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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嘍!
臨行前,御哥突然大發慈悲的邀請他去了御園。
歐陽文殊驚詫的跟著他去了御園,房門一關,檢查外面沒有閑雜人等,御哥對他招手,說,「你跟我下密室。」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令歐陽文殊心中感激,雖然這不是六爺正經的接納他,但是能夠允許他跟隨回到他的園子,想來他和寶妹的未來,這位爺多少也會高抬貴手。
兩人的年紀說到點子上,他還年長御哥一些,就心智成熟來說,御哥也是與他不盡相同。若是尋常,兩人或許以兄弟想成,而今因著寶妹這一層關係,不管他們六位爺年齡大小,對他來說,都應該是推為長輩吧。
自然歐陽文殊對御哥是恭敬的,哪怕御哥比他小。
他想不出來御哥叫他下密室是什麼用意,但是當他看見御哥手中晃著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時,他忽然明白眼前這個成天嬉皮笑臉,愛憎分明的六爺其實心也是很細的。
不憑其它,單憑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你武功廢了,處境也比較危險。這把槍說起來是寶妹從未來帶回來的,殺傷力極大,若論頂級暗器怕是也不及它。當初我第一次將寶妹領會時,她便是用這個東西將幾名強盜中傷。我怕她傷了自己,替她收到現在,如今,山莊里不能大張旗鼓給你派人,這個東西精緻小巧,你收在身上可以傍身。」
御哥的表情很鄭重,沒有耍人的意思。歐陽文殊伸手接過,拿在手中端起半天,沒有找到槍支的玄機。
見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御哥心中很爽,哈哈笑了兩聲,「嘿嘿,我沒有給你安子彈,拿來我給你演示一下。」
御哥拿在手中,很熟練的安子彈、上膛、舉槍,瞄準遠處一個點。
扣動扳機,「嗙——」
石壁上被打出一個小孔,還冒著小青煙。
御哥歪過頭,問驚在一邊的歐陽文殊,「看見沒?」
歐陽文殊半晌轉過頭,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這種東西寶妹她身上還有多少?」
「啊?「御哥愣住。他沒想過。
歐陽文殊卻覺得額際冒汗,那個丫頭渾身上下怎麼都是這麼危險的東西?
寶妹被暗中保護了起來,歐陽文殊也下山回到府中準備一切如常的準備成親的事宜。
寶家六位爺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對家中二老提及的,只是簡單的跟他們說成親的日子,寶家的當家的將日期提前,說是因為找了人看了日子,提前一段時間對兩人都好。
既然是對小兩口都好,那兩位老人怎麼可能提出微詞,巴不得兒子早日成親,他們也可以早日抱孫子。
等待親事的那幾天,歐陽文殊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琢磨手中御哥送給他的那把叫做『槍』的奇怪東西。
質地剛硬,構造複雜,但天性聰穎的他沒過多長時間已經能將槍擺弄的爐火純青。
他沒有別的想法,若它勝過暗器,那他便拿它當暗器。
被廢掉武功他沒有怨言,只是寶妹突然受襲,讓他一時慌了神色,那是一種不安,無法保護她的不安。
如今有這個東西,聊勝於無吧。
寶家山莊自打來到蓉城落地生根,砌磚蓋瓦大張旗鼓的建造山莊之後,就從來沒有這麼廣發英雄貼過。
一時間,從山下來到寶家山莊參加喜宴的人多不勝多。
你想啊,這好歹是六個爹呢,各有各的圈子,甭管你是多大的官也好,在江湖上多麼牛叉的人物,到了寶家山莊,一視同仁。
沒人給你特殊待遇,話說回來,也沒人敢在魯班門前弄大斧。
論官高,誰敢說高過當今萬歲爺的胞弟,赫赫有名的沙場猛將香王爺?
論江湖威望,誰敢說自己比北方葉家堡的葉傲天勢高威重?頂天了算個南北平手而已,那也是不敢高居的。
論錢財,那更是沒人敢跟京城御家相比,那御老爺的首富名號,打的天下皆知都是叮咣帶響的。
所以說,來的人笑呵呵的自報家門,報完了就心情愉快的去吃酒划拳,寧肯酒桌上多喝兩杯下肚也是不敢自抬身價顯擺一番。
在這些眾多的來人當中,有的人是認識的,有的人是面生的。
寶家當家幾位爺那精明的目光自然是若無其事的在人群中一一篩選,確定哪個是有嫌疑的對象。
應付一圈賓客的葉傲天回到山莊六位爺自己的桌前,靠近花乾的耳邊,低聲問:「一切都準備好了?」
花乾笑呵呵的點了下頭,「柳喜這回可是犧牲不小。」
聽他這麼說,葉傲天心裡落下不少,看著眼前人聲鼎沸的喜宴,看似舒展的眉毛和笑容,其實下面一直在神經警覺的觀察任何一個動靜。
現在就等著寶妹成親了。
「文殊呢?」
樓清儒手支在桌子上,念道:「戴大紅花準備拜堂。寶妹那丫頭不知道準備好沒?」
花乾笑,「花洛和喜婆都在房中收拾,估計也快了,還別說,真想看這丫頭磕頭的樣子。對了,清儒,紅蓮到現在還沒回來,你沒通知她嗎?怎麼說紅蓮也算跟你拜過堂,名正言順那是你媳婦,就這麼放著她不管?可別出了什麼事。」
樓清儒回頭斜了一眼,「我又沒說不讓她回來,誰知道她跑哪去了,我出去找過好幾天了,沒有。那沒有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這堂我拜的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都說不準。」提到紅蓮,心裡有點煩躁,那個成天唧唧喳喳的女人能跑哪兒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真是搞不懂他的心幹嘛感覺提上來掉下去的。
老話說,背後不能道人三分短。說曹操曹操那可是要到的。
正說著,遠處從來一道火紅的身影,沒見過的賓客一見從門外迎面而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跟著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個個眼中冒火一般。
樓清儒看見也是肚子里冒了一把火,沒事穿那麼少幹什麼?還搞的那麼妖艷,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她成親呢。
於是當紅蓮迎面朝他們這桌自家人走來的時候,樓清儒既沒站起來興奮一下也沒開口便劈頭蓋臉的問,而是直到她坐在一邊,他才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紅蓮扭頭看他,沒吭聲,橫了一眼轉過頭去看其他人聊天的樣子。
一身火紅坐在樓清儒身邊不遠處,很是扎眼,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這裡,但是當大家小聲交流之後,知道那是寶家三夫人,誰還敢再放肆,溜溜的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肉得了。
樓清儒被紅蓮無視,甚是覺得無趣,反正他也沒認為自己錯,她居然還無視他?!
他好歹是男人,是男人那就是有脾氣的。什麼叫脾氣?脾氣就是你不搭理我我就裝沒看見。反過來樓清儒異乎尋常的對喝酒充滿了熱情,等著閨女寶丫頭出來拜堂的空當,他就想舉碗跟花乾喝上兩杯。
其他五個人無奈的失笑,搖著頭嘆著氣擺擺手,「清儒,等一會再喝。」
自家的桌子上團坐了一圈人,大大的桌子中間擺滿了美酒佳肴,御老爺和雲青天也算舊友知交,因著孫女的喜事聚到一起,那話茬就沒有一刻停下來的時候。
不時暢想一下美好的當年,兩人是多麼英俊瀟洒的在江湖上混,感慨過後再順道各自抱怨一下自個的兒子。
也是,您說他們倆現在也不過四十剛過本五十,這半百都還沒過,還算不得老,兒子的親事還沒參加呢,倒是先參加孫女的親事了。
你說這事搞的?
參加也就罷了,二老還都是親爺爺,你看這事是不是更離譜。
算了,後輩們的事,他們是不管了,也管不起,看看這偌大的寶家山莊,宛如銅牆鐵壁,比京城的御府,乃至雲青天的雲堡山莊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遠勝一籌。
沖這點,就知道他們這一群看上去奇怪之極的一家倒還有那麼點意思,像個一家人的樣子。
他們看得開,於是聊著聊著,連孫女的拜堂儀式還沒看呢,倆老倒是已經非常超前的聊到了未來的重孫子姓甚名誰,你說這心操的,沒兩句就因為未來重孫子的姓爭論的臉紅脖子粗。
葉傲天起身對各位賓客抱拳道謝,花乾和樓清儒低頭說著話,歐子夫淡淡的望著四周,御哥則是餓的不行,先上手抓起一隻雞大腿先啃了再說。
雲柳喜淡淡微笑,安靜的坐在那裡。
紅蓮轉過頭打量了一下衣著素白的雲柳喜,目光波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雲柳喜回給她一個微笑。她卻沒有再回給任何錶情,兀自將目光調開看向別處。
兩個人在那一瞬間的對視,視乎感覺到什麼,又沒有什麼。
雲柳喜不是易容坐在洞房裡等著尹君入瓮么?怎麼又跑出來?
其實,寶妹已非那個寶妹,雲柳喜又豈會是那個雲柳喜呢?
通過樓清儒的易容術,假扮成雲柳喜的人其實是雲家二少爺,雲柳桑,兩人雖然容貌不同身型極其相似,當初也是雲柳喜自己提出這個意見,由二哥來假扮他,而他去扮寶妹,這樣既不少人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寶妹,豈不是是兩全之策?
眾人等了很久,新娘子才千呼萬喚的始出來,鮮艷的紅蓋頭掩去眾人一欲窺探的容貌,腳步小巧的踱到眾人面前,頓時一陣歡呼聲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