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服軟了?
誰也沒想到步非宸這三下五除二就對淮王動了手,甚至是一點兒情面也沒留。
淮王卻是怒吼道:「步非宸,你別忘了,我母后可是幫了你!」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卻又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個個側目凝神的看著那巍然不動的攝政王。
之間步非宸聽了這句話,卻又轉身盯著淮王,忽而朝著他一步步邁進。
「你。你要做什麼?」
「淮王既然身為皇叔,難道就不知道何為公私分明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要當白眼兒狼?我告訴你,我母后可是知道本王在皇上這裡,你要是敢對我如何,母后她老人家絕對饒不了你!」
信誓旦旦的話語,讓眾人都在此時暗自揣測著面前攝政王接下來的舉動,卻不料他目光仍舊清冷的看著淮王,而後忽然開口道:「既然淮王這麼關心本王,那本王也不該慢待淮王才是,來啊將鞭子抬上來,本王今日要親自執行國法。」
原本只是打算一直靜靜的躲在幔帳裡面靜觀其變的上官扶蘇卻在聽到步非宸的這句話時候猛然掀開了幔帳,雙眼透著不確定的說道:「皇兄?」
「皇上,本王時刻謹記先皇教誨,為君者,就要正國法,守律法,不因親族而罔顧國法;今日,淮王他以下犯上,按照國法其罪當誅,但由於皇上也誰出手傷人,兩廂相抵,臣罰他三十鞭笞,皇上可有異議?」
「朕……沒有,但……」
「既然皇上沒有,那本王就要行刑了。」
說話間,步非宸已經將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作響。
眾人再看著此時已經在床頭坐起的皇帝,心中各個暗自腹誹,接下來皇帝到底會不會出言制止。
而此時的淮王也是一臉陰狠的盯著上官扶蘇,眼神之中似是警告的叫著:小子,快讓他住手,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但此時的上官扶蘇實則卻是騎虎難下,有了剛剛步非宸的那番話語,他若在這個時候真的讓他停手,不就正中他步非宸話語中的不守國法,徇私舞弊的罪過了嗎?
但若是……上官扶蘇抬眸看向步非宸,卻忽而又冷靜下來,眼底透著一絲寒意。
他看出來了?所以這是將了他一軍?步非宸……的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想到這裡,上官扶蘇便又期艾的垂下頭說道:「皇兄說的對,朕,朕不該徇私舞弊,那就請……皇兄動手吧!」
這又是試探?試探他到底會不會動手?
明明這不過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卻奈何這淮王是個傻子,偏要撞在這上面,也就只能當了二人之間的靶子,任由他們來戲耍開來。
步非宸看著面前的淮王,眼底一冷,怪就怪這傢伙自己不識好歹,他這命該如此!
想到這裡,步非宸手中的鞭子驟然朝著淮王的后被抽了上去,痛得他就好似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雲霄。
三十鞭子說快到也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步非宸便已經像是氣喘吁吁的收回手中的鞭子,而後朝著身後擺擺手說道:「放淮王下來。」
「娘啊,娘啊……母后,母后,來人啊,本王要見太皇太后,母后啊!」
這都多大了還沒斷奶,無怪乎當初那老皇帝怎麼就把皇位交給先帝爺了,這要是交給淮王,指不定現在都已經改朝換代了。
步非宸將那似是沾滿了血肉的皮鞭交到一旁內侍的手上,親眼看到他們瑟瑟發抖的雙腿,步非宸倒是面不改色的說道:「都退下吧!」
眾人趕緊退了下去,步非宸這才挑眉看向上官扶蘇,沉聲說道:「皇上,沒事了!」
這能叫沒事了?在他的宮殿前面打了淮王,雖說不是他動的手,但是眼下淮王是既丟了面子又丟了裡子,怕是不好應對那太皇太后呢!
看著上官扶蘇一直緊鎖的眉頭沉默不語,步非宸竟然一個字兒也沒交代,就這樣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此時韶華宮中可謂是熱鬧非常,那淮王是趴在貴妃榻上連哭帶嚎,擾得太皇太後腦門子一陣抽痛。
可這一抬頭,卻已經看到太醫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太皇太后眨了幾下眼睛看向身後,這淮王可是剛到,她這還沒來得及請太醫,他們怎麼就來了?
「臣叩見太皇太後娘娘,臣聽聞淮王殿下受了傷,故而前來照看一二!」
「誰讓你來的?」
「這……回娘娘的話,是皇上!」
「哼,他倒是會做好人,母后,要不是因為那個小兔崽子……」
「閉嘴,你衝撞了皇上,本就該受罰,攝政王沒有摘了你的腦袋,那都是他對你照顧了。」
太皇太后一邊怒吼著,不停的朝著那淮王暗自使了眼色。
儘管淮王現如今是十分的憋屈,但是他明白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繼續口舌招搖了。
那太醫靜靜的杵在那裡,直到太皇太后讓他上前,便馬上湊了上去,片刻之後卻又兀自鬆了口氣。
太皇太后一直精神緊張的看著他的表情,忽而看到他鬆懈下來,便不覺疑惑的開口道:「怎麼回事?淮王身上的傷勢……」
「回太皇太後娘娘,淮王這傷看上去是皮開肉綻的像是受傷極重,但實則這用刑之人自有巧妙之處,他是鞭鞭見血卻未傷筋骨,淮王殿下只是皮外傷,待臣上了金瘡葯,不日即可康復。」
「你說什麼?老子被打成這個樣子,你還說不礙事?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是不是?」
猛然從貴妃榻上起身朝著太醫怒吼的淮王,卻不料太皇太后忽而制止了他的話語,而後又陰惻惻的笑出了聲。
待到那太醫一臉驚魂未定的替淮王包紮好了傷口退下去之後,淮王才喋喋不休的叫道:「母后,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步非宸承了你的情,還敢對我這樣大打出手,他分明就是……」
「你這個白痴,你懂什麼?今日若不是他出手,只怕你會去了半條命;你難道沒聽到剛剛太醫的話嗎?他那是手上拿捏了分寸只傷了你的皮肉卻未傷及骨骼,你以為他這麼做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哀家給了他一個面子。」
聽了太皇太后的話語,淮王卻仍舊眾怒難平,他怒火中燒的說道:「可是母后,他既然要承情,就該站在咱們這一邊來對付小皇帝,可你看看他……」
「你懂什麼?他畢竟是先皇一手提拔的親信,想要收買他的人心,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做的事情?」
母子二人正在憑空臆斷之時,殿外卻又走進一人,低聲說道:「太皇太後娘娘,攝政王將你冊封那夲侯原配夫人的懿旨又給退回來了;他說……他心中有愧,實難接受太皇太后的美意。」
聽了這句話,太皇太后側目觀望著下面之人手中的懿旨,卻忽而臉頰上揚起一絲得意的訕笑。
「淮玉,你看到了嗎?他步非宸這是在向哀家示弱了,這日後……他一定會慢慢被哀家盡手掌控之中的。」
儘管後背此時還是火辣辣的一片劇痛,但淮王一眼看到下面的懿旨,馬上也跟著低笑出聲:「母后,他果然是示弱了。」
「那哀家就……來人,將這懿旨再給哀家退回去,就說攝政王今日的一切都是按照朝廷律例所為,哀家深感欣慰,這惠安縣主的名分既然已經有了,哀家便也不會收回成命。」
下面的人有些古怪的看著眼前的人,又看著那好似燙手山芋般在掌心之中退也不是,收也不是的懿旨。
忽然殿外又走進來一人,表情平靜的說道:「回太皇太後娘娘,皇上已經在外面了,說是來給您請安的!」
「好啊,那小崽子這個時候還敢來?本王一定饒不了他……」
「淮玉,他現在是皇帝,你難道忘了嗎?」
「可是母后,那兒臣身上這傷^……難道就要這麼算了嗎?」
心中實在是淤堵著一口怨氣,而太皇太后卻又輕輕的安撫的拍著他的手背說道:「稍安勿躁,你覺得哀家會讓你平白的受了這一身傷嗎?」
有了太皇太后這句話,淮王這才又安心下來,一副得意非常的趴在地上。
宮外的上官扶蘇此時也是被人攙扶著走上台階,這才一進門,便踉蹌著推開身側二人,急急地跪在地上:「孫兒給皇祖母請安,咳咳。」
聽著他那氣息不穩的話語,太皇太后這才轉過身來叫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咳咳咳,不,不礙事,就是今日朕有些不舒服……咳咳咳咳……」
突然急切的大聲咳嗽起來,就在太皇太后忍不住走下來的時候,上官扶蘇卻忽而一口血氣上涌,口中呵的噴出一口血劍,直接飛濺在太皇太后的足下,嚇得眾人都呆愣在當場。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這是怎麼了?」礙於情面,太皇太后還是要假裝一番。
而一直在上官扶蘇身後攙扶的元培慌忙跪倒在地:「回太皇太後娘娘,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好好照料皇上,剛剛太醫就已經叮囑過,皇上被踢中了胸口,體內尚有淤血沒有清除,不得擅自行動,可皇上非要來給太皇太后您請安,這就,這……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