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立刻娶你回府
花腰索性坐到他腿上,抱住他的頭,痴纏不休。
突然,深夜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沉浸在狂熱里的男女一震,眼對眼,鼻對鼻。
「瑤兒,睡了嗎?」外頭的燕王沉聲問道。
「睡下了,父王有事嗎?」她揚聲回道。
「沒事,睡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
鳶夜來鬆了一口氣,想繼續,但激情已退。
他們躺下來,她以他的長臂為枕,依偎在他懷裡,素指輕輕划著他緊實的胸膛。
「父王說,太后要見我,明日我隨父王進宮。」花腰語聲輕柔。
「嗯。看得出來,你父王很疼你。」他低沉道,忽然想起,燕王還有一個女兒,萱夫人生的娉婷郡主。眼下娉婷郡主不在洛陽,倘若娉婷郡主回來……
「忽然之間,我變成了燕王的女兒,感覺像做夢。會不會一覺醒來,這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是真的,你別胡思亂想。」鳶夜來揉揉她的藕臂,「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給溫柔郡主吃了什麼葯?」
「我讓她當三日啞巴。」
花腰嘿嘿一笑,有膽子勾引她的男人,就要承受她的懲罰。下一次,喂她吃的便是穿腸劇毒!
靜夜低聲耳語,說著說著,她睡著了。
他凝視她白玉蘭般冰潔的睡顏,忍不住俯首,輕吻她的臉和唇,直至受不住這無聲的誘惑才悄然離去。
翌日上午,花腰跟隨燕王進宮。
周太后在萬壽宮書殿批閱奏摺,花腰恭敬地行禮。
如今她的身份不一樣了,這禮節是必須的,她再不想叩拜周太后,也要做足禮數。
周太后要她抬起頭,她便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直視周太后。
「燕王之女膽色不凡吶。」
周太后笑贊,高髻上的鳳凰金釵在光線較暗的殿內分外刺目。
這句話有讚美,也有不悅。
燕王自然聽得出,沉沉道:「太后謬讚。小女流落在外十幾年,沒有父母的教導,未知禮數,臣定當好好教導她。」
「來日方長,王爺慢慢教。」她站起身,站在花腰前面四步遠的地方,「這姑娘姿容不俗,不知品行如何?才藝如何?又不知王爺如何認定她是你那失散十幾年的親生女兒?」
「太后,就憑小女這張與她母親一模一樣的臉。」他恭順有禮地說道。
「原來如此。」周太后冷冽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望向殿外,神色那麼的悵惘,「既然長得一模一樣,那便沒有疑問。」
花腰覺得,她的神情有點怪。
宮人進殿稟報,唐王和溫柔郡主求見。
花腰嘴角一抽,當真是冤家路窄,溫柔郡主進宮求見太后做什麼?告狀?啞了還能告狀嗎?
拓跋思薇行禮后才仔細地看殿內其他人。當她的目光落在花腰身上,驚呆了。
怎麼是花瑤那賤人?燕王剛找到的女兒怎麼會是那賤人?
今日,她聽父王說燕王找到了失散十幾年的女兒,太后已同意封為郡主,是娉婷郡主的姐姐。因此,她執意要父王帶自己進宮,為的就是看看燕王府的新郡主,順便向太后懇求賜婚。雖然她啞了,但大夫說只是暫時的,過兩三日便能痊癒,今日有父王為她求情,太后定會應允。
然而,她萬萬想不到,竟然在萬壽宮看到她深惡痛絕的賤人!
那賤人怎麼可能是燕王的女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花腰盯著她,眼眸無波無瀾,去腹誹道:看你今日怎麼開口說話。
「薇兒一向嘰嘰喳喳的,今兒怎麼這麼安靜?」周太后笑問,朝她招手。
「回太后,小女誤食,嗓子啞了,說不出話,大夫診治過,不幾日便能痊癒。」唐王解釋道。
拓跋思薇走過去,笑著提筆,寫了一陣,然後拿宣紙給周太后看。
周太后看了之後,愉悅地笑起來。
她忽然想起正事,對燕王道:「你奏請封她為雲鸞郡主,哀家沒有異議。」
燕王和花腰同時道:「謝太后。」
拓跋思薇的靈眸滾過一絲戾色,若非嗓子啞了,她一定揭穿她的身份,看她如何當郡主!
「從今兒起,你便是皇家郡主,身份地位與往日不同,你務必規行矩步,把該學的都學起來,當一個合格的郡主,不要丟你父王的顏面。」周太后諄諄教誨。
「謝太后教導。」花腰恭敬道。
「這是九鸞釵,是郡主的身份象徵,每個郡主都有一支,形制有所差異。」周太后指著宮人手中捧著的錦盒裡的九鸞釵,威嚴中有三分和藹,「今兒哀家就把這支九鸞釵賜給你。」
「謝太后。」
「薇兒與你是同宗姐妹,往後你們要姐妹和睦,當皇家郡主表率。」
周太后語聲含笑,花腰和拓跋思薇一同行禮,謝太后教誨。
燕王找到失散十幾年的親生女兒,封為雲鸞郡主一事,傳遍整個洛陽城。
周揚、拓跋涵自然為她高興,最開心的是鳶夜來,卻也憂心,不知未來岳丈是怎樣的態度。
五日後,燕王府大擺宴席,宴請滿朝文武和年輕一輩。
燕王這麼做,自然是開心使然,宴請文武百官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他找到了親生女兒!
這日,燕王府紅綢漫天、喜氣洋洋,午時一過便有賓客陸續來到。鳶夜來、周揚、拓跋涵和王悠然早早地來到,奇怪的是,拓跋思薇也很早就來了。
花腰在寢房梳妝打扮,鳶夜來三人在外頭等候。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她還沒出來,鳶夜來、周揚心煩氣躁,拓跋涵卻優雅而坐,氣定神閑地飲茶,「女子裝扮自然費時,二位稍安勿躁。」
鳶夜來也很想像他那樣淡定,但不知為什麼,莫名的興奮,莫名的焦躁。
周揚抱怨道:「又不是出嫁,至於這麼久嗎?」
當房門打開,當花腰站在檐下,鳶夜來和周揚驚呆了,痴了,拓跋涵不由自主地站起,水墨般的眸子滿是驚艷。
她著一襲嬌紅色輕羅鳳尾裙,裙裾曳地三尺,裙面用金線綉著鸞,金光閃閃,鸞鳥栩栩如生,展翅欲飛。這衫裙削肩束腰,完美地展現出她窈窕的風姿,華美耀眼,貴氣逼人,郡主風華當如是。與衣裙相得益彰的是髮飾,她一捧如雲的墨絲梳成飛天髻,九鸞釵插在中間,金芒閃耀,寶光流轉。她的小臉也經過精心的修飾,色若春曉,媚若朝陽。
她的美,渾然天成,毫無瑕疵。
他們早就猜到,盛裝的瑤兒將是傾國傾城,卻沒想到這般美,美如妖邪,魅惑人心。
王悠然走過去,笑如清風,「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眼珠子都不動了。」
三人回神,頗為尷尬。周揚率直,笑道:「瑤兒比以前更美了,該是洛陽第一美人。」
鳶夜來和拓跋涵不約而同道:「當之無愧。」
花腰微微一笑,眉目彎彎,清新若幽蘭。
鳶夜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目光熾熱無比,傳音入密:「瑤兒,我真想立即娶你回府!」
她也看著他,杏眸流波含春。今日的鳶夜來自然也精心地修飾過,玉顏練攤,風采更甚。
兩人凝視的目光火辣辣的,毫不避嫌,周揚和拓跋涵看見他們這般痴纏,頓時覺得絕望,心悶悶的痛。
「本王的女兒,自然是洛陽第一美人。」
說這話的是燕王,語氣無比的自豪,霸氣側漏。
他望著女兒,望著這張與愛妻一模一樣的臉,彷彿看見十幾年前洞房花燭時愛妻的嬌顏……一晃就是十多年,他終於沒有辜負愛妻的囑託,找到女兒。
想到此,他心裡惆悵難過,倘若嬌兒能親眼目睹女兒長得這麼大、這麼美,一定很欣慰。
花腰看向一旁的萱夫人,今日萱夫人也是盛裝打扮,忙裡忙外,操持王府上下的事務,尤其是這宴席,是她親力親為操辦的。
這幾日,萱夫人一直扮演賢良繼母的角色,只怕接下來的日子她還會繼續扮演這討人喜歡的角色。不過,總有一日,花腰會把她偽善的面具揭下來。
根據東廠的情報,燕王很少待在王府,往往待不足一月就會出遠門,一般兩、三個月才回來。因此,燕王府一直由萱夫人打理。而萱夫人也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花腰總算明白,原來燕王剛回京不久,不然自己早該與他「相遇」了吧。
「王爺,賓客都在外頭等著呢。」萱夫人溫柔道。。
「瑤兒,跟父王到外頭見見賓客。」燕王收拾了情緒,笑了笑。
花腰朝那三個男子眨眨眸,跟著燕王往外走。
賓客差不多都到了,聚集在種滿奇花異卉的花苑。花苑很大,足以容納數百人,又有不少亭台樓閣供賓客歇腳、品茗,自是比齊國公府的花苑強得多。
主人來到,眾賓客齊聚水榭。燕王站在水榭前,面向眾人,豪氣朗聲道:「感謝諸位大人、夫人光臨寒舍,與本王同慶。這位便是本王失散十多年的女兒,是娉婷的姐姐,如今已御封雲鸞郡主。往後,還請諸位多多關照小女。」
花腰禮節性地朝大家一笑。
不少人認出,雲鸞郡主和翠濃公子很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我女扮男裝,我便是翠濃公子。」她含笑解釋。
「本王沒有盡到為人父親的責任,讓女兒流落在外,孤苦無依。今後,本王絕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傷!絕不會讓她受人欺負!」燕王沉朗道。
眾賓唏噓,翠濃公子竟是女子!那麼,鳶夜來與翠濃公子的斷袖之情……原來是男女之情!這麼說,燕王對鳶夜來這個未來的女婿,很滿意。
眾人皆明白,無論雲鸞郡主之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身份,只要燕王認了她,只要皇家封她為郡主,那麼她便是出身尊貴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