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秀水村(2)【求收藏】
今天咱要去打牌,講求個開門紅,卻給你們兩個老煞星擺了一道,合夥把我給挖苦了。她妹妹的,我劉大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想到這,劉大少決定再不跟這倆壞老頭玩兒了,踏著拖鞋,哼著剛才大喇叭里的調子,就往村頭走去。在村頭那,也不冷清,老張家的媳婦跟老閨女玲子,還有自己挺中意的老李家閨女李小燕正圍成一個圈兒,說的煞有其事的,不知道在搗鼓些個啥機密情報。
不對啊,國民黨不都給打到台灣去了嗎?這幫女的還鬼鬼祟祟的搞什麼呀?難道是花生米派來的特務來刺探咱村的軍情?劉大少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個荒唐的念頭,不過很快就被他打消了下去,去他的,咱村這德行,有啥情報好刺探的。那她們在幹啥呢?被好奇心驅使的劉大少,趕忙悄悄的惦著腳尖,湊到幾個女人中間,伸出了耳朵,聚精會神起來。
哦!原來她們正說著好像是誰家一胎生了七個……
冷汗,順著劉大少的鬢角汩汩留下,還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趕上一星期的皮影戲。一胎生七個,這不扯蛋嗎?成老母豬了。
於是劉大少又吹了吹地,沾親帶故的摸到了李小燕邊上,說道:「可了不得了,這麼能生!不都能上電視了嗎?」
老張家媳婦一看是劉大少,再瞧瞧他挨著李小燕那猥瑣樣,毒蛇般扎了他一眼道:「大驚小怪的,七個算個鳥!你猜頭年一胎生了幾個?生了八個!」
劉大少這下明白了,還真是在說她家的那頭年年都愛發情的老母豬,唉!這幾個娘們兒也真閑的蛋疼,扯著扯著連老母豬都進共同話題了。平日里見到這老張家媳婦,劉大少肯定是不招呼的,這女的特能說,有一次,去鄰採買大白菜,路上碰見另一個愛嘮叨的老奶奶,當即聊上了,那情景叫一個壯觀,直接從日頭聊到日落,她家裡人尋思,這人哪去了?該不會丟了吧?結果都出來找,發現她還在那鬧磕,看籃子,還沒買菜呢!可今天除外,畢竟邊上坐著個自己心儀的姑娘嘛,眼看著離十二點還差個十來分鐘,正是拉近同志感情的最佳時期。劉大少便又往燕子身邊挪了挪,跟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嘮上了。
要說這燕子的確是這村子里出了名的俊女孩,臉盤白白凈凈,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來,嘴瓣兒像恬靜的彎月,說起話來,聲音像黃鶯打蹄。和劉大少年紀差不多,也是十一二歲,不過順著那苗條的身材曲線往上看,劉大少那對比專家還要專家的眼神立馬斷定這妞已經開始發育了,胸部雖然不挺拔,卻也有了起勢。
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的劉大少以前可是很萌,很乖的。(嘔吐……)不過自從遇到了墩子,小麻子,田國強這三個損友,耳濡目染之下,不經意間就給他們帶壞了。(我們冤吶!是這小子自學成才的,三大損友哭訴。)
說句實在話,有一點的確是真的,劉大少以前看女人,只看眼睛,不敢看胸部。
可在上學后,墩子這傢伙便整天在咱們劉大少耳邊下套子:這世界上,老實人是沒有市場的,不是有句話說——做女人挺好嗎?你不看看,又怎麼知道她們好呢?
慢慢地,劉大少也就變了質,慢慢地也開始用一種『欣賞』的目光,去看看身邊的無限風光。
既然有心儀對象在邊上,劉大少立馬滔滔不絕的花言巧語起來,恨不得抖出平生所學,讓對方驚為天人。
「嘿,燕子越長越水靈,前幾年還鼻子邋遢的了,幾年的功夫就長成大美女了,跟大明星似的,天上的仙女都沒你好看,回頭提點彩禮跟你媽套套近乎,讓她把你給俺當媳婦算了!」
女孩子臉皮薄,這話一出口,雖然心裡有那麼點莫名的小小期盼,但表情和動作卻明顯的忸怩了起來,臉一紅,就照著劉大少的大腿掐了一下。將李清照的那句:『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描摹的淋漓盡致。
「自個兒過去吧,誰給你當媳婦!」
「哈哈……」劉大少老於世故,這一瞧,就知道有戲。
「哼,狗少就是狗少,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不知是真為燕子著想,還是因為自己嫁不出去,可這個閨友卻縷縷招人愛慕而產生了強烈的心理落差,進而轉化為赤裸裸的妒忌,一直在邊上黑著臉不吭聲的老閨女張玲,終於朝著劉大少酸不溜秋的開炮了。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啥模樣,還惦記咱們家燕子。我看那,你也就配跟嫂子家的老母豬湊一對。」。
她這話可真夠損的,一點兒也不給劉大少留面子,弄得張家媳婦和李小燕同時捂著嘴,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喊肚子疼。
奶奶的,待會是不是該找個算命的給我開幾卦?剛出門被兩個老油條整的灰頭土臉的不說,連這豬八戒都不要的老媳婦,也跟咱扛上了!劉大少小聲嘀咕道,但他自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眼珠子轉悠一圈,鬼主意就來了,當即故意大聲道:「哎呦,我說玲子,你今天咋老是跟我唱對台戲呀,該不是看上我了吧?想引起我注意?」
「去死,去死,不要臉!人家還是大姑娘呢,好羞好羞的啦。」張玲尖聲尖氣的罵道,同時也氣鼓鼓的學著燕子剛才的動作,照咱們劉大少的大腿再次掐了一下。只不過這前後一比較,卻真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了,人家小兩口打是疼,我是愛。你一老閨女參合啥呀?特別是在看到對方故意捂著自己那張大餅麻子臉,裝出那副羞答答的樣子時,劉大少就徹底焉了,何止是蛋疼,這他媽連蛋都碎了!就彷彿是一隻發情的大河馬,穿著一件性感內衣,紅著臉對你說官人我要的那種感覺。使得劉大少立馬湧出一股想把今天,昨天,以及前天早中晚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噴出二里地的衝動。
「行了行了,我怕你了……」劉大少拖著一張苦瓜臉,連連擺手道,這種柔情,他還真是消受不起哇,弄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呵呵,他就這德性,哪天要是不犯毛病,才出奇了!不過小夥子幹事還挺有門道的,不愧是見過世面的。我家向前昨兒還誇你幫他治傷了呢,」馬媳婦拉了拉馬玲的手,見怪不怪的道,不過臉上還是有了些感激之色,農村地方,男人就是家裡的頂樑柱,這腰扭傷了,不能下地幹活,頂樑柱就真倒了,被人治好了傷,自然得感激下。
「沒事沒事,鄉里鄉親的,客氣個啥,姨,馬叔的腰扭傷現在恢復的扎樣了?要不要我再去瞧瞧?」劉大少堆笑道,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說:最好別麻煩,咱還要趕時間去打牌呢。
「哦,不用不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馬媳婦趕緊笑道。
「那就好,您沒事也囑咐下,就馬叔別貪圖方便,挑柴火最多一次四捆就行了,這八捆一次擔,鐵打的身子也塌了。」劉大少頗有些名醫風範的說道,要說他的醫術從何而來,那可是一脈單傳的,他太爺爺,爺爺當年可都是這附近有名的赤腳醫生,懂得不少明間土方子,可他爹卻對這及其感冒,又說當醫生養不了家胡不了口,便不再學了,所幸,那些方子還擱在家裡沒動,劉大少小時候沒事,天天都當小畫書翻著看看,這一來一去的,也就會兩手了。至於治療急性腰扭傷更是簡單的很,只要在扭傷的地方扎一個梅花針法,再用拔火罐趟上火,將淤血拔出來,休息幾天准復原,所以劉大少對此頗為自信。
「成,我記住了。快十二點了,我跟玲子就先回去了,你跟燕子再聊會吧!咱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到打擾,馬媳婦看了看李小燕,特意對劉大少擠出一個曖昧的眼神,那眼神彷彿在說:小子,加油啊!
「那敢情好呀!還是姨了解我,您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劉大少笑了。
那邊,李小燕卻嘟著小嘴道:「切,誰跟他嘮,我才懶的搭理他呢,他嘴忒損,還老愛佔人便宜!」
「嘿你個死丫頭片子,誰老愛佔人便宜了,我那天撿了個糖塊兒還給你弟弟吃了呢!」劉大少如數家珍。
「哪天呀?」李小燕有些迷茫,半晌柳眉倒豎:「咦,我弟弟前兩天可鬧了回肚子,是不是吃你給的糖吃的呀?」
「不能吧?」劉大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雖然是在臭水溝邊上拾得,但我記得擦乾淨了呀!」
「什麼?」一向疼愛弟弟的李小燕終於在矜持中發飆了,話說這小家碧玉樣的女孩通常是不發火的,可一旦發起火來,比鬼還難纏。一見風頭不對,說漏了嘴的劉大少立馬就腳底抹油了。
「別跑!」
「劉大少,你給我站住!站住!」李小燕脫下腳底的布鞋,對著他的背影,就惡狠狠的砸去。
「哎呦!」遠處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不過挨了一下之後的劉大少,跑路的速度就更快了,幾十秒后,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