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節:垂危

第二百七十節:垂危

離開赫連裕的住處,赫連建永在路上一直在不停的感慨著,這世道多變,以前最老實的赫連裕今天竟然也變成了這般模樣。赫連婧琦跟在他的身側隻字未提,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赫連建永沒有再去什麼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寢宮。

「李巍德,你先出去,我跟琦兒……說說話。」剛一進門,赫連建永就叫自己的貼身太監先出去,李巍德自然不能多說什麼退出門外,將門關上。赫連婧琦不知道他留下自己要說什麼,大概還是要說說獨孤宏田的事情吧。她看著赫連建永背對著自己往裡走,一句話都不說。

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讓赫連婧琦覺得很迷茫了,皺了一下眉頭往前走了一下,走到他身旁剛開口叫了一聲:「父皇你……」哪知這話音剛落,赫連建永就「嘔」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來,把赫連婧琦驚了一下,往邊上閃了一下,瞪大一雙眼睛盯著他,見他吐好了趕忙上前拿出手帕為他擦去嘴邊的血跡,擰著眉頭說道:「父皇,您……您這是怎麼了,怎的突然,吐出這麼一口血來。」

赫連建永聽著閉著眼睛淡淡的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表示不想說,但是他不說赫連婧琦也隱約猜到了一些,這大概就是氣血攻心吧,赫連裕的事情剛發生他就回了寢宮,剛一把人支開就吐了口老血出來,說沒事那才怪。赫連建永朝著自己的床上走去,看著他的身影赫連婧琦的嘴角輕輕一勾,隨即上前攙扶著他說道:「來父皇,琦兒扶您過去。」赫連建永連連點頭說著好。

有了赫連婧琦的攙扶自然走的也就快了些,赫連建永坐在床沿,雙手放在膝蓋上好像是要撐住上半身不讓自己倒下去。赫連婧琦站在一旁,故作擔憂的說道:「父皇您這樣可不行啊,琦兒……琦兒給您去請太醫。」說著就要朝著門口去,很快赫連建永就開口攔住了她,叫著:「站住,琦兒莫要去了。」聞聲赫連婧琦笑了一下然後把先容斂去回過身看著他說道:「父皇,您這樣怎麼可以,一定要找太醫來診治啊。」

這個時候赫連建永略微的低下了頭輕聲咳嗽起來,抬起手對著她搖了搖表示不用。赫連婧琦見狀趕忙跑回他身旁,把手放到他的背後輕輕拍撫著,他的咳嗽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停了一會後才慢慢的抬起頭開口說道:「朕……這身體,朕自己清楚,這一陣咳嗽怕是一時半會過不去了,這太醫也治不好。」赫連婧琦不斷的撫著他的脊背一邊一臉憂愁的說道:「怎麼會呢,您這吐血可是大事,一定要叫太醫過來看看的。」

她的話音落下,殿內沉默了一會,赫連建永慢慢地仰起頭看她,笑了笑說道:「琦兒,你不是學過嗎。」赫連婧琦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輕聲笑了一下說道:「父皇,您真是說笑,琦兒的醫術並不精,哪能比得上太醫的診斷啊。」

突然的赫連建永嘆了一口氣,靜靜的低下了頭說道:「朕知道,這大限將至,可這還有一事一直牽挂著朕啊。」聽到這話赫連婧琦的眉頭就緊皺起來,著急說道:「父皇您說什麼呢,不要亂說話,什麼大限將至,你不許這麼說。」赫連建永聽著這孩子氣的話輕聲的笑了起來嗎,緩慢的點著頭說道:「哈哈哈,現在能在朕耳邊說這話的也就只有你了。不知何時,朕身邊的孩子都漸漸疏遠了。現在該擔心的是,無人能繼承大統,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赫連婧琦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低頭靜靜的看著他,也不知道心裡想著的是什麼,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赫連建永還在繼續嘀咕著自己以後的事情,說這天下沒有人能繼續看著,是一種遺憾,這赫連家的天下不應該就此沒落。

聽著他一直在那念叨,赫連婧琦突然出聲阻止了他後面要說的話,赫連建永詫異的抬頭看著她,只見她靜靜的又有決心的說道:「你放心,父皇,琦兒會讓你這病有葯可醫的。琦兒這就啟程去找我師父問您救治。」說完這話也不等他的反應,轉身就快步離開了這個大殿。赫連建永還在後面叫著她的名字,但是她沒有回頭。

看著她的身影已經看不見,赫連建永一副著急的模樣漸漸淡下來,抬著的手也慢慢的放回到腿上,深吸了一口氣,赫連婧琦剛離去,李巍德從門口進入到了他的身旁問著:「皇上,如何?」赫連建永一直看著那個門口的方向,嘴角開始上揚,抬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李巍德,笑道:「自然是成了,看來當初也沒有白養她。」李巍德對著他一拱手,笑著說著恭喜:「恭喜皇上。這沫雅公主說到底還是疼皇上的。」

聽著這話赫連建永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就對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你先出去吧,朕要休息會。」

「奴才遵旨。」說完這話就朝著門口退去,關上門。赫連建永坐在床沿,想著赫連婧琦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就得意的笑了笑,問這世人哪有不想一直活著的,都說這世上「白卿」和望居神醫二人可妙手回春,赫連建永的野心很大當然不甘心就這麼離去,他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天繁榮,沒有看到番邦全部臣服於他的腳下,沒看到這些他要怎麼安心離去,即使看到了這些他也還想要貪心的繼續活下去,這是人的本能。

一路快步的回到「憐曦宮」的赫連婧琦轉頭就讓雅興為自己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李,趁現在天色還早還是早些前往居易山免得夜長夢多,她並未跟人提起自己要去向何處,在雅興為她收拾行李之時她轉身就去找了陸秦和陸允楠二人讓他們趕緊收拾一下。

這師哥師姐二人聽的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要突然收拾行李,赫連婧琦淡淡的說道:「我們回一趟居易山,有要事。」聽此他們二人面面相覷,也都明白了要去哪裡不問什麼,點了一下頭各自回了房去收拾東西。同樣的她去叫了鼓秋一道前去。他們這麼突然都要離開皇宮雅興一干人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問,送著他們到了宮門口便離去了。

「師妹,為何突然要回一趟居易山?」馬出了城門,在路上陸允楠就忍不住問了起來。赫連婧琦現在也是毫不避諱的回答:「掩人耳目。」她沒有說出最後的原因,但是陸允楠卻在想會不會是為了躲赫連裕,畢竟他的事情剛發生她就要走了,可是又感覺怪怪的,她從來自己做的事就會承認,從來不躲避,那麼說來是為了其他事情。

這一路上他們也是極少聊天說話,也就陸允楠一時憋不住要開口跟人說說話,不然得憋死。她又是特別佩服他們二人竟然可以那麼長時間不說話,要不是她開口跟他們聊天,她都要懷疑他們這一路到達望居山之前都不會開口說話了。他們這一路也算得上是快馬加鞭,似乎是在趕時間。赫連婧琦說了,越早到越好。陸允楠對著他們師門的這一對悶葫蘆也是覺得是在無趣,轉身就對著鼓秋說話。鼓秋倒是一個好說話的妹子,要聊天果然就要跟她一路。

於是這一路上就聽著她們二人在後面嘰嘰喳喳的不停的說話,對此赫連婧琦也是無奈,也不阻止她們二人聊天,這畢竟是她們的自由嘛。

他們這邊離開的當晚,羽靈就從皇宮中光明正大的出去,現在街上逛了一會後才去秦府。

她去秦府也就是去告知一些關於剛發生的赫連裕的事情,當溫靖翎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完全不相信赫連裕會在自己的寢殿里私藏這樣的東西。

「這不可能,一定是栽贓陷害,」一聽完羽靈說的,溫靖翎就立即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十一弟最不屑爭奪皇位,他只希望自由自在沒人理會他。」邊上的人這個時候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面面相覷,羽靈的臉色也是有些怪異,抿了抿嘴說道:「可是,少爺,這……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或許——十一皇子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十一皇子了。」這話音落下,溫靖翎的視線一下子落到了她的身上,那目光雖很沉靜卻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很是凌厲。

這時候邊上的洛晗也開口說了一句話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十一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靖翎,真的過去那麼多年,你不能保證一個人真的什麼都沒有變。若他當真沒有心思競爭皇位,必然對人起不了威脅,自然也就沒有人會對付他,可是現在在這種關鍵時刻遭人陷害,也不是不可能這……十一皇子當真無事。」溫靖翎的視線慢慢的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目光便的深邃起來,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現在他們都知道溫靖翎在皇宮裡最牽挂的人出了獨孤彤萱之外,也就是皇貴妃這個生母羅雅顏,還有十一皇子赫連裕了,現在他們的情況都不是特別好也讓他格外難受。但是既然赫連裕被發配去了偏院,那就說明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好的生活了罷了,這樣他的生命可以得到保證。而且赫連建永又有豫妃當初那一令免死金牌,更不會因為此事要將人殺死。

赫連婧琦離去了,不知去向何處,但是起碼獨孤彤萱不會有事了,那麼最讓人擔心的還是羅雅顏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還能過的怎麼樣。羽靈說她也有去天牢里探望皇貴妃,雖然她一直當她是赫連婧琦的人並沒有給什麼好臉色,但是她帶去給她的葯曦兒也都有給羅雅顏用,讓他不要擔心。

這個時候溫靖翎對自己自責那是肯定的,他很恨自己現在他們三人之間誰都見不到,誰都不能親眼看一看,只能坐著等著羽靈的消息。羽靈也坦言自己不能去看望赫連裕的情況,因為赫連建永下了嚴禁的命令,誰都不能靠近那處,誰都不能見赫連裕,違令者便是殺無赦,所以她也不能靠近。能去的也就只有赫連建永和赫連婧琦二人了。雖有明令禁止,卻也不能攔住赫連婧琦,只要她想去有什麼地方進不去。

她這麼一說他們的心思又沉重了一些,現在赫連婧琦不在皇宮說起來是現在最好的營救機會,但是保不齊她有留下什麼陷阱給他們踩,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小心謹慎,更何況現在赫連婧琦一定已經知道獨孤宏田要造反,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做些什麼。羽靈也告知,獨孤彤萱被移了位置,具體在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

現如今只能感慨一句赫連婧琦做事果然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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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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