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試探,兩人對峙
將軍府內。
沐盛蓮正在房間描,動作輕柔而細緻:「蘇兒,你看我這眉畫的如何?」
蘇兒站在一旁,聽見話的時候微微縮了一下,才道:「二小姐的眉細長如彎月,十分好看,再精巧這麼一畫,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上無!」
沐盛蓮勾唇:「算你會說話。」
那笑容溫和如玉,像是七月剛剛盛開的荷花一般嬌羞青澀而美好。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傳喚聲:「二小姐,大小姐坐著楚王殿下的馬車回來了。」
沐盛蓮幾乎是瞬間就變了臉,那荷花瞬間變成了惡鬼,兇狠的像是要吃人:「沐九歌回來了?」
沐盛蓮憤怒的一把將手中的青黛丟在了地上,還將桌子上的所有化妝用品全部掀翻在地:「赫連敏那個蠢貨,這點嚇死小事都做不好。人都送到他面前了,竟然還讓她回來,這個愚蠢的女人,真是白痴到了極致。」
說完,她瞪向蘇兒:「還有你,就是有你們這樣辦事不利的蠢貨,才讓我此刻處境如此艱難。」
蘇兒感覺到冤枉,但是她也不能說什麼,因為若是敢狡辯,恐怕死的會更慘。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期期艾艾的看著沐盛蓮:「二小姐,是奴婢沒用,請二小姐責罰奴婢……」
沐盛蓮猙獰的看著眼前的人:「責罰?你說,本小姐該如何罰你呢。」
蘇兒看著沐盛蓮極盡癲狂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她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很近,很近,這一瞬間,她好像哭,想要逃跑。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二小姐,大小姐來了。」
沐盛蓮立刻站起身來,看向大門的方向。
沐九歌為何會來,難道說,她察覺出了這件事與自己有關?不,不可能,她不能亂了陣腳。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沐九歌即便是有想法,也拿她沒有辦法。
她斜眼看了蘇兒一般,眼中儘是嫌棄。
蘇兒鬆了一口氣,往旁邊挪了挪。
就在這個時候,那大門被打開了,沐九歌出現在她的面前,神色淡定。
沐盛蓮又換上了笑容:「長姐,你怎麼來了?」
沐九歌也帶著笑容:「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要來看看二妹妹罷了。二妹妹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可是什麼計劃落空了,正在生悶氣,無處發泄?」
赫連敏明顯是受人挑唆,這才對自己痛下殺手的。而馬車又被沐盛蓮挪走,這真的是巧合,還是說其實這背後的設計者就是沐盛蓮。
若是真的是她,那麼一切的奇怪,也就變得不甚奇怪了。
沐盛蓮笑了:「姐姐在說什麼呢?我能夠有什麼計劃。這些不過是方才蘇兒給我畫眉的時候打瞌睡,整個人撲在了我的梳妝台上,這才將所有的東西弄得一團糟。這不,她心中有愧,正跪在那裡領罰呢。」
說完,她上前,將蘇兒攙扶起來:「蘇兒,今日之事我就且饒恕你,但是日後切不可如此。明日你隨我去了王府,禮數繁多,若是再做錯了什麼,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雙手握住蘇兒的胳膊,看上去主僕情深。卻在衣袖的遮擋下,狠狠地掐了眼前之人一把,十分用力。
蘇兒被掐的疼,卻也不敢說:「謝謝,謝謝二小姐體諒,二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多謝二小姐。」
沐九歌看著兩人,沒有說話。
沐盛蓮笑道:「姐姐忽然來我房中,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沐九歌揚眉,上前一步道:「明日便要嫁人,所以我來看看妹妹,畢竟嫁人之後,就不像是從前一樣,日日相見了。」
沐盛蓮先一步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為沐九歌倒了一杯茶:「是啊,日後我會想念姐姐的。」
想著你什麼時候才能死!
沐九歌沒有喝茶,而是坐在她對面道:「妹妹今日似乎見到我這個樣子,你也沒覺得奇怪。」
沐盛蓮從容無比:「姐姐向來跳脫,將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也都不算是奇怪,畢竟蓮兒已經見習慣了。」
沐九歌道:「是嗎?說真的,今日姐姐算是死裡逃生。多虧了紫苑幫我請來了楚王殿下,這才救了我一命。」
沐盛蓮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露出驚訝的表情:「竟然有這種事?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妨跟妹妹說說。」
沐九歌揚眉:「說來話長,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向妹妹求證。紫苑想要搬救兵的時候,卻在出了姻緣廟的時候,發現馬車不見了。我問過車夫,車夫說,是你坐走了馬車,給了他一些銀子。」
沐盛蓮眼神斂了一下,然後抬頭,神色不變:「是的,今天早上我坐的馬車不是將軍府的,車夫臨時有事離開了,所以我就坐了姐姐的車回來。但是我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讓車夫再去接姐姐了,難道車夫沒去?」
沐九歌看著沐盛蓮,神色淡定:「那大概是車夫忘記了吧。」
果然,沐盛蓮越發的滴水不漏了,真的是很難從她身上查出所以然。
沐九歌想了想又道:「妹妹,其實有一件事情我還想要向妹妹求證一下。」
沐盛蓮笑道:「姐姐請講。」
沐九歌揚眉道:「最近我一直夢見春茗,她哭著對我說,並不是李氏殺了她,真兇另有其人。」
沐盛蓮眼中明顯一閃,抬頭看向沐九歌,但是表情很快就冷靜下來:「姐姐這是在跟我說笑嗎?做夢,並不可信。」
沐九歌點頭:「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是我發現了另外一個破綻,如果說當時李氏對沐春茗行兇未果,甚至被她發現,那麼春茗怎麼會將她的後背對著李氏。也是李氏在前面,而春茗站在她對面,憤怒無比。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背後勒住了她的脖子,導致了她的死亡。」
這話一出,沐盛蓮是良久的沉默,然後笑道:「姐姐想的真好,但是有什麼證據呢?」
沐九歌笑道:「想要勒死一個人,需要的力道不會小。而且勒死沐春茗的繩子那麼細,當時兇手的手上應該會有繩子留下的痕迹。」
她說著話,認真的打量著沐盛蓮,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