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租房

當天，李子然趁著這股熱度把那三首歌的完整音源發到了網上。

一首經典，兩首優秀的全新歌曲如同巨石一般砸進了音樂圈。

砸起滔天巨浪。

各大音樂軟體的都在主推這三首歌，點擊量和下載量如火箭升空般狂飆。

很快，一些知名大咖和樂評人紛紛為三首歌寫下了專業的分析和評價，清一色全是好評。

網友瘋了，杭大火了，同樣的，李子然又一次紅了。

加上不久前他在中秋晚會扔出的那三首原創經典歌曲，一共六首歌殺進了十大熱歌榜，來了一次屠榜。

人們依稀看到樂壇一顆璀璨的新星正在升起，勢不可擋。

同樣瘋了的還有娛樂圈的各大公司，如果說上次李子然的爆紅讓他們心動和惜才，那麼這一次，則是瘋狂和眼紅了。

儘管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但這些公司們依舊再次爭先恐後的來到了杭城。

且帶上了比之前要優厚數倍的合同，個個都是一副誓要拿下他的架勢。

然而，這一次他們再次失望而歸，李子然依舊態度明確的拒絕了所有人。

後面，被娛樂公司搞得煩不勝煩的李子然索性直接搬到了老謝的宿舍，關了網表，玩起了失蹤。

幾天過後，這些娛樂公司的高管也不得不遺憾的離開了校園。

這段時間裡，網上的無數網友對李子然這個橫空出世的才子好奇到了極點。

網雲音樂上，實時熱度第一的歌手正是李子然，可惜，上面除了六首歌之外，其他的信息一點也沒有，甚至連頭像都是空白。

可以說，人們對於這個給音樂圈帶來震蕩的怪物除了名字之外，一無所知。

雖然網上有他唱歌的視頻，可都被處理過，面容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

加上這傢伙根本就沒有當紅歌手的覺悟，既不露臉也不社交，神秘感十足。

隨著好奇的人越來越多，一條標題為（求曝光李子然一切資料）的熱搜冒了出來。

且排名越來越高，很快就殺進了熱搜榜前三。

沒多久，有網友更是在網上發布了懸賞，願意花重金購買李子然的一切資料。

熱度相對應的就是金錢，杭城的那些狗仔和記者坐不住了，每天都有一大批人在校門口蹲點，有些膽大的更是試圖潛進校園。

好在杭大的保衛工作做的不錯，那些喬裝打扮成學生的狗仔才剛開始打聽李子然的住址就被同學們果斷舉報，然後趕出校園。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儘管網上網友們的懸賞金額已經漲到了五位數，可關於他的資料依舊是少的可憐。

故而，有網友猜想是不是李子然長的太磕磣了，所以才不敢露頭。

也有人說是他這是在故作神秘，想通過這種手段來保持熱度。

亦有人反其道而行，開始在網上罵星辰裝逼，裝大牌，想通過這種方式逼他露面。

總之，言論很多，但李子然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攪動音樂圈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雖然如此，李子然的作品還是為他聚攏了一大批的粉絲，粉絲們自稱小李子，什麼子然後援團，然然粉絲協會，守護最好的星星等如春筍般冒了出來。

這股風來的太快，太過於突然，娛樂圈的明星或多或少都給衝擊了。

沒辦法，連續幾天的頭條都是他的名字，他們這些真正的明星想不注意到都難。

當他們知道這個攪得娛樂圈天翻地覆的人還只是一個學生，並不是圈裡人，甚至連公司都沒有的小子后，頓時哭笑不得。

雖不在娛樂圈中，但江湖已充滿了他的傳說！

這股風吹了將近半個月才逐漸平息，娛樂版塊的頭條也恢復了正常。

一轉眼，假期到了。

學生們提著行李歡快的走出校園，相互告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校門口，帶著口罩和帽子的李子然正在送別謝世成。

「兼職找到了嗎？」

「市中心有一家酒吧在招臨時工，待遇不錯，中午我就去面試。」李子然說道。

「李子，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就憑你現在的名氣，只要肯曝光自己，賺錢還不是輕輕鬆鬆，哪還需要去兼職。」

他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網上突然冒出了一大批自稱是自己粉絲的網友，讓他開心之餘也開始認真的思考未來。

娛樂圈早晚是要進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雖然網上對他的讚美泛濫成河，但他還是很冷靜的選擇抽身置外。

兩世為人，他深刻的明白急流勇退這個道理，一夜爆紅然後又迅速消失的明星實在是太多了。

李子然很有耐心，也有很大的野心，所以並沒有和一些目光短淺的明星一樣，紅了就藉助風頭開始大肆收刮錢財。

吃相不能太難看，好不容易才攏聚起來的好感度，敗壞了以後想再有就難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來到這個世界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而且一直都待著學校，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

所以他想趁這個假期出去轉轉，畢竟，最起碼的常識和見識還是得有的。

「市中心，那你不是還要找住的地方？」

「工作要是確定了，是得租房。」李子然點頭。

「行吧，等你都確定了再告訴我，我有空去找你玩。」

老謝坐進懸浮車，臨走前又說了一句：「經濟上有困難就和我說，別一個人死撐。」

「行了，回家去吧，假期愉快。」

送走了老謝之後，他回宿舍換了套衣服，在食堂吃了午飯，這才坐上了開往市中心的公車。

人滿為患的公車內，他望著這座繁華的都市，期待著。

杭城東路，是杭城最繁華的商業區，寸土寸金，車水馬龍。

夏至盛，秋未至，熱的人口乾舌燥，李子然頂著大日在市區轉了半天，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找到了兼職酒吧的地點。

酒吧名字叫遇見，裝修豪華，消費極高，時不時的還會請一些小明星或是地下樂隊來駐唱，在整個杭城都小有名氣。

李子然撥通了求職網上酒吧經理留下的號碼，很快，一位服務員將他帶進了經理室。

「你還是學生？」中年模樣的經理放下他的資料。

「對。」

「工作時間從晚上六點半到凌晨兩點，主要是給客人端酒送菜，以及歇業后的衛生清理，工資每天兩百，有問題嗎？」

「沒問題。」

「那就行了，把合同簽了，等下我讓人帶你去領工作服，你有住的地方嗎？」經理問。

「還沒有，打算先找到兼職再租房。」

「那給你一天的時間解決住房，明晚開始上班。」

一切都很順利，出了酒吧，李子然開始在網上找住的地方。

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杭城作為國內一線城市，物價和房價要比其他大城市都貴不少，尤其是市中心的房子，一個小小的單間都要一千多，且環境還很差。

找了近一個小時，幾個租房網幾乎都看遍了，可還是沒有找到適合的房子。

便宜的太遠，近的又太貴，好不容易看到價格差不多的單間，又是標明起碼得租一年以上。

就在他打算從那些偏遠地區選一個時，一條另類的租房信息跳了出來。

「公園一號別墅區招合租，環境優美，單獨套間，傢具齊全，一個月一千。

另有三個附加條件，公安系統內無案底，能忍受噪音，而且合租者必須承包套間一切家務。」

上面還有幾張小區和套間的照片，正如招租者所說，環境的確很不錯。

李子然查了下這個小區，距離兼職的地方只有三公里，無論是價格還是距離都很符合他的預想。

至於房東的三個附加條件，也能接受，畢竟這是市中心，租金只要一千的別墅套間用可遇不可求來形容絕不過分，且還是高檔小區，所以房東有些附加條件也算合理。

他撥通了網上的聯繫通訊號碼。

很快，一道悅耳的女聲傳了出來：「哪位？」

「你好，我剛在網上看到了你的招租信息，請問你現在有空嗎？我想過去看看房子。」

「行，那你直接過來吧，大概什麼時候到？」

「半個小時左右。」

「好，半小時后我在小區門口等你，記得帶上身份證。」

掛了通訊，李子然關了租房網，按照導航的指示往公園一號走去。

到了小區大門，他目光一掃，最後停在了一位穿著睡衣，頭髮亂的跟雞窩，像是剛起床不久的少女身上。

走近之後，兩人視線一碰。

「房東？」

「來租房的？」

此時，李子然完全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估摸著和自己差不多大，身材玲瓏有致，一頭烏黑長發及腰，瓜子臉。

如果無視對方身上那套皺巴巴的睡衣和跟雜草一樣的髮型，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就算比之肖鳳媛也不妨多讓。

「跟我來吧。」少女打量了李子然兩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在保安室登記了之後跟著少女走進了小區。

「你是學生？」帶路的少女房東問。

「對，打算趁著假期兼職賺點錢。」

「哪個學校的？」

「杭大，莫非你也是學生？」

「去年我剛畢業，到了，就是這裡。」

在兩人面前，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別墅，佔地約摸兩百平米。

來之前，李子然查過這個小區的房價，就眼前的這套小別墅，價值千萬，且隨著杭城經濟近年的逐步增長，還能漲！

少女打開門，裡面很亂，不是一般的亂那種，滿地的空酒瓶和零食袋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除了沙發以外，其他地方都布滿了灰塵，更誇張的是，他貌似還看到了一隻耗子鑽進了廚房。

不過裝修很豪華，價值過萬的傢具隨處可見，單是這一層，裝修以及傢具估計就得花掉上百萬。

少女坐在沙發上，腳下是一地的花生殼，她抓了抓亂糟糟的秀髮，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環境。

「站著幹嘛，坐啊。」她道。

李子然在心裡無奈的苦笑，唯一一張沒有灰的單人沙發就在你屁股底下，讓我坐哪？

這一刻，李子然總算明白為啥這麼便宜的房子沒租出去了，估計之前的人看到裡面這幅景象直接就走了。

講真，他也有立馬閃人的念頭了，但又有點捨不得，雖然亂是亂了點，但價格真心實惠。

他有點無語，看上去挺好看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能把房子住的跟垃圾場似的。

「我就不坐了，我們還是來談談租房的事吧。」

「二樓的空房間你隨便看，喜歡住哪間都可以，三樓是我的房間，你不可以上去。

還有就是我在網上另寫的那些條件，房子你必須每兩天打掃一次，這個我會寫進合同里，你要是做不到的話我有權利趕你出去。」少女說道。

「關於你的附加條件，我有個疑問，什麼要能忍受噪音？」他問。

「我組了個搖滾樂隊，所以經常會和朋友在家裡練歌練到很晚，能忍受不？」

李子然有點小吃驚，這個世界搖滾樂正處在一個半死不活的狀態，市場很小，搞搖滾的人是越來越少，而女搖滾手更是罕見。

在人們的印象中，民謠很窮，搖滾很吵，都不是主流音樂，受眾群體很少。

尤其是當上一輩搖滾樂人的老去，新一輩的遲遲沒人站出來抗大旗，搖滾樂的處境就更尷尬了。

再加上時代潮流的變化，人們對於搖滾這種怒吼宣洩似的歌曲越發的無感。

有位音樂大師曾說過：一個時代一個曲風。

曾經風靡全國的搖滾已經徹底的遠去，民謠的天下亦不復存在，其實吧，並非搖滾民謠不行了，而是時代變了，人變了。

「怎麼樣？租不租？」少女問。

李子然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少女從滿是垃圾食品袋子的桌上抽出了一張合同，說道：「簽合同吧。」

等他簽完合同，少女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伸出手道：「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我叫邱婷。」

「李子然，多指教。」兩隻手禮貌性的一觸即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他道。

「問吧。」

「我看的出來你不太喜歡整理衛生，那為什麼不請個鐘點工呢？」

「我沒那麼多錢請小工，況且現在不是有你了么。」邱婷莞爾。

李子然明白了，原來她招的根本就不是合租人，而是一個能包攬房子衛生的清潔工。

這樣不僅不用自己花錢，還能收點房租，一舉兩得啊！

但對於少女的那句我沒那麼多錢他有點不解，能擁有一套價值上千萬別墅的人會缺請鐘點工這點小錢？

雖然好奇，但他也沒多問。

「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了。」

「那我睡午覺去了，這個衛生就交給你了。」邱婷打著哈欠上了樓。

看著跟垃圾場有的一拼的客廳，李子然只覺得一陣頭大，要想把這裡徹底的清潔乾淨，那他今晚估計不用睡覺了。

他先回了一趟學校，把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搬了過來，又出門買了整整兩大瓶清潔液，然後開始了打掃房子這個「大工程」。

六點整，睡了一個下午的美女房東裝扮整齊的下了樓，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綁成了兩條馬尾，白襯衣加緊身牛仔褲，高挑迷人的身段一覽無餘。

與白天那個包租婆形象簡直是雲泥之別，讓李子然都有點微微失神。

經過了他一個下午的努力，整個客廳頓時煥然一新，邱婷踩著高跟鞋轉了轉，滿意的點了點頭。

「出門？」正在擦傢具的李子然隨口問道。

「嗯，晚上有表演。」

「對了，你的樂隊叫什麼名字？」

「夢想樂隊。」就在此時，邱婷注意到了沙發上放著一把嶄新的民謠吉他，略帶驚訝的說道：「你也玩音樂？」

「我是音樂系的學生。」

「同道中人啊，看你的吉他，你是玩民謠的？」

「嚴格來說，各種風格都會一點。」李子然回道。

「有時間我們可以聊聊音樂，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