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春風一度
被羞辱被議論被取笑,丟了顏面,越秀公主瀕臨爆發的邊緣,西秦太子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發一言,好像並不關心她的命運。
周太后忽然道:「越秀公主是貴客,我大周怎能無禮?越秀公主和雲鸞郡主比試,誰輸誰贏都好,添個樂趣罷了。方才這兩場比試,諸位愛卿是不是覺得精彩絕倫?雲鸞郡主,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這宴飲不那麼悶了,是不是?」
「太后說的是。臣女遵太后懿旨,陪貴客越秀公主玩玩,為宴飲添幾分樂趣。」
花腰明白,周太后不願宮宴見血,不願兩國邦交破裂。再者,越秀公主來大周一趟丟了一隻胳膊,那西秦皇帝必定勃然大怒,說不定會挑起兩國戰爭。
燕王冷汗涔涔,招手要寶貝女兒過來。
花腰坐在父王身邊,低聲道:「父王,我沒事。」
「方才嚇死父王了,往後不可魯莽。」到現在,他仍然心有餘悸。
「嗯。」她做鬼臉,然後跑回王悠然身邊。
「你什麼時候把我教你的反彈琵琶練得這麼好?」王悠然問,當初瑤兒看見她練反彈琵琶,說也要學,她就把自己練了數年的絕技教給瑤兒。沒想到,短短几日,瑤兒竟然練得這般好,有她的五六分水準了。
「我是天才嘛。」花腰笑眯眯道,「還有你這個師父教得好。」
越秀公主不停地喝悶酒,原以為今日就能把鳶夜來搶過來,沒想到那什麼郡主還挺有本事的!
不過,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宮廷舞伎跳著柔美的舞,眾人一邊賞舞一邊飲酒,不久前的劍拔弩張一掃而空。
花腰看向西秦太子,緩緩勾眸。
之後,她離席出了大殿,往西側的配殿優哉游哉地走。
西秦太子跟著出來,也往西側走。
這一舉動沒有逃過鳶夜來、周揚的眼睛,不過鳶夜來並沒有立即跟著出去。倒是周子冉,忽然想起什麼,秀眉一舒,也出了大殿。
花腰一邊漫步,一邊將特製的花粉從手裡不著痕迹地灑出來,後面的人會聞到一股清淡的花香。在這繁花似錦的夏日,空氣里飄著花香,又有什麼出奇呢?
長長的殿廊,西秦太子拐了彎就止步,看見她笑吟吟地站在那裡,朝自己媚笑。
「美人兒,本宮比鳶夜來厲害百倍,只要你跟了本宮,便是未來的妃嬪,甚至是皇后。」他邪魅的微笑冰寒無比。
「是嗎?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丞相夫人這個稱呼,怎麼辦呢?」花腰的嬌聲軟語把他的心撩撥得越來越癢。
「那我們就春風一度,讓你嘗嘗人世間最美妙的滋味。」
西秦太子含笑走過去,卻見她迅疾地往前奔,他疾步追過去,最後面的周子冉也追過來。假若這二人當真有什麼苟且,那麼,她就能好好利用了。
他追了片刻,忽然看見她飛躍而起,半空中出現幾個雲鸞郡主,眼花繚亂。
忽然,雲鸞郡主不見了。
他懊惱不已,黑眸劇烈地收縮。
身後有人!
西秦太子猛地轉身,看見一個秀美婀娜的女子。
周子冉也中了花腰特製的花粉,不自覺地朝他媚笑。他陡然發功,將她吸過來,摟在懷裡。她花容失色,驚怒交加地掙扎,「秦太子請自重!我是周家的人!」
他已經渾身燥熱,怎麼會放了這到手的美人兒?他點了她的啞穴,令她不能出聲,更卸了她兩隻手臂的接縫骨,兩隻手臂耷拉著,暫時廢了,反抗不得。
頓時,她痛得死去活來,全身冒汗。
西秦太子抱著她進了一間殿室,在遠處觀望的花腰勾唇冷笑。
周子冉,你也有今日!
鳶夜來摟著她,低沉道:「不如我們也挑一間,把正事辦了。」
「你每次都是有色心沒色膽,我不會再信你了。」她不客氣地挖苦,「西秦太子應該不會放過周子冉吧,我那花粉可是專門為她特製的。」
「西秦太子荒淫放縱,男女通吃,這次周子冉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淡淡一笑,忽然抱起她,進了殿室,將她鎖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
花腰掛在他身上,雙腿盤在他腰間,「來真的?」
鳶夜來挑眉一笑,「你怎會反彈琵琶?」
「不告訴你。」她得意地笑。
「淘氣。」
他含住她的嬌唇,駕輕就熟地吞噬了她所有美好。
而另一間殿室,周子冉躺在案上,衣衫凌亂不堪,她懇求地搖頭,熱淚湧出來……
西秦太子拍拍她的臉蛋,淫邪道:「本宮會溫柔一點!稍後你一定會哀求本宮再來一次!」
她激烈地扭身,可是,無濟於事……當身軀被狠狠地撕裂,她全身僵住,瞳孔渙散……
他一貫不憐惜女子,這一次,也一樣……
這次宮宴一直持續到午後才結束,花腰出宮門時,看見周子冉小臉蒼白、神色獃滯、雙目渙散,正是被人蹂躪過的樣子。
王悠然從車窗望出去,特別的解氣,「她也有今日!」
花腰淡淡道:「如若她不存壞心眼,不跟出來,也就不會落入我的圈套。」
「她害過你多少次?這只是小小的懲戒!」
「我會讓她死得很銷魂!」
盛夏酷暑,花腰的杏眸寒芒閃爍。
這日黃昏時分,鳶夜來接到越秀公主的邀請,她的侍婢說,公主在行館設宴,盛邀他前去。他直言拒絕,說有公務在身,侍婢卻道:「若相爺不去,太子看中雲鸞郡主這件事,便與公主無關。」
他來到行館,遇到周揚和拓跋涵。他們也是不願來,越秀公主以同樣的說辭令他們不得不來。
膳食頗有西秦國的風味,美酒是西秦國的烈酒,越秀公主熱情地接待他們。
「公主有何指教?」周揚不耐煩地問。
「周督主莫急。」
她柔媚地笑,一個不小心,酒水灑在長裙上,「三位稍後,本公主先去更衣,稍後便來。」
三人目送她搖曳生風地出去,面色皆暗。
拓跋涵最淡定,「稍安勿躁,且看看她耍什麼把戲。」
鳶夜來掃了一眼精緻的膳食,「也好。只是不知這酒菜里有沒有下毒。」
拓跋涵凝眉道:「應該不至於下毒,但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周揚叫來黑鷹,要他把所有酒菜依次嘗過。黑鷹眉頭都不皺一下,每樣都吃了一口,什麼事都沒。周揚讓他在外頭候著,若有什麼不適,立即稟報。
忽然,燭火暗了,只留著一盞昏黃的燭台。昏暗中,一個女子進來,舒展四肢,跳起舞來。
這是西秦國的媚舞。
鮮紅舞衣秀出越秀公主曼妙、惹火的身段,她盡情地舞動,媚眼如絲,魅惑眾生。
三個絕世美男饒有興緻地欣賞舞蹈,裝出一副被她吸引的樣子。
她妖嬈地走過來,為鳶夜來喂酒,柔媚地問:「本公主跳得好不好?」
他飲了酒,卻悉數噴出來,噴了她一臉。
越秀公主僵住,酒水在臉上流淌而下。
「哈哈哈……」周揚不厚道地縱聲大笑,「公主要不要去擦擦臉?」
「鳶夜來,你放肆!」她厲聲怒喝。
拓跋涵忍俊不禁,「公主紆尊降貴為我等三人跳舞,在此謝過。不如說說令兄……」
她的美眸燃燒著熾烈的怒焰,「皇兄看上雲鸞郡主,不會放過她的!」
周揚眼神陰鷙,「公主請我們來,是不是已有解決的法子?」
「只要你們把本公主伺候高興了,本公主自然有法子勸皇兄。」越秀公主輕輕擦去臉上的酒水,下頜微抬,像一隻高傲的鳳凰。
「怎麼個伺候法?」他頗有興緻地問。
「本公主最喜歡美男,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把世間所有美男收在本公主的府邸。」她輕佻地撫觸他的下巴,「本公主讓你們做什麼,你們便做什麼。」
「公主的意思是,要我們三個去西秦國當男寵?」拓跋涵深深地笑,卻是那麼寒涼的笑,「周揚,你以為如何?」
「我寧願給一隻母豬沐浴。」周揚冷嘲熱諷地笑,「與人盡可夫的女人相比,母豬純潔多了。我周揚對人盡可夫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鳶夜來,你意下如何?」
這般羞辱的話,越秀公主自然動怒,不過,她並不覺得羞恥,因為在西秦國,公主是可以蓄養男寵的,男寵越多,就說明越得寵愛,越尊貴。
鳶夜來冷冷地笑,「被人盡可夫的女人碰到衣角,我都覺得骯髒。」
她最在意的就是他,沒想到他說出這樣令她難受的話。她怒斥:「鳶夜來,你不要太過分!」
三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異口同聲道:「公主,告辭!」
他們走到門口,即將出去,卻聽到一道嬌聲的呵斥:「不許走!」
三人停了半瞬,繼續前行。
「本公主的母后是柔然公主,母后把柔然五萬騎兵交給本公主,倘若你們願意伺候本公主,那五萬騎兵就是你們的。你們想謀朝篡位,或是想做什麼,都將心想事成!」
越秀公主得意地拋出誘餌。
周揚陰陽怪氣地說道:「若要依靠一個女人去建功立業,那還不如一頭撞牆、死了算了,丟男人大丈夫的臉!」
拓跋涵冰冷道:「公主不必白費心機,我們對公主並無不敬之意,不過還請公主自重!」
鳶夜來淡漠道:「公主,這裡是大周,不是你可以胡來的西秦。若公主在大周傷了人,我鳶夜來管你是玉皇大帝還是地府判官,定會討回公道!」
越秀公主見他們健步如飛地離去,氣得跺腳。
今日你們的選擇,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