蒯良也皺起了眉頭。

涉及到蔡瑁，他不好說不管蔡瑁的性命，畢竟蔡瑁是蔡家之主。

事實上，越是不顧蔡瑁的性命，反而越有利於談判。因為張綉來襄陽的前提，便是以蔡瑁作為護身符，如果蔡瑁這個護身符失效了，便等於張綉所有的優勢都化為烏有。

劉表道：「難道子柔也沒有辦法？」

蒯良嘆息道：「主公，以我觀之，張繡的條件，不會太刁鑽。」

「畢竟，他提出難以承受的條件，主公不可能接受。如果逼得主公真不顧蔡瑁性命，張綉也走不出襄陽。」

「所以卑職認為這一次的談判，不會太難。畢竟，張綉冒著性命危險來襄陽，就是帶著誠意來的。」

「至於張綉要地盤，也不難。」

蒯良道：「南陽郡北面，毗鄰曹操地盤。隨便給張綉一個地方，讓他駐軍便是。藉助張繡的力量，還能讓他替我們抵擋曹軍攻勢。」

「妙哉！」

劉表捋須點頭，臉上露出了微笑。

借力打力，這是最佳計策。

劉表想了想，繼續道：「張綉來襄陽，必須展現荊州的氣派和實力，以震懾張綉。只要張綉怕了，便失去了底氣。在談判中，張綉就難以獅子大開口。故而，本官決定派遣人去迎接張綉。」

蒯良道：「主公英明，臣舉薦文聘將軍前往。文將軍武藝高強，也通權達變。他帶一隊士兵前往迎接，必然令張綉不敢造次。」

「就依子柔所言。」

劉表當即同意了，畢竟文聘是他麾下大將。

蒯良再度道：「主公，卑職建議張綉抵達時，先不直接和張綉談判。除了讓張綉見識我荊州的實力外，也要讓張綉見識荊州的文采和風流人物。如此，才能真正的震懾張綉，令其汗顏自慚。」

劉表道：「子柔有何建議？」

蒯良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建議道：「主公可廣邀荊州名士，請他們一起來，設宴為張綉接風洗塵。席上儘是風流名士，儘是滿腹經綸的儒士，高談闊論下，張綉一介武夫，必定難以插嘴。有文聘將軍的武力震懾，再有荊州名士攻心，足以令張綉失去膽魄。」

「妙！妙！妙啊！」

劉表喜笑顏開，眸子中閃爍著異彩，道：「子柔的建議，可謂是良策。以名士真風流，震懾張綉，這才是真正的王道。」

這一計策，很對劉表胃口。

劉表道：「子柔，你安排一下，讓文聘去迎接張綉。」

「卑職遵命！」

蒯良應下，便起身去安排。

此刻劉表望著蒯良離去的背影，心中再無憂慮。

甚至，劉表滿心期待。

似張綉這樣的赳赳武夫，如果能夠懾服，讓張綉為他拱衛北面，抵擋曹操，那麼劉表也少了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