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鋼琴少女

第二十二章:鋼琴少女

凌晨三點,邱婷一臉疲憊的回來了。

打開房門,李子然正高舉著掃把,神情嚴肅的站在廚房門口。

少女正想詢問,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猛的從廚房沖了出來。

「啊!老鼠!」邱婷當場臉色一變,尖叫著跳上了沙發。

李子然握著掃把追著滿屋子亂竄的老鼠猛拍,奈何小老鼠太靈活了,嗖嗖幾下就鑽進了沙發底下。

邱婷的臉色頓時更白了,李子然踢了沙發一腳,受驚的老鼠立馬又竄了出來。

一場人鼠大戰激烈展開。

「那裡那裡!」

「快,快打死它!」

「它跑到你後面去了!」

「啊!救命啊!星辰,它上沙發了!」

經過一陣窮追猛打之後,老鼠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劫,慘死在掃把之下。

等他將死老鼠掃進了垃圾桶,邱婷這才驚魂未定的坐了下來。

「如果不想和老鼠同居的話,以後吃完外賣垃圾別亂扔。」李子然說道。

少女拍著高聳的胸口,胡亂的應了一句就上樓了。

當李子然徹底的打掃完衛生,已經是凌晨六點,天微亮,一夜未眠,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洗完澡,在二樓選了採光最好的房間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出門買了食材,簡單的弄了幾個菜,準備吃午飯。

香味飄上了三樓,邱婷穿著睡衣下了樓。

「要不要一起吃飯?」他一邊打飯一邊說道。

「不用了,我叫了外賣。」

少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可目光卻時不時的瞥向餐桌上那幾個冒著熱氣的家常菜。

咕嚕嚕,她肚子很不爭氣的叫喚了幾聲。

邱婷的小臉頓時紅了。

「現在是飯點,外賣沒那麼快送到,先過來墊巴幾口,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李子然笑道。

「那,那我就嘗嘗你的手藝。」邱婷故作淡定的走了過來。

這一嘗,少女的嘴就停不下來了,不知不覺的就把幾個菜給嘗光了。

隨著最後一塊紅燒肉進了肚子,邱婷這才回過味來,俏臉升起兩片紅暈,不好意思道:「那個,不好意思,你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我沒忍住……」

「沒關係。」

「那個,等外賣來了你吃吧。」

將餐具收拾乾淨,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NBA一場球賽,作為籃球愛好者的李子然自然是看的津津有味,邱婷則是興趣缺缺,不過因為剛才吃了人家的午餐,也不好意思換台。

「對了,我的網表壞了,開不了機,你知道哪有修的嗎?」

「小區南門就有修理店。」邱婷回道。

比賽結束后,已經是下午兩點,李子然戴上一頂帽子,出門了。

他先去了一趟修理店,將網表留下,徒步走向了酒吧的方向。

走在人潮湧動的商業街上,解決了兼職和住房問題的李子然興緻勃勃的觀察著這個世界。

各種膚色的人種出入各個商品店。

小女生們三五成群的結伴購物。

形狀各異的機器人向行人派發宣傳單。

裝扮新潮的年輕人踩著奇怪的機器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走過一家飾品店,熟悉的音樂在耳邊響起,正是他前段時間在中秋晚會上唱的那首(離家五百里)。

路過下一家店時,聽到的是(北京東路的日子)。

前世的歌曲在這個世界出現,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很開心。

前方,一大波人圍在一家鋼琴店門口,不少人還點開了網表的錄製功能。

優美的鋼琴聲傳來,這是一首李子然從沒聽過的曲子,似遠山上山泉叮咚,又如風吹空谷。

他不由被吸引了過去。

人群中央,一位美麗的小姑娘正優雅的彈奏著,她閉著眼,無暇的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十根如青蔥的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翩翩起舞。

圍觀者越來越多,不少人眼中露出痴迷的神色,美人街角彈琴,本就是人間美景。

當少女按下最後一個音色,四周頓時響起了陣陣喝彩聲。

「好聽!」

「再來一個!」

少女起身,並沒有繼續彈琴,微笑著對人群說道:「獻醜了,本店正在做促銷,這台鋼琴無論是音色還是材質都是上等,也是今年賣的最好的一款,在場的鋼琴愛好者都可以試試。」

很顯然,她是鋼琴店請來的表演人員,在街頭彈奏,從而激起人們購買慾。

隨後,有幾個圍觀群眾忍不住坐下彈起了鋼琴,雖然也動聽,但在場人都能分辨出來比之少女之前的彈奏水平要差上不少。

不得不說,這種促銷手段確實不錯,起碼已經有幾個人進店下了訂單,至於那些不懂鋼琴的,也不由升起了學琴的心思。

試想一下,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優雅的彈鋼琴,這是多麼拉風又有逼格的行為。

斷斷續續聽了幾首這個世界的名曲,李子然也手癢了,見一時間沒人彈奏,忍不住走到了鋼琴面前。

撫摸著光滑的琴鍵,他心裡暗暗的贊了句好琴。

邊上,少女打量了他幾眼,紅唇輕啟:「先生,要試試嗎?」

李子然點了點頭,坐了下來,腦中閃過前世自己手機的那首鋼琴曲鈴聲。

他閉上眼睛,他在找感覺。

見又有人要彈琴了,人們的議論聲逐漸小了。

「叮。」

當第一個音符從李子然的指尖跳出,他的感覺全回來了。

流暢的琴聲如流水淌過人們的心底,眾人的表情慢慢的就變了。

先是驚奇,然後是疑惑,最後是享受。

這是一首很輕快的曲子,而且用的到音符並不多,但非常的動聽。

事實上,李子然的鋼琴水平比邊上的少女要差上一些,但勉強也算的上登堂入室,至少要比之前的幾個人要好。

一分鐘過去,少女的眉頭越皺越深,她在腦中不停的搜索著對方彈的這首鋼琴曲,卻怎麼也想不出結果。

其他鋼琴愛好者同樣在思索,依舊無果。

至於那些不太懂鋼琴的人只覺得很好聽,有種獨身走在海邊,海風輕拂而過的舒適。

曲子很短,只有兩分鐘不到,直到李子然起身,人們才從旋律中醒來,隨之而來的是熱烈的掌聲。

「該死,忘記錄視頻了。」有人遺憾道。

「我也忘了,這曲子是真好聽,不過我怎麼以前從沒聽過?」

見李子然彈完就打算離開,少女下意識的叫住了他:「等等。」

「有事?」

「請問你剛才彈的曲子叫什麼?」她問。

「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

說完,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商城的大掛鐘,四點了,立馬鑽出了人群往酒吧趕去。

有人點開網表馬上搜索起了這首曲子。

「什麼情況,怎麼找不到?」

「我也是,網上根本就沒有這首鋼琴曲。」

「難道名字是錯的?」

「不對,我是用旋律搜的曲子,也沒有結果。」

少女看著李子然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腦中還在想著曲子的旋律。

不知不覺的,她再一次坐到了鋼琴面前,憑藉自己強悍的記憶力彈起了李子然剛剛彈奏過的曲子。

下一刻,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之間少女手腕處的網表流出了紅色的光芒,不一會兒就將她完全籠罩。

這是原創彩光,且還是象徵著經典的紅光。

紅光閃耀街頭,就像是一團熾熱的火焰,瞬間把整條街的人都驚動了。

周圍人的嘴都張成了O型。

「經典在街頭誕生了,快,快錄下來!」

「讓讓,讓我進去看一下!」

「天啊,是經典級別的鋼琴曲,我居然有幸看到整個過程,這是夢么……」

而此時,李子然早已身處另一條街,完全不知道自己隨手彈出的曲子引發了怎樣的轟動。

在這個世界,一首歌或是曲子首次出現就會馬上被網表判定為個人作品。

雖然李子然是首彈,但因為他並沒有帶網表,故而當少女彈出曲子后,網表自然就把曲子定義成了她的原創作品。

一旦判定了原創者,便無法更改。

這是個意外,也是這個世界音樂版權方面的漏洞。

當少女完整的彈完,四周已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幾個記者快速衝到了她面前,想要拿到第一手資料。

少女拒絕了任何採訪,其實,在原創彩光出現的那一瞬間,她也愣住了。

雖然網表把她判定成了原創者,可她並不是啊。

她不知道為什麼的會變成這樣,嚴格來講,自己這種行為屬於偷竊,雖說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發生了這樣的事,少女也顧不上其他,急忙撥開人群往李子然離開的方向跑去。

她一口氣跑到了街尾,可哪還有星辰的身影。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少女對著人海輕聲道。

……

黃昏來臨,五點多的時候,李子然來到了(遇見)酒吧,換上了工作裝,領班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六點半,酒吧開門了。

遇見做為杭城最出名的酒吧,客流量之大在整個大華酒吧行業都是首屈一指。

開門沒多久,偌大的酒吧就人滿為患,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形形色色,人間百態。

十一點整,酒吧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一位位來自不同國家的美女在舞場熱舞。

女人的魅態,男人的醜態,在夜晚暴露。

凌晨三點,李子然回到了小區,遠遠的他就看到了大廳的燈亮著,裡面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吉他和貝斯的聲音。

打開門,花了他一個通宵才整理好的大廳又是一片狼藉。

沙發上,邱婷和三個青年喝著酒,吃著外賣,抱著不同的樂器正聊的火熱。

「呦,大姐頭的室友回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微胖的男人,抱著一把貝斯,一臉憨厚的模樣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感。

「大家好,我叫李子然。」

「李建國,夢想樂隊的貝斯手。」胖子說道。

隨後,另一個帶著眼鏡的柔弱男人也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趙曉東,鼓手。」

最後是一個男人則是一臉冷酷的對他點了點頭,語氣淡淡道:「王鵬,吉他手。」

「還有我,夢想樂隊的主唱!」邱婷叫道。

在李建國的熱情邀請下,李子然也加入了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夜聊。

閑聊了幾句,他大概就清楚了這個樂隊的信息。

總的來說,這四個人都是剛大學畢業,且是那種靠家裡就能衣食無憂的富二代。

至於這個樂隊,組建了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在網上一共就幾首原創歌曲,還是那種連優秀作品都算不上的歌。

雖然這四人都是富二代,但品行都還不錯,又臭味相投,在大姐頭邱婷的慫恿下樂隊就組成了。

「你們看新聞了沒,聽說今天商業街有個妞在街頭弄出了一首原創的鋼琴曲,還是經典級別的曲子。」胖子說道。

「那個視頻我看過,播放量爆了,妹子挺年輕的,長得也不錯。」趙曉東說道。

「唉,我們要是有一首經典的搖滾歌曲就好了。」

「早晚會有的!」邱婷認真道。

「希望吧,我們樂隊都組半年了,現在還是只能跑跑夜場,粉絲量就只有可憐兮兮的幾百人。」趙曉東苦笑。

「前段時間,杭大不是有個學生火爆網路了,他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下載量都破五百萬了,很多人都說他這首歌幾乎預訂了今年的最佳搖滾歌曲。媽的,一個學生都能搞出那麼好的搖滾樂,和他一比我們簡直弱爆了。」

「對了兄弟,聽大姐頭說你也是杭大的學生,等等,我剛說的那個李子然好像和你同名啊。」胖子突然想到。

「你不會就是那個李子然吧。」酷酷的王鵬問道。

「你覺得呢?」他反問。

「應該不是,網上都說那個李子然長得很磕磣,你挺帥的,看來是同名同姓了。」王鵬搖頭。

他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自己給否了,網上說的那個李子然現在可以說是爆紅了,短短的幾個月就扔出了六首佳作,這等才子怎麼可能會屈居在這裡當個「清潔工」。

李子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說這個了,喝酒。」

幾人喝到了五點左右才散場,李子然累壞了,和邱婷打了聲招呼便上樓睡覺了。

空蕩蕩的客廳里,邱婷將手上的空瓶子用力的扔進了垃圾桶。

「我們要是有一首經典級別的搖滾歌曲就好了。」

胖子的話還纏繞在她耳邊,撫摸著身旁的樂器,少女的眼神變的無比堅定。

她打開網表,屏幕上顯示的是半個月後杭城電視台舉辦的全國原創歌曲大賽的網站。

邱婷盯著屏幕久久不動,最後,她點進了網頁最下方的報名界面。

曲名: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

原唱:馮曦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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