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兄弟聯手,入玄劍門
雲塵真人見狀,想了想,對北堂君臨道:「牽機的解藥只有玄真道人和玄冥道人知道,你若是想拿到,除非以絕對的優勢危及他們的性命,否則,他們是不可能交出來的。」
北堂君臨扯了扯嘴角,道一聲「多謝師叔。」
回頭,將藍鏡的手放回被子里。
夜風端著葯碗走了進「稟王爺,您讓屬下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另外,雍都傳來消息,鎮國公不知從何處得知了落寒的身世,正準備製造一場意外讓落寒閉嘴,玄奇問,要不要保住落寒。」
當初藍鏡和北堂君臨知道自己暫時回不了雍都的時候,就將最能管事的玄奇調回了雍都,統籌兩府大局,沒想到,第一次上手,就遇上這麼一件事,玄奇不知道北堂君臨對良妃的事情作何打算,只能遙遙相問。
北堂君臨凝眉「落寒又不是本王的兒子,要救也是落南山救,他操什麼心?」
夜風頓時明了「屬下明白,這就給玄奇回信。」
北堂君臨擺了擺手,理所當然的眼神看向雲崖真人「師尊,借我個人唄?」
「臭小子!」雲崖真人失笑,下一刻,卻又自然的問了一句「誰?」
「大師兄。」北堂君臨咧了咧嘴「你知道的,凌雲宗上下,沒有人能和我配合的比他更默契。」
「君絕若是知道你和他的默契用在這種地方,估計死也不會帶你那麼多年。」
北堂君臨笑「那晚了,我已經被他帶出來了。」
這次的笑容倒是發自內心的。
雲崖真人知道北堂君臨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是不會在改變的,但還是忍不住的擔憂「只兩個人,能行嗎?」
「人是只有兩個,可我還有別的法寶。」大手一揮,桌子上多了五個顏色各異的小瓶子,北堂君臨對雲塵真人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師叔,可有興趣看看?」
「這是……」
雲塵真人話說到一半,看到北堂君臨那與有榮焉的表情,忽然反應過來「你的小王妃研製的毒藥?」
北堂君臨將其中一個藥瓶撥出一段距離「這個是解藥,其他的都是毒藥。」
雲塵真人瞪眼「這幾種毒藥,全用這一種解藥?」
「確切的說,這是解毒丹,基本上師叔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大部分毒藥都可以解。」北堂君臨說起藍鏡的毒藥,驕傲的像是在說自己的孩子。
雲塵真人懷疑的看著他「你拿著些出來不會只是為了向我顯擺你的小王妃有多厲害吧?」
「當然不是。」北堂君臨正色道:「玄劍門不是個好對付的地方,有備無患,不過,我之前對王妃的醫術只抱欣賞態度,從不參與,所以,摸不準劑量。」
雲塵真人不可思議的眨眼「所以,你其實只是想問我一個人用多少葯能毒死?」
北堂君臨淡定的點頭「就是這樣。」
雲塵真人咬了咬牙,拿起桌上的幾個藥瓶,丟下一句「等著」轉身又把自己埋進了葯閣。
雲崖真人看著自家師弟憤憤離開的模樣,不由得失笑「用來對付選件的東西,你交給他算是找對人了,在這件事上,再沒有人比他更用心了。」
北堂君臨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聽說大師兄不再宗內,什麼時候能回來?」
「明日就回來了,你趁機休息會兒,等他回來了,我讓他來找你。」
「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沒說什麼感謝的話,整個凌雲宗,北堂君臨隨時記掛的人不多,雲崖真人和雲塵真人師兄弟倆人,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大師兄,君絕,所以,對雲崖真人和君絕,雲塵真人,他從不道謝。
如雲崖真人所說,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無塵宮,直奔北堂君臨所在的房間,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夜霜跟在後面「王爺,君絕公子來了。」
北堂君臨自醒來后但有空閑就坐在藍鏡床前給她誦讀一些奇藝雜記,聞聲轉過來,看著眼前白衣勝雪,丰神俊朗的男人:「師兄,回來了?」
「咱們君臨公子都親自求我出手幫忙了,我就是無論如何也得回來啊!」
君絕的名字聽上去可能會讓人覺得有些冷漠,可意外的,真正待人冷漠的是北堂君臨,而君絕則從來都是笑眯眯的,眼角眉梢時時刻刻都帶著笑意,見著他的人,都會本能的想到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北堂君臨聽到君絕的話,也笑了「看來,師尊已經告訴你了?」
君絕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如此冒險,還不惜讓我一起強闖玄劍門?」
目睹藍鏡的面容,君絕笑眯眯道:「長的是不錯,比她漂亮的也不少,師弟,你這是紅鸞星動了啊?」
北堂君臨鄙夷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君絕點頭,她當然明白北堂君臨的意思,北堂君臨若是不願意,沒有人可以成為他的王妃,所以,他早就紅鸞星動了,君絕這調侃來的有些晚了。
「你還是向原來一樣無趣。」君絕隨手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你打算怎麼行動?」
「沒什麼打算的,玄劍門的地形你我都熟悉,直接找玄真道人和玄冥道人便是。」北堂君臨上下打量了君絕一番「你的修為,又精進了許多。」
君絕啞然「這你也能看出來?」
北堂君臨揚了揚嘴角「遇到一高人,學了點小竅門。」
他說話時嘴角的笑容過於甜膩,君絕幾乎是登時就明白了「那高人,不會就是弟妹吧?」
「不好意思,還真就是她。」
北堂君臨嘴角微揚,眼神發光,哪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君絕失笑,卻也知道,北堂君臨擔心藍鏡,並沒有刻意的去逗他笑「我聽師叔說,你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修養幾日,要做什麼,師兄都陪你。」
「好。」
北堂君臨答應的簡單又隨意,心中感激,君絕卻也明白。
三月十五,這一日,這對大部分人來說是一個很尋常的日子,然而,於玄劍門的人而言,卻猶如夢魘,再不願回憶。
這一晚,處在北地的玄劍門迎來了年後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午時飄到夜半,大雪封山,萬籟俱寂,玄劍閣內,玄真道長和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男子圍爐對坐,中間放著一局殘棋,看樣子,已經下了有些時候了。
玄真道人撫著鬍鬚沉吟片刻「這一枚棋子懸而不定,快一刻鐘了,有那麼難嗎?」
「啪」的一聲,對面的人落下一子,抬眼看著玄真道人,後者一愣「想了這麼久,你確定要放在這裡,這枚棋子放在這裡,對你毫無助益。」
「怎麼會?」對面的男子笑著落下一子,方才還僵持著的棋局瞬間活泛起來,以壓倒性的優勢偏向於他那邊。
「這……」玄真道人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對面的男子只撫著鬍鬚看著玄真道人笑,自己臉上也有了些許笑意。
忽然,兩個人一起看向門外,玄真道人的笑聲戛然而止,而後倆人對視一眼,玄真道人冷了臉「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擅闖玄劍門,找死!」
「不只是玄劍門,人家可是沖著玄劍閣而來的。」
說話間,外面的動靜也大了起來,不用玄真道人出門,外面就有弟子道:「稟掌門,有人夜闖宗門,齊飛師兄已經帶人去迎敵了,讓弟子來稟報一聲。」
玄真道長屁股都沒挪一下「告訴齊飛,留個活口。」
「是,掌門!」
門外得弟子應聲而去,玄真道人看著對面的人道:「玄冥,說說看,會是誰?」
玄冥道人施施然收起散落的棋子「我記得師兄說過,凌雲宗那君臨的妻子中了牽機。」
玄真道人點頭「沒錯,所以,你覺得是凌雲宗的人?」
玄冥道人將撿起來的黑子都放在棋簍中「並不能確定,你也知道,雲塵那傢伙一直在致力於研究出牽機的解藥,這些年,就算不能真的弄出解藥,保命還是可以的,而且,雲崖不會讓北堂君臨輕易冒險的,他總不會傲慢到以為他那愛徒能敵得過師兄你吧?」
「這些年,我們雖然一直控制著牽機的動向,但難免有人將此用於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而且,夜闖凌雲宗,也並不一定是為了牽機的解藥。」
玄真道人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向誰解釋。
然而,他話說完,還沒等玄冥道人說出個所以然來,門被咣當一聲撞開,一穿著白色道袍的弟子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掌門,不好了,對方帶了劇毒,咱們的師兄弟們已經倒下一大片了!」
「居然用毒!」玄真道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如此低劣行徑,簡直不可饒恕!」
「師兄,別動怒。」玄冥道人起身「我去看看。」
「不必了。」玄真道人和玄冥道人看著眼前一襲黑袍罩身,看不清男女,卻覺此人像是天外來客,出現的無影無蹤,而他說話的聲音,也失了方向,悶悶的聲音,自四面八方響起,即便他就站在他們眼前,也無法肯定,這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