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節:望請定奪

第二百六十七節:望請定奪

突然聽見獨孤宏田說自己公然違抗了聖旨獨孤夫人還是有一剎那的覺得意外的,看著自家夫人一臉呆愣的模樣獨孤宏田也暗自搖了搖頭,慢慢的鬆開懷裡的人繼續往前走,他要去書房。

剛往前邁幾步,獨孤夫人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獨孤宏田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只聽自己的愛妻說:「夫君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就好了。」看到她能這麼理解自己他自然也是很開心你的,但是隨之而來的憂慮讓他一下子又嘆了一口氣,獨孤夫人看的又是一愣,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急忙上前問:「夫君啊,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心中一番沉思,看了看自家夫人把自己的思慮說了出來:「夫人,你也知道萱兒還在公主手上。我這公然違抗聖旨要反,這……」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這後面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或許赫連婧琦當初就是有這種顧慮所以才會把獨孤彤萱扣押在宮中,如果真的是這樣而不是當初她說的那個理由,那麼他們就很被動了。

獨孤夫人不敢多想,一個做母親的自然不能忍受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可是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夫君受人要挾。現在公然違抗聖旨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派人前來捉拿獨孤宏田,要麼反,要麼在監牢里被囚禁一生,不見天日。

一時之間二人都沒有說什麼,獨孤宏田繼續轉身往前走,朝著書房而去。獨孤夫人看著他的身影,他的這一輩子承擔的責任太多,赫連建永的命令,天下人的性命,軍中士兵的命運,還有她們的生活,所有的事情全都壓在他的身上,任誰都不能輕易承擔起這一切。

獨孤宏田到了廚房,站在書桌前,看著桌上的紙筆硯台,一瞬間有些茫然,似乎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因為他心裡有他的顧慮,他是將軍要為天下黎民百姓負責,可是他也是獨孤彤萱的父親,他不想要看到她受到什麼傷害,可是現在似乎有些僵局,究竟是要女兒還是軍中士兵的性命。在這麼大的一個衡量之下,獨孤宏田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起筆似乎做了決定,在紙上寫下自己要說的話。

寫好放進信封中,出門就讓下人拿到驛站去,命人快馬加鞭的送過去耽誤不得。聽到他這麼說送信去驛站的下人也不敢耽擱,出了將軍府就一直朝著驛站跑去,還再三確認是送到何處,誰送得快。

信很快就被送出去,獨孤宏田嘆了一口氣,不是他要反而是赫連建永在逼迫他。他朝著卧房走去,看見獨孤夫人坐在梳妝台前不知在看什麼,獨孤宏田走了過去問道:「夫人,你在做什麼。」聽到聲音獨孤夫人的身子也是一抖,連忙抬起頭轉過身子含笑的看著他,她笑的牽強,獨孤宏田都看的出來,她的眼眶泛著紅顯然是剛才剛哭過。看到她這樣,獨孤宏田更是一陣心痛,走過去摟著她的肩膀,並未開口。

獨孤夫人反手攬住他的腰身,淡淡的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你是將軍,自然會以大局為重。在你抗旨的那一個瞬間就已經有了決定。」獨孤宏田低頭看著懷裡的人,眉頭微蹙,輕聲問道:「你可會怪我。」

聽言,獨孤夫人一聲輕笑,感慨般的說:「怪你什麼,怪你牽挂太多,怪你只顧著軍中那些人的性命不顧萱兒死活?是,有過那麼一瞬間我怪你牽挂太多,怪你冠姓獨孤,怪你思慮太多染白了發。可是,身不由己又有什麼辦法。」這樣的一番話好似一句嘆息,獨孤夫人了解她眼前這個男人究竟背負著什麼,她不能強求。從他冠上獨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獨孤宏田聽著慢慢地蹲下身子,看著自家夫人,她為自己也做了太多,這樣的事情能得到她的理解是他最大的欣慰,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獨孤夫人嘴角含笑的看著他,手上拿著一把小小的長命鎖,那是獨孤彤萱小時候帶的,現在就留在她的梳妝台里。她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的撫上獨孤將軍的臉輕聲說著:「你看你,一天到晚要想那麼多,都老了,頭髮也白了。」

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子,獨孤宏田只感覺這輩子娶了她才是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他抬起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一吻說著:「家有夫人如此,為夫此生無憾。」就這麼一瞬間,他說話有些生死離別的意味,獨孤夫人的眼中一下子淚水湧出,俯身撲到他身上低聲的哭泣。她明白今日的這一決定意味著什麼,不是他反成功功成身退,就是反失敗,成為敗軍之將。

對於她來說自然是希望能夠成功的,不管最後是什麼樣的結局,她都會陪他承擔,現在她只能對自己的女兒說著對不起,怪她還是偏心了。獨孤夫人一直相信,彤萱有溫靖翎的守護不會出事。

獨孤宏田的信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一路順風,送信的人更是得到了指令,必須快馬加鞭送達,信使也不敢耽擱在路上最多只是稍作休息,連夜兼程趕到京城,竟比預期的還要快些。到了秦府門口,把信交給家丁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交給溫靖翎,並且要趕快送到后就暈了過去,這連夜兼程這麼久身子早就虛了。

那家丁見事態如此緊急,先叫人把這信使送進去休息,他趕忙跑到溫靖翎的房內送信。

在聽說有一封信送到的時候,溫靖翎也是稍微詫異的,邊上的秦樂修和洛晗倒是沒有注意到什麼,只讓他趕緊拆開看看,沒準是獨孤宏田他們派來問彤萱的情況的。秦樂修得知信使直接暈倒在自己府前他便到了廂房去看一下那個信使。

溫靖翎將信封拆開,信很長,說明了這信的來意。在信的開端就寫著:「臣知此事很唐突,但臣還是要說,二皇子臣勸反。」之後說的就是發生事情的大概內容,還有一些為什麼要反的原因。獨孤宏田說的很沒錯,現在的赫連建永已經慢慢地不適合做皇帝,他現在就像一個剝削者,一味地向外索取,令百姓不滿,當新的台令發布的時候還用武力鎮壓,讓其屈服。

這樣的一封信對溫靖翎來說很沉重,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任何人為敵,可是現在獨孤宏田已經公然違抗聖旨,且明確表示意反,他手下的將士們也都表示誓死跟隨。洛晗看著溫靖翎神色沉重,不明所以上前追問。溫靖翎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手上的信給洛晗看。

對這一封獨孤宏田的來信洛晗還是蠻好奇的,畢竟能讓溫靖翎露出那樣的表情的一定是什麼重大的事件。帶著好奇的心理,洛晗看了開頭的一句,就這一句就讓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沒有繼續往下看一臉詫異的看著溫靖翎說道:「將軍這是認真的?」溫靖翎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那呼出的氣似乎都在顫抖,他輕聲開口道:「你繼續往下看。」聽言洛晗繼續往下看。

房內沉靜良久,溫靖翎望著門外的景象沉思,洛晗看著那封信眉頭越發的加深。獨孤宏田來這封信的來意就是希望溫靖翎能夠以二皇子赫連煜宸的名義領兵,這樣還能召集天下更多人,勝算能夠更大一些。雖說獨孤宏田足夠有召集力,但他終究是臣這造反就是大逆不道,但是溫靖翎不一樣,他是赫連建永的子嗣,此次造反理由充分,為民而反,並且能夠得到更多人的認同。

信上也提到了彤萱,說自己並不是沒有考慮到她還在赫連婧琦手上,可是他沒有辦法棄軍中百餘條性命而不顧。雖然他是獨孤彤萱的父親,不能盡到自己的責任保護她,但是他更是軍中將士的將領。他的那種糾結心理在這封信上展露無疑,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決定,只等溫靖翎的一聲令下。獨孤宏田會先帶兵到京城附近,到時候只等他的回應。

這信看完了,房內的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秦樂修恰好在這個時候笑哈哈的走過來說:「那個信使連夜兼程太過疲勞在我府上暈過去,現在還在睡。」他的一聲話音落下,發現房內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理會他的,更發現了這個房內的氣氛很是沉重,頓時就感覺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了,關於那一封信。

「喂,你們到底怎麼了,獨孤將軍究竟在信上說了什麼,你們神色這麼沉重。」看著他們突然變成這樣還真是有那麼些不習慣。洛晗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是二話不說的將信塞到他的懷裡,之後他走到溫靖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靖翎,不管你是什麼決定,我都跟你站在同一方。」

這句話當然傳進了溫靖翎的耳中,他暫時斷開思考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道了一聲:「謝謝。」

那一邊的秦樂修也看完了那封信,看完之後就走到一旁掀開燈罩將信焚燒殆盡。洛晗見到這一舉動有些慌亂:「誒,你這是幹什麼。」手上的信快要燒到秦樂修的手,他慢慢地鬆開自己捏著信的手指,看著它掉落在地上焚燒殆盡淡淡的說道:「這封信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若被人收拾了去,這封信是在我府上發現的,我爹可就不好說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安全著想,他們自然也是可以理解。

看完信后的秦樂修心情倒是沒有他們心情那麼沉重,雙手環抱於胸前說道:「那,靖翎,你如何決定?」一個問題拋過去,二人齊齊看向了溫靖翎,只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是因為皇貴妃娘娘和十一皇子?」秦樂修知道他的顧慮,現在他最擔心的人都還在皇宮裡待著,這怎麼能讓他靜心思考。他沒有獨孤宏田那樣的大將風範,為了這天下眾生有舍親棄女的覺悟。

他們讓他繼續慢慢的思考,這件事情很嚴重,必須閉緊口風。秦樂修也久違的需要進宮一趟,想辦法對獨孤彤萱告知這一事情,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該隱瞞著身為獨孤宏田女兒的彤萱,這件事情要有個交代。

很快他們都退出了溫靖翎的房間,讓他一個人獨自的思考,這件事情關係到很多人的性命安危,更包括了他再世恩人一家人的性命,很可能他的生母和赫連裕都會變成他的因素。赫連婧琦現在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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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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