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道人

現場能看清水道人出手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出手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大多數人根本看不清楚。

楚一凡臉龐頓時紅腫起來，嘴角向外流血。這兩巴掌煽在兩邊的臉上，把他給打懵了。

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水道人出手不但快而且很重，絲毫沒顧忌他的感受。

楚一凡也是青年才俊，江湖上有名高手，但他連躲開水道人兩巴掌的實力都沒有。

很多人都驚呆了，他們根本沒想到水道人真會出手，打狗也得看主人。況且楚孝飛也在這裡，楚一凡還是燕陽天的未來女婿，他竟敢當著他倆的面動手打楚一凡。

這打的不是楚一凡的臉，這是在打燕雲天和楚孝飛的臉。

水道人竟然一點都不給義薄雲天的大俠燕陽天面子，他是不是太猖狂了？

有人想站出來替燕陽天鳴不平，但當他們看到水道人那猥瑣的樣子又都坐下去。這傢伙平時行為跟他的模樣差不多，非常猥瑣。

得罪他那是自討苦吃，這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而且會不擇手段去報復，想想就讓人頭疼。

看到楚一凡被打，燕雲天只是皺起眉頭，楚孝飛也只有憤怒的表情，他們都沒說話。

「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也敢跟我頂嘴，一點教養都沒有，就憑你這副德性也能配得上我那小侄女燕溫柔？」水道人罵罵咧咧的說道。

楚孝飛把臉轉過去就當沒聽見，水道人長著一張刁毒的嘴，拿他誰都沒有辦法。

「現在知道自己錯了沒有？我是替你爹教訓你，你真給他丟臉。我要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就拿條狗鏈把你拴在家裡，不讓你出來辱門敗戶。」水道人沒完沒了的羞辱楚一凡。

他不是因為楚一凡罵他一句而生氣，他是因為兩家定親而生氣。岳家大仇還未報，燕陽天就急著嫁女兒，這讓他很生氣，也很惱火。

如果今天自己不強勢打臉，以後說不定還會出什麼亂子。

大哥的兒媳婦誰都能隨便給娶走？這簡直就是天大笑話。

「什麼時候我水道人卜的卦都有人敢質疑了？我說岳小天活著，那他就一定活著。燕大俠，你也質疑我說的話嗎？」

「這個……」

燕陽天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水道人。

「我相信他的話，他既然說岳小天還活著那一定就是真的。」姜岩接過來說一句。

「三年，給我三年時間我給你找出岳小天，如果到時間我找不出來他，你把女兒嫁給誰我都不管。但在這三年內，你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岳大哥的事情。」姜岩接著又說道。

「放肆，我燕陽天什麼時候做出對不起岳大哥的事情過？你和他是朋友，但我和他是兄弟。岳小天如若活著，他就是我燕陽天的女婿，我燕陽天的兒子。」

燕陽天終於忍不住大發雷霆，他們鬧事可以不去計較，但要說他對不起岳擎天那絕對不允許。

岳小天站在人群中熱血沸騰，父親的朋友果然都是講義氣的人，他差一點站出來大聲說：「我就是岳小天。」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敵我未分，他還不知道殺害父親的兇手是誰。他不敢賭，他現在誰也不敢相信，除了林叔說的那個夜無痕。

燕陽天說完後站在那裡抬頭望著天空，他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水道人，你簡直是欺人太甚。這裡是燕府，你出手打傷燕兄的未來女婿，你把他當成什麼人了，燕大俠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楚孝飛突然怒吼道。

「西北狼，你知道狼代表著什麼嗎？它代表著勇敢，代表著兇殘。但狼終究是個畜牲，所以你再厲害終究也只是個畜牲。就憑你也配從中挑撥我和燕陽天之間的關係？我就是殺了楚一凡，燕大俠也不會替你出頭，你信嗎？」水道人滿臉不屑，他根本看不起楚孝飛。

「別人怕你水道人，我們楚家不怕你。」楚孝飛咆哮道。

「不怕你就來跟我一戰，不服氣你就來試試，看我能不能打你滿地找牙。」姜岩上前一步。

「你們都說夠了沒有？這裡是燕家，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大放厥詞。」燕陽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強勢一點，今天臉面都會丟盡，他必須阻止鬧劇升級。

「水道人，姜岩，我不能憑你們一面之詞就相信你。但出於對岳大哥的尊重，出於對你們和我認識二十多年的感情，我選擇相信你們。我不能因為你們的猜測讓女兒一輩子不嫁，我相信岳大哥九泉之下也不會答應。我同意你們說的三年時間，如果三年內岳小天還沒出現，我就把女兒嫁給楚一凡。」

「好，那我們就以三年時間為限。」姜岩爽快答應下來。

「楚一凡，你願意再等三年嗎？」燕陽天轉頭問道。

「燕伯伯，我願意等三年，哪怕是一輩子我都願意等。」楚一凡連忙說道，聽他說話就跟個情種一樣。

「好吧，既然你願意那你就繼續等吧。楚兄，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我燕陽天為了兄弟情分只能對不住你了。」燕陽天沖楚孝飛一抱拳。

「燕兄，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今天不訂婚我沒意見，我只是氣不過水道人出手傷人。我們都是名門正派，就是看不慣這些江湖宵小之輩。」

「西北狼，你以名門正派自居，但你做了多少齷齪之事自己都忘記了？你敢攻擊我水道人，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後果，什麼後果？別人怕你水道人，我楚孝飛可不怕你，楚家還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楚孝飛冷笑道。

「燕兄，今天就到這裡，我先告辭。」

「楚兄，吃完飯再走嗎。」燕陽天趕緊站起來挽留。

「燕兄，來日方長。今天這頓飯就不吃了，有這樣惹人煩的人在哪還有食慾。抱歉，告辭。」

楚孝飛沖燕陽天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抱拳，然後轉身離去，楚一凡和楚家人跟在他身後趕緊離開。

楚孝飛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丟不起這人。他不能逼著燕陽天今天就得訂婚，也不敢跟水道人動手，因為他未必是水道人的對手。

「楚孝飛，管好你那個廢物兒子。以後走哪別再說是燕溫柔的未婚夫，他不配。如果他再敢在外面胡說八道，我見一次打一次。你們這種人總以俠義自居，背後竟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無恥的勾當自己沒數嗎？」

楚孝飛即使走了但姜岩也沒打算放過他，他沖楚孝飛一行大聲說道。

在場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這臉打的是啪啪的響。

楚孝飛停下腳步站在那裡，但僅僅是站了一下，然後頭都沒回領著大家繼續向外走去。

他沒敢去駁斥姜岩，因為他知道姜岩想找事。他不能給姜岩這個機會，打過打不過這並不重要，畢竟這裡是燕陽天的地盤，他不會讓自己吃虧。

他怕的是姜岩口無遮攔，說出一些不利於自己和楚一凡的事情。如果是那樣今天可就虧大了，名聲的羽毛遠比戰鬥勝負要重要的多。

所以他選擇了隱忍，他能成名多年屹立不倒還是有些頭腦的。

燕陽天怒火中燒，但他偏偏不能表現出來。他看著水道人和姜岩兩人滿臉帶笑容，根本沒有一絲惱怒的樣子。

「你們兩位難得來一次，我們十年不見今天好好喝上幾杯。」

「你的酒沒那麼好喝，這是鴻門宴，我可不想被你下毒給毒死。」姜岩一點都不領情。

「我哪裡得罪你了，你對我成見這麼大這是為什麼？」燕陽天還是面帶微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哪裡得罪我了，總之我現在很討厭你，看你就是不順眼，你能拿我怎麼樣？道兄，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姜岩看向水道人。

「是該走了，燕陽天這人確實很讓人討厭，可是這燒雞，牛肉並不讓我討厭，帶點下酒菜我們出去喝幾杯。」

水道人說完后抓起桌上的燒雞，牛肉等美味然後揚長而去。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名滿天下的水道人和斷魂手居然跟個要飯的乞丐一樣，臨走時還抓一些菜走。

這打破打擊對他倆的認知，這兩人還真是遊戲風塵不拘小節。

看著他倆的背影，燕陽天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都是自己好朋友，他們做出任何行為都不足為奇。因為他倆都是瘋子，根本不在意別人嘲笑的瘋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上有幾人敢嘲笑他倆？何況誰也不配嘲笑他倆。

「諸位同道，諸位朋友，雖然剛才出現點意外情況，但大家情緒不要受到影響。我們難得一聚，接下來我們接著喝酒，我敬大家一杯。」

燕陽天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馬上調轉方向談笑風生間化解尷尬，繼續和大家飲酒。

雖然訂婚儀式被攪和黃了，楚一凡一家也走了，但這些客人都沒走。他們都是奔燕陽天來的，大多數人都是來巴結他的。

至於用什麼借口喝酒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機會跟燕陽天一起喝酒。

岳小天見鬧劇結束他就沒繼續留下來，他誰都不認識留下來喝酒沒任何意義。在水道人離開后，他也就離開燕家。

他很想追出去找水道人和姜岩，問問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但他還是忍住了，自己必需再隱忍三年。

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下一步該怎樣走。

此時岳小天心亂如麻，一點計劃和打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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