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皇上的用心

第31章皇上的用心

睨眸看向那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的太監,步非宸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怎麼他手中這一攤子爛事還沒處理完,皇上那邊就又給他捅了簍子?

想到這裡,他伸手無奈的按壓了眉心,站在馬車上俯瞰著車下的太監,冷聲開口:「皇上怎麼了?」

「皇上在後宮玩投壺的時候……一不小心傷了淮王殿下,後來就被……被淮王打傷了。」

投壺?被淮王打傷?

步非宸額角青筋暴起,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皇上還有心情玩投壺?還有那淮王,倒是知道倚老賣老,連皇上都敢動?

面沉似水的看著四周,步非宸忽而冷言道:「無眠,派人送長姐回我的攝政王府;你隨本王入宮。」

「宸弟,我,我還是先回冥王府吧!畢竟娘還在等著我。」

看著步雨柔那嬌滴滴的模樣,一想起大夫人那咄咄逼人的表情,步非宸緩緩頜首說道:「既然長姐想要回冥王府,那就先回去吧!若是有什麼事,讓慧心去攝政王府找本王,懂了嗎?」

慧心忙不是迭的站在步雨柔的身後點點頭,如今她家小姐有了攝政王撐腰,日後就不會再被人任意欺凌了。

馬車急匆匆的朝著皇宮行駛,風無眠壓低聲音說道:「爺,那淮王是越來越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

的確,那淮王的司馬昭之心此刻必定已經是路人皆知,可眼下……他好像又欠了太皇太后那麼一個小小的人情,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處置呢?

初陽宮中,此時幔帳裡面一人正發出靡靡之音,步非宸急匆匆的步伐剛剛進入,便看到那元培帶著眾人跪倒在地。

「攝政王,皇上他……」

「皇上如何了?」

步非宸的一句話剛剛開了頭,幔帳裡頭卻已經探出一張俊美的面孔,只是此時那張面孔上面布滿了淚痕與驚恐,像極了那受到驚嚇的小奶狗。

「皇兄,皇兄救命啊!朕不是故意的,朕不知道皇叔會從後面經過,朕真的不是故意的!」

后槽牙咬的咯嘣嘣直響,一眼看到面前這個男人,倒是有哪一點兒像那九五之尊?

步非宸眉頭幾乎要揪成一個團兒,慢吞吞的終於挪移到了上官扶蘇的床前,卻忽然就被他披頭散髮的從床榻上爬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腰肢。

「皇兄救命啊,朕不想死,皇叔會殺了我的,皇兄,你救救朕啊!」

想要推開身前之人,卻又意外的發現這貨除了會將事情都丟給他之外,似乎還尚有一身的好力氣,此時抱著他倒是沒有一點兒想要鬆手的意圖。

深吸了一口氣,步非宸忍著抽痛的太陽穴,低聲開口道:「皇上,你先放手,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

「皇兄,你可要替朕做主啊!」

這話……說反了吧?他才是皇帝,他才是能夠掌控別人生殺大權的主宰……

青筋已經在額頭上越發清晰起來,步非宸強硬的想要推開身前的男子,卻又被他猛然抱在懷中。

「皇兄,朕雖然貪玩,但是你交代朕做的事情,朕可是事無巨細的都做了;朕有好好上朝,也有認真批閱奏摺,朕……」

「皇上,你先放手,你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一國之君的威儀!」

終於萬般忍耐之下,步非宸朝著身前之人吼出了自己長久以來一直憋在心頭的話語。

誰成想上官扶蘇卻哭唧唧的抬起頭說道:「皇兄,朕其實也不太相當這個皇帝,可是父皇臨終的時候說了,朕是他唯一的兒子,這江山只能給朕,而且他說皇兄會照顧朕的!」

敢情好,他步非宸倒成了新帝的奶媽子了。

看著步非宸隱忍不發的表情,上官扶蘇忽而又一把抓住步非宸的手直接按在胸口上面。

掌心下面那怦怦直跳的心臟讓步非宸瞬間回眸,肌膚相貼的觸感讓他頓時覺得一股火氣朝著面門直衝過來,他急著想要將手抽回來,卻忽而就聽到上官扶蘇開口:「皇兄,皇叔踢了我一腳,就連龍袍都髒了呢!」

說話間,不等上官扶蘇繼續開口,元培公公已經命人將那件龍袍抬了上來。

一眼看到胸口正中央那清晰可見的腳印,步非宸的臉色瞬間便陰沉下來。

「皇兄,你不知道,當時朕就被踢暈過去了,可疼了!不信你看看,都淤青了!」

說到這裡,上官扶蘇又將前襟微微扯開。

步非宸面如緋紅之色,想要躲閃,卻又無計可施,只能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那件大剌剌印著腳印的龍袍,但腦海中卻忽然像是被雷擊中一般,讓他瞬間轉過頭去。

仍舊是一張可憐兮兮的面孔,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貪生怕死毫無擔當的男人。

難道是他弄錯了?不,不是他弄錯了,而是眼前這個人太善於偽裝。

想到這裡,步非宸的掌心已經沁出一絲冷汗,他睨目微眯著那雙眸子看向床頭上仍舊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般的上官扶蘇,心中不覺透著一股冷汗。

他這是要考驗自己?還是說……打算趁機除掉自己?

腦子飛快旋轉著,步非宸很快就否定了後面那一條,如今上官扶蘇羽翼未豐,他還需要自己,所以說……這一次他是在考驗自己。

終於反應過來,步非宸便慢慢的起身說道:「元培公公,去把淮王請來!」

「攝政王,聽聞淮王現在在太皇太后那裡。」元培目不斜視的看著面前之人。

心中一陣冷笑,原以為逆天歸來是老天對自己的眷顧,卻不料世事難料,他現在可謂是舉步維艱,錯走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睨目看向上官扶蘇,步非宸低聲開口道:「據實以告,告訴太皇太后,就說淮王傷了皇上,藐視皇權,理應受罰。」

元培這才終於抬起頭,看向上官扶蘇,卻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默默無聲的轉身朝著太皇太后的韶華殿走了過去。

不多時,殿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元培緊跟在後,急聲叫道:「淮王,皇上此時正在裡面休息,你不得驚擾。」

「不得驚擾?難道你還要讓本王褪了鞋襪踮著腳尖進去?他是皇帝,又不是老鼠,怕個什麼勁兒?」

聽了這句話,榻上之人卻猛然撂下了幔帳,似是直挺挺的躺在裡面裝死。

步非宸仍舊不緊不慢的輕啜著面前的茶水,透過他舉手投足之間,似是看到幔帳之中此時透出來的目光。

上官扶蘇並非無能的阿斗,這一點他不是從剛剛回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嗎?

所以說,眼下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快要讓上官扶蘇信任他,重用他,到時候他才能藉助上官扶蘇滅了整個楚國。

想到這裡,步非宸慢慢的放下了茶杯。

似乎是這個動作終於讓那門外趾高氣揚的人有所洞察,這才轉身過來,而後譏誚的看著步非宸說道:「原來是攝政王在這兒啊!不然我還說皇上怎麼突然有了膽子敢說本王藐視皇權了呢!敢情是你攝政王說的吧!」

步非宸始終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之人,而後朝著元培公公點點頭。

元培便命人將那件龍袍又抬了上來。

「淮王,這龍袍上面可是你的腳印?」

淮王睨目,卻倏爾冷笑道:「本王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是說這件事啊!攝政王,不說還好,你看看本王的額頭,這裡可是也被皇上的投壺所傷。」

「哦?怎麼會受傷的?」

元培看著在場的眾人,終於慢吞吞的開口道:「回攝政王,皇上投壺一向玩得十分精準;所以今日就心血來潮,他就……」

似是有意朝著龍床又瞄了一眼,這才又看向步非宸,低聲開口道:「就……背對著銅壺投擲,誰成想淮王在此時經過,那投靶便打在了頭上……」

嘴角微微跳動了幾下,步非宸將眼神看向龍床,此時心中已經磨刀霍霍:如果說眼前這件事不是上官扶蘇故意為之;那他也就只能說是吃飽了撐的!

攥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就好似步非宸此時自己的臉色一般。

那淮王開到此,便得意洋洋的開口道:「怎麼樣,攝政王,本王可是受害者!」

「嗯……公公,後來如何了?」

「后,後來……皇上就立馬道歉了,但淮王當時太過氣憤,就,就朝著皇上胸口飛出一腳,皇上當時就暈死過去了。」

聽到元培的話,淮王臉頰也跟著跳動了幾下,馬上囂張的叫道:「被打的可是本王,難道說還要本王忍氣吞聲不成?」

咚的一聲,在淮王還趾高氣揚之時,身側忽而傳出這個聲響,將在場的眾人都嚇得瑟縮了幾下肩頭,不覺偷眼看向攝政王步非宸。

「淮王,皇上既然已經道歉,足見他的誠意,而你卻還繼續對他施加暴力,本王問你,你可有將皇上放在眼中?」

「步非宸,你說的好聽,若是你被揍了,你也要忍著?」

「別說皇上打了臣,就是皇上要了臣的命,臣也絕不敢造次!淮王,你身為皇上的皇叔,難道連這一點兒覺悟都沒有嗎?來人,按照當朝律例,損毀黃袍者,鞭笞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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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攝政王你命里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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