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死裡逃生

陳公子忍不住抱怨道：「父親，您今日的舉動，著實是太冒險了些。這樣的做法，都不像您了。」

「呵呵。」陳大人苦笑，「你以為，為父就很願意這樣做嗎？這還不是因為，為父欠了蕭王妃的一份人情。」

「也是。」陳公子想了想，嘆氣，「不過，既然咱們現在也出言救了蕭王妃一命，那麼現在，我母親這被蕭王妃救命的恩情，也就報完了吧。」

「理應如此。」陳大人嘆了口氣，「不過，蕭王那邊……唉。」

說著說著，陳大人搖了搖頭。

雖說蕭蔚翕平時，也是個講理的人。

但京中誰不知道，蕭蔚翕拿楚清清，簡直是當眼珠子一樣的愛護著。

若是蕭蔚翕知道楚清清出事，一定會憤怒到發瘋。

到時候，倒霉的人還會是他。

「罷了罷了。」陳大人越想越鬱悶，搖頭道，「暫且回去吧，這件事容后再議。」

「知道了，父親。」

陳公子答應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怏怏地離開朝堂，往家去了。

此時的皇帝，也正憤怒地前往鳳儀宮。

來到鳳儀宮，皇帝一掌將門劈開，怒喝一聲：「皇后！」

語帶怒氣。

皇后一聽，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她連忙端起一抹賢惠的微笑，來到皇帝旁邊，柔聲道：「皇上若是有什麼事情安排臣妾去做的，儘管吩咐就是……啊！」

一語未畢，皇后忽然吃痛地叫出了聲。

皇帝一把抓住皇后的胳膊，眼神里冷光陣陣，宛若來自地獄：「皇后，你說。你今天為何要出手救了那楚清清一命？是不是你和蕭蔚翕、楚清清相互勾結！說！」

「皇、皇上！」皇后痛呼，「皇上明鑒。臣妾是您的妻子，自然應該和您站在一邊，怎麼會和楚清清、和蕭王勾結呢！」

「胡說八道！」皇帝卻是全然不信，「若是你真的沒有和蕭蔚翕勾結，又怎麼會出手救下楚清清。如果沒有你多嘴多舌，朕今天就已經將楚清清殺了！」

皇后聽得凜然。

她原本還在懷疑，自己做得有些過頭。

不過聽皇帝這麼一說，她今天的事情，算是做對了！

「皇上。」皇后忍痛道，「其實今天的事情，也是臣妾在為了您考慮啊。若是您著急殺了楚清清，一來會顯得您操之過急，讓人懷疑您原本就想要除掉她。二來，也會給人留下您只愛美人，卻一點也不體恤臣下的印象。若是讓大臣們對您有了這樣的印象，那就不妙了啊！」

「荒唐。」皇帝聞言冷哼一聲，眼神卻是鬆弛了幾分，「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外頭那群人的胡言亂語，又能拿朕怎麼樣！」

手腕上的力氣，鬆弛了些許。

皇后也隨之鬆了口氣，懇切地道：「皇上是一代明君，將來是要被千秋萬代傳頌的。既然如此，您就格外不能給人留下，您暴虐無道的印象。」

皇后說起話來，姿態無比懇切。

皇帝蹙眉：「當真？」

「真，怎麼不真。」皇后忙道，「臣妾也是怕您一時不察，讓人留下這樣的想法，才會故意讓人攔住您的。其實皇上，您平時一直是個明君。若不是因為您重情重義，又怎麼會對王婕妤的死如此大動肝火呢。」

皇后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格外誠懇。

皇帝聽著聽著，眼神也就鬆弛了不少。

他冷哼一聲：「你今日的舉動，真是畫蛇添足。就算朕當真動手殺了楚清清，誰又敢多說一句什麼不成。」

「聖明無過皇上。」皇后賠笑，「其實臣妾也覺得，一個楚清清不算什麼。真正值得擔憂的，還是楚清清的夫君，蕭王。」

「蕭王？蕭王……哼。」皇帝眼裡寒光閃爍。

儘管心情不佳，他始終也沒好意思放出狂言，說出什麼蕭蔚翕不過是土雞瓦狗之類的話語。

停頓許久，皇帝冷哼道：「朕受夠了蕭蔚翕的威脅。遲早有一天，朕要將蕭蔚翕手中的權柄全數收回。朕要讓他做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富貴閑人，要讓他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惶惶不可終日。」

皇帝的語氣，儼然是氣極了。

皇后心裡暗暗凜然，表面上卻沒有說什麼。

她又溫言安慰了皇帝一會兒，送皇帝離開鳳儀宮。

皇帝走後，皇后立刻看向桃花：「準備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本宮去天牢一趟。」

「是，奴婢知道了。」

桃花答應一聲，迅速下去做事。

……

天牢當中。

楚清清坐在那裡，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了一劫。

她整理一下身上的披風，輕聲問秋夕：「秋夕，你感覺怎麼樣了？身上的傷還好吧，沒有痛癢或者流膿紅腫的跡象吧？」

「奴婢沒事。」秋夕搖搖頭，沖楚清清感激地笑了笑，「昨天的金瘡葯很是靈驗呢。」

楚清清嘆氣：「是嗎？那咱們還真該好好感謝皇后一番。」

秋夕笑笑：「是啊。」

「感謝本宮的話，就不必了。」

皇后的聲音，忽然從大門口傳來。

楚清清和秋夕同時蹙眉，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皇后穿著一身青碧色的衣服，梳著個不起眼的百合髻，緩緩走進天牢。

她的妝飾十分素淡，乍一看簡直讓人以為，她是個位分不高的小嬪妃一般。

「皇後娘娘。」楚清清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想到，您居然會親自來到天牢。」

「本宮自然是要來的。」皇后沉聲，「有些事情交給旁人，本宮不放心。」

楚清清笑了笑：「皇後娘娘，您是不是查到什麼事情了？」

「嗯。」皇后頷首，直言不諱地道，「楚清清，你真應該感激本宮才是。你知不知道，本宮救了你一回。」

楚清清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皇後娘娘的意思是？」

「今早在朝堂上，皇上說要殺你。」皇后沉聲，「好在本宮派了桃花去金鑾殿那邊一趟，及時趕到，拿出證據證明殺人兇手未必是你，這才救了你一命。」

楚清清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時間聽得愣住。

回過神，她忍不住皺眉：「皇後娘娘，這……」

皇帝居然如此猴急，不顧一切地要殺她。

她簡直要懷疑，皇帝是不是瘋了。

皇后冷冷地道：「皇上有多討厭蕭王，你自己心裡清楚。所謂恨屋及烏，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