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給我滾
她真的扔了,就好像當初果斷的簽下了離婚協議書一般,將他們的結婚戒指扔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裴承遠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離了一般,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臉頰上的血液一瞬間涼的徹底。
不喜歡,說好不喜歡的。
「這樣也好。
」最終,裴承遠忍下了心中翻湧起來的所有情緒,只是對著鍾情露出一個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溫柔的笑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原來,他溫柔的笑起來,是這樣。
鍾情心中想著,她只看見過他對自己疏離的態度,或是冷笑,這樣溫柔的笑容,和以前她看見的他對別人的笑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她說不上來,他也不知道。
「吱——」的一聲,是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刺耳。
鍾情微微皺眉,卻沒有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眼神定定的看著前方裴承遠的背影,這樣也好,是啊,她現在也覺得,這樣也好了。
手腕,猛地被人狠狠的抓住。
鍾情頓時被嚇了一跳,雙眼驚恐的看向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他不應該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餘光,看見一旁停靠在那裡的紅色跑車,苦澀一笑,這樣張揚個性的他,怎麼會忍受自己先說再見呢?更何況,她已經先說過一次了,大不了這一次,讓他先說吧。
可是,他似乎很生氣。
手腕,被紀彥庭攥的很緊,她的手腕很細,此時在紀彥庭的大手中,就像是一根樹枝一般,一折就斷了。
可是紀彥庭現在絲毫管不了這些了,不管身後的鐘情如何的掙扎,手腕,一絲力氣都沒有鬆開。
他想,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他身為紀氏的董事長,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這樣的想法,終於在看見這個女人緊盯著裴承遠的背影時,崩塌了。
「紀彥庭,你放開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鍾情不斷的掙扎著,她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手腕上鑽心的疼痛,胸口結的痂,似乎開了,此時更是一陣刺痛。
可是,中午的大街上,沒有幾個人,有,也在看見了紀彥庭此時暴怒的神情以及身上動輒數十萬的裝扮驚呆,不敢上前。
「紀彥庭。
」鍾情的聲音已經低了下來,甚至帶著淺淺的哀求,她感覺自己胸口有一點液體留下來,緊接著,便是一陣疼痛。
可是紀彥庭像是沒有聽見鍾情的聲音一般,自顧自的抓著她的手腕,徑直朝著馬路對面自己的跑車走去。
鍾情開始放棄掙扎了,胸口的疼痛,使得她的額頭已經起了一陣的汗意,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用在掙紮上面。
紀彥庭抓著鍾情的手,走到車前,打開車門,隨後,伸手,用力的將鍾情甩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車門,被紀彥庭大力的關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在整條寂寞的街上,異常的刺耳。
趁著紀彥庭離開的瞬間,鍾情伸出自己的右手,便想要打開車門,她已經看見了胸口湧上來的紅色,她知道,心口的傷口,終究還是被這個男人扯開了。
「咚!
」一聲大力的響聲,在鍾情的耳邊響起,她驚呆了,甚至手中的動作都忘記了,只是獃獃的看著前面的紀彥庭。
他一拳捶到了車前,鍾情甚至都看見了上面泛著的血絲,以及紅色的車身上,沾染的些許暗紅色的液體。
而紀彥庭,像是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一般,他嗜血的目光,只是緊緊的盯著車內的鐘情,眼神中,泛起危險的光芒。
那一瞬間,鍾情甚至覺得,其實,紀彥庭想要打的,並不是車,而是她吧。
沒有再動,她獃獃的坐在那裡,目光隨著紀彥庭的移動而移動,這樣暴怒的他,讓他害怕。
紀彥庭同樣沒有說話,坐到駕駛座上,雙眼近乎兇殘的看著面前的道路,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手上的血,開始慢慢的翻湧上來,低落在他精緻的西褲上,他卻像是沒有絲毫的感覺一般。
腳下似乎發瘋了一般,車子如同離弦的箭,瞬間便已經到了百米開完。
他在飆車,在這種繁華的市區飆車,儘管這裡根本沒有車輛,可是周圍呼嘯而過的人,她甚至看見了他們驚恐的眼神。
「紀彥庭,停車。
」鍾情說道,可是兩邊的風聲傳來,湮滅了她說的話。
紀彥庭卻像是聽見了一般,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鐘情,嘴角一抹放肆的笑容:「女人,你敢從這裡跳下去,我就放過你,怎麼樣?」說完,腳下的油門瞬間便踩到了底,車速更快了。
鍾情聽了身邊男人的話,眼睛有一瞬間的驚愕,而後轉頭,看向窗外,兩邊的樹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向後奔跑著。
兩邊的風,刮在自己的臉上,很疼。
鍾情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一臉的篤定。
手緩緩的抬起,慢慢的放在了這個男人在最後一刻給自己繫上的安全帶上,而後眼神看向窗外。
任誰也猜不到她現在在想什麼。
包括紀彥庭。
可是紀彥庭在看見她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時,卻驚呆了,心中一陣更加震怒的惶恐頓時侵襲了他的心,她為了擺脫自己,所以,連命都是可以不要的。
是這樣的,對嗎?可是,他卻害怕了。
「這是你說的?」鍾情沒有看他,只是開口問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
紀彥庭卻沒有回答,這是自己說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她真的敢跳,只是為了……擺脫自己?見紀彥庭沒有說話,鍾情心中也沒有再惱怒,她微微一笑,手緩緩的放在了門上的開關上。
可是打不開車門。
因為紀彥庭,剛剛把車門關上了。
她做不到,跳下去了。
偏頭看向一旁的男人,鍾情已經說不出來心中是害怕還是失望了,她靜靜的看著他,良久說道:「紀彥庭,你捨不得,所以,即便我跳了,你也不會放過我。
」聲音中,滿是篤定。
紀彥庭沒有說話,只是眼中卻閃現一抹被人看穿的尷尬,原本有些放緩的車速,又一次急速的沖向了一旁的林蔭路。
路上的車輛更少了,只有一團紅色的火焰在馬路上穿行。
鍾情沒有及安全帶,身子被車速甩來甩去,胸口的傷口更痛了,額頭上的汗,像是水一般,低落下來。
紀彥庭拳頭上的血液,已經沒有再滴了,開始慢慢的凝結,只是一陣血肉模糊,他狠狠的看著前面,良久,轉頭,看向身邊的鐘情。
「女人,你說的沒錯,我不會放過你,永遠都不會放過你,至死方休。
」說完,緊緊抿唇,看著前方。
永遠……鍾情卻被紀彥庭吐出的這個詞語驚呆了,永遠有多遠?他還記不記得五年前,他去當兵的時候,他也曾經對她許諾說過一次永遠?可是她等到的是什麼?是解除婚約與他的不見,以及……來自紀家的侮辱。
這一次,她等到的又是什麼?車子,在一棟陌生的白色別墅前停下,緊接著,紀彥庭便走下車,車門被重重的關上,可是他好像什麼都沒有注意到一般,徑直走到鍾情這邊。
鍾情有些驚恐的看著這個樣子的紀彥庭,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的這樣的他,這才是他嗎?才是那個自己曾經以為只會打趣她的紀彥庭嗎?「怎麼?怕了?」紀彥庭看著一臉驚懼的鐘情,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笑容,緊緊的盯著她,慢慢的靠近,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道,「輕輕,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底線的陰暗,任何人都觸碰不起?」聽完這句話,鍾情幾乎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一陣發軟,她不怕紀彥庭,因為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不是紀彥庭。
「你真是永遠都不知道教訓啊,」紀彥庭狀似嘆息的輕聲說道,「情情,那個裴承遠,比我還好嗎?讓你不顧一切撲向他?」說完,紀彥庭便不再等著鍾情的反應,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便拖下了車。
鍾情頓時便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刺痛感,淚水,竟然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留了出來。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和紀彥庭抗爭了。
隨時的任由紀彥庭將自己拉到別墅裡面,被拉著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樓。
紀彥庭幾乎兇殘的踹開一間卧室的房門,而後,將鍾情甩到中央的大床上,隨後,人緊跟著便覆了上去。
大手,不斷的在鍾情的身上摸索著。
鍾情幾乎立刻便知道紀彥庭要做什麼,伸手,不斷的推拒著面前的男人。
可是,她怎麼可能敵得過紀彥庭的力氣。
他單手,便將她的兩個手腕扣在床上,唇,已經重重的壓了下來,只是,卻沒有吻她的唇,而是落在她的頸上。
接吻,是愛人才做的事情。
所以,紀彥庭在用這種無聲的語言告訴她,他不過是在洩慾。
鍾情沒有力氣掙扎了,任由紀彥庭將自己胸前的衣服扯開。
她直視著紀彥庭,讓自己記住,她要逼著自己將那一點點的動心,重新凍結。
「鍾情,不要逼著自己,我知道,你的身子,比你自己,要熟悉我。
」紀彥庭的聲音靜靜的在鍾情的耳邊響起,緊接著,唇,重重的壓在鍾情的唇上,啃噬著。
幾乎在瞬間,鍾情聞到了血的味道,很濃郁,帶著自己終於落下來的眼淚。
「不要哭,情情。
」紀彥庭靜靜的說著,「我們的血,融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