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現實版《宮謀》

有的人想上位，就想著怎麼巴結你，有的人想踩你，就千方百計地害你。

《宮謀》的拍攝，順利進行。

隨著角色的心理轉變，葉曉對所扮演的角色有更深的體會。起初，羅永芳並不是很壞，隨著劇情的發展，變成一個大奸大惡的宮妃，最後和一起長大的姐妹反目成仇。葉曉要花心思琢磨的就是角色如何水到渠成地變壞。

童謠扮演另一位宮妃，肖茵則是伺候羅永芳的宮婢。

這天，葉曉和童謠演一場對手戲，童謠要打她一巴掌，導演兼監製羅曉燕說可以不必那麼用力的，可是，童謠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氣，狠狠地摑了一巴掌，葉曉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休息的時候，童謠殷勤地過來噓寒問暖，一個勁兒地道歉。

葉曉不勝其擾，若無其事地說了兩句把她打發走了。

第二天，葉曉坐在富麗堂皇、古香古色的宮廷房間里看劇本，助理來通知她再過半小時就輪到她的場次了。再看幾分鐘，她匆忙地走出房間，卻踩到香蕉皮，差點兒華麗麗地滑倒——因為趙一泓突然出現，及時拉住她。

趙一泓是劇中的男二號，英俊帥氣，頗有紳士風度，三十五歲的樣子，從相貌上看，卻只有二十五歲。

葉曉致謝，隨即離去。

再過兩天，在拍一場太后領著幾個宮妃和一群宮婢遊園的戲，由於三個宮婢的表現不好，羅曉燕NG了不下十次。最後一次，葉曉踩到圓滾滾的珠子，冷不防跌坐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雖說沒什麼大礙，但羅曉燕讓她休息兩天再回來拍戲。

傑森不放心，堅持送她到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聽到醫生說沒事，他才放心。她想回電視城繼續拍戲，但是他堅持要她休息兩天。

整個上午，葉曉百無聊賴，只能和漢娜大眼對小眼，午飯後她去凱琪酒店做全身SPA，沒想到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林子欣站在一邊，姿態悠閑，「今天我沒有戲，冒昧找你聊聊。」

無事不登三寶殿，葉曉猜不到她的來意，卻知道她必定有事要告訴自己。

葉曉不冷不熱地說：「有興趣嗎？一起做SPA。」

林子欣笑意淡淡，「客氣了，待會兒我還有一個約會。」

「你找我，想跟我說什麼嗎？」葉曉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

「其實，我是看不慣。」林子欣一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很明顯，「這幾天你所遭遇的，你以為都是巧合嗎？」

「你指的是……」葉曉心中了悟，原來她是為了自己這幾天接二連三的霉運而來。

林子欣是QTV的老戲骨，年已四十八歲，卻是台里的不老童話。年輕的時候，她是珠灣風雲一時的大美人，演了幾部經典的劇集，深受廣大觀眾喜歡；奔五年紀仍然保養得很好，皮膚滋潤，身材纖瘦玲瓏，是台里觀眾緣好、演技過硬、受高層重視的前輩。

細眉微挑，她笑道：「童謠是故意用力打你一巴掌的，那個香蕉皮，也是她讓人悄悄扔在門口的，還有，讓你滑倒的那顆珠子，是她故意扯斷珠鏈的。」

葉曉也覺得蹊蹺，昨晚仔細想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覺得應該是有人故意整她，但是電視城裡人來人往，怎麼查到幕後真兇？

她皺眉，「是真的嗎？你為什麼確定是童謠？」

林子欣的語氣恰到好處的溫和，「香蕉皮和珠子，我親眼看見的。」

葉曉不置可否地笑一笑。

林子欣在劇中扮演的是職位較高的宮婢，起初是羅永芳的頂頭上司，感情並不好，後來羅永芳飛上枝頭成鳳凰，變成皇帝的妃子，她就低人一等了。無論是現實中還是劇中，她們都沒有什麼交集，為什麼她要特意告訴葉曉這些呢？

葉曉玩味著她的用意，不動聲色地問：「童謠為什麼要這麼整我？我好像沒有得罪她。」

「曉曉，」林子欣親切地叫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身為當事人，你可能不知道，自從你和劉主席的那篇新聞出來之後，台里都在猜測你和劉主席的關係，各種版本都有，有好聽的也有不好聽的。嘴巴長在他們的臉上，是沒辦法不讓他們開口的。但是，有的人想上位，就想著怎麼巴結你，有的人想踩你，就千方百計地害你。」

「童謠這麼整我，她可以得到什麼好處？」葉曉不明白童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種害人的手段也太低劣了。

「這一年來，童謠上位很快，你應該知道，靠的就是劉主席的兒子劉紹輝。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以為憑藉著太子爺的關係可以演女主角，不濟的也是女二號，哪想到女主角被李思蔓搶了，女二號被你佔了，她能不生氣嗎？」林子欣娓娓道來。

「難道她也要整李思蔓？」葉曉驚道。

「那是肯定的，時間問題而已。你受傷休息，她就能跟羅曉燕要求加戲，憑著太子爺的面子，羅曉燕也不好總拒絕她，如此一來，她的戲不就多了嗎？」林子欣鄙夷地說。

葉曉靜靜地笑，似乎陷入了沉思。

林子欣見她此等神色，繼續說道：「我特意來跟你說這些，你一定覺得奇怪。你來台里才一年多，也許還不是很了解我，我這人呢，總是看不慣那些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有靠山就可以隨便踩人的人，就像童謠，她這麼整你，我特彆氣憤。」

見葉曉臉色淡淡的、不置一詞，她又道：「童謠仗著太子爺為她撐腰，被她欺負過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你不知道，這兩三年，她整了不知道多少個台里的姐妹。那個半年多前嫁入豪門的雅姿，是近三四年很紅的四大花旦之一，雅姿離開台里之後，何詩詩才上位的。雅姿被童謠整得挺慘的，才決定息影嫁人。還有陳可蓉，被童謠害得左臂差點折了。如果不是這樣，童謠怎麼可能上位這麼快？」

「她也夠心狠手辣的。」葉曉心驚，沒想到童謠這麼可怕，以前倒是小瞧她了。

「她做了太多壞事，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擔心你被她整慘，就來提醒一聲。」林子欣義憤填膺地說。

「謝謝，我會小心的。」

「不客氣，對了，《明珠閃爍》預計在九月開拍，我聽說演員差不多定了，只有三個女主角還沒定，我覺得小妹這個角色挺適合你的，你要努力哦。」

對於她的主動示好，葉曉的反應比較淡定，「《明珠閃爍》三個女主角是三個姐妹，年紀都比我大，我應該不太合適。」

林子欣笑容徐徐，「如果你能演好，更能說明你演技好嘛。」

「看台里怎麼安排吧。」葉曉笑容明亮，暗暗思忖，「你在這部劇里演什麼？」

「聽說要在三月初公布名單，不過我有內幕消息，應該是演一個女富豪。」林子欣自信地笑。

「為什麼三個女主角還沒定？」葉曉奇怪地問。

「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想呢，還不是那些事兒？你應該知道，台里有兩派，一派是製作資源部總監方穎，一派是總經理高興，這兩派鬥了好幾年，勝負難分。《明珠閃爍》是這兩年唯一的一部大製作，大約有六十集，大投資大宣傳，誰不想演？方總監和高總都想安排自己的人，女主角的人選就這樣懸而未決了。」林子欣眉飛色舞地說。

「原來如此。」葉曉也聽說過這些事，不過不是很在意，看來斗得挺厲害的，不知道林子欣屬於哪一派。

「你飾演的羅永芳變壞的過程挺有層次的，不過眼神所傳遞的信息可以更加豐富一些……」林子欣適宜地轉移話題。

四月底，丹尼斯再次飛到珠灣看望葉曉。

車子開出「阿波羅」的停車場，丹尼斯出其不意地問了一句，「聽說你這幾天不是很順？」

葉曉兩手一攤，「巧合罷了，你不用這麼緊張，你才下飛機四個小時，去半山別墅休息一晚吧。」

他激動道：「NoNoNo，你又不是不知道傑森多麼羅嗦，我不可想耳朵受罪。」

她笑出聲，「我從來不覺得他羅嗦，你父親一向是言簡意賅的作風，多餘的話從不會說的。」

「對我可不一樣，父親對你那是萬分恭敬，怎敢對你羅嗦？」丹尼斯不以為然。

「那你晚上住哪裡？」葉曉睨著他，笑出聲。

「凱琪酒店，反正我又不需要花錢，還能享受到終身VIP的專屬服務。」

「布萊恩會把你列入黑名單的，因為你總是調戲女服務員。」

「我也可以把他列入『阿波羅』的黑名單，從此，全世界的上流社會以及所有的高級會所都會把他關在門外，終身不被上流社會接納。」丹尼斯的臉色極為正經，不像是開玩笑。

「沒有上流社會還有平民社會呀，而且我覺得他會混得更好。」葉曉笑著抬杠，「你瞧我，混得有聲有色呢。」

「你還敢說！如果不是我小時候逼著你練功，紐約那次綁架，蘇韻的遭遇就是你的遭遇。」丹尼斯心有餘悸地瞪她，眼中藍光閃爍。

「你居然訓我？」她驚愕道。

他轉臉盯她一眼，純藍的清澈眼睛卻縈繞著絲絲的厲氣，「當我在倫敦聽到你在紐約被綁架的消息，我恨不得立刻飛到紐約，為了這事，我和布萊恩吵了一架。」

葉曉責怪地睨著他，「兩個大男人吵什麼？」

丹尼斯以非常鄭重的語氣說：「我怪他把你弄丟了……」

她板起臉，嚴肅道：「行了，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有話好好說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可不會饒恕你們。」

丹尼斯沒有介面，專註開車，看看左邊的後視鏡，又看看右邊，眉頭皺了起來。過了片刻，他慢慢加速，「有點古怪，坐穩了。」

聽他頗為沉重的語氣，葉曉明白事態並不樂觀。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條大道平時車輛不多，此時更是難得看見一輛過往的車輛。

她注意到後面跟著兩輛車，好像在他們從「阿波羅」出來沒多久就跟著了。

她擔心地說：「不會是狗仔隊吧。」

「不像。」丹尼斯驟然提速，深邃藍眼迸出殺氣，「看我怎麼甩掉他們！」

「前方有一輛車逆道行駛，不過開得不快。」

「前後夾擊？」

「嘭」的一聲，在靜寂的夜裡撞響。

葉曉只覺得車身一震，受控不住地往前傾倒，原來是後面的車提速撞上來。緊接著，又連撞兩下，撞得她幾乎趴倒。

以此看來，後面的司機是專業的賽車手。

丹尼斯眉頭緊皺，手背上青筋暴凸，狠踩油門，朝前面的那輛車疾速狂奔。

後面的兩輛車就像瘋狗一樣緊追不捨，三車並駕，左右護航，逼得丹尼斯不能改道，只能迎頭撞上前面的車。

葉曉心驚膽戰地望望後面、看看前面，手心出汗，不過，她仍然相信丹尼斯過硬的車技，他不會讓她失望的。

僅僅幾秒，前面的車近在眼前，丹尼斯猛力地打方向盤，撞向右邊的車——

葉曉驚懼地閉上眼睛，一聲巨響，一陣震動，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尖銳刺耳的響聲，刺破夜幕。

她緩緩睜開眼睛，車子平穩地行駛，高速行進，後面三輛車仍然跟著，她高懸的心稍稍回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丹尼斯調侃道，居然還笑得出來，彷彿剛才的驚心動魄和險象環生不是他主演的。

葉曉清了清嗓子，滿不在乎地自嘲，「這種驚心動魄的賽車不適合我這種老人，嚇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後面的車又撞了兩下，丹尼斯大聲罵道：「Fuck！」

再次提速，飽受創傷的車子猛然轉彎，90°右轉，開上一條小道。

後面傳來車子轉彎而發出的尖銳嘯聲，葉曉回頭望去，一輛車撞上護欄，翻了個底朝天，兩輛車撞在一起，巨響響徹夜空，火光衝天。

第二天，早間新聞立即報道了這起嚴重的交通事故：

「昨晚十一點多，朝陽大道發生重大交通事故，兩車燒毀，兩人當場死亡，一人重傷，尚在昏迷。警方已介入調查，初步懷疑是飆車導致撞車……」

丹尼斯被請到警察局協助調查，在律師的陪同下，他實話實說，根本不認識那三人，不知道為什麼那三個人要撞他的車。丹尼斯很生氣，就急轉彎擺脫他們，想不到他們會撞車。

警方沒問出什麼有指向性的口供，讓他離開。

當然，葉曉也被請到警察局問話，口供和丹尼斯一模一樣。

晚上，她正窩在厚重而柔軟的沙發上敷面膜，接到丹尼斯的電話，「我查到那三個賽車手是誰請的。」

又是童謠。

丹尼斯保證是童謠，那個昏迷的賽車手的妻子說出了一切。

「曉曉，那個該死的童謠不是要那三個賽車手嚇嚇你，而是要你死！」他咬牙切齒地說。

「沒這麼恐怖吧。」葉曉真的沒料到童謠的手段如此拙劣而狠辣。

「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應該教訓一下，傑森也贊成。」丹尼斯嗓音冷硬，顯然是氣壞了。

「我想想怎麼教訓她，明天答覆你。」葉曉撕下面膜，腦中出現童謠那張美艷的臉龐、那雙冰冷的眼睛。

「童謠瘋了，她不會停手的。」丹尼斯警告道。

「好吧，你安排，別太過分，主要是讓她收手。」她吩咐道。

接下來的兩天，葉曉和童謠有對手戲，童謠的表現很棒，沒有惶惶不安，也沒有做賊心虛的神色，對待葉曉一如既往，冷漠，無視，除了演戲，不會多說一句話。

這天，臨下班的時候，童謠接到一個電話，當即匆匆忙忙地告假走了，聽別的同事閑聊說好像是她家裡出事了。

晚上，丹尼斯約葉曉在「阿波羅」見面。

他心情不錯，藍眸微笑，「為什麼每次我一來珠灣，都會遇上刺激的事？」

他說的當然是飆車。

葉曉「嗯哼」一聲，將垂到胸前的長發撥到背後，「這是你的榮幸。」

「確實如此，拜你所賜。」丹尼斯舉杯與她相碰，「曉曉，我覺得你非常危險，傑森已經安排八個保鏢暗中保護你。」

「上帝保佑我！可是我不需要保鏢。」葉曉激動地反對，進入珠灣娛樂圈的前三個月，那八個保鏢無時無刻地跟著她，神出鬼沒地監視著她，她幾乎崩潰，提出強烈的反對意見，最終才讓傑森撤掉八個保鏢。

「反對無效，如果你不同意，傑森會向你的兄長報告這件事。」丹尼斯笑嘻嘻地威脅道。

「你們不能這樣，我很好。」葉曉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整出可憐兮兮的無辜表情，「親愛的，我能保護自己，我很強壯，是不是？」

每次使出這個利器，丹尼斯都會無奈地投降，但是這一次，他的態度很堅決，「這一次我贊同傑森的做法，我們要保證你的安全，而現在，那個瘋子已經沒有理智了，我們絕對不能讓你有一分一毫的危險。」

她揮手比劃著，「我要拍戲，電視城不會讓保鏢進去的。」

他強硬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不，我絕不同意。」她知道傑森會找劉建則說明問題的嚴重性，劉建則應該會答應傑森的請求，可是，這完全是小題大做，「電視城那麼多人，看見八個保鏢總在裡面，無所事事地走來走去，不會懷疑嗎？我相信很快大家都會知道我的身份。」

「曉曉，別擔心，保鏢會很小心，不會出現意外的。」他的態度絲毫沒有軟化。

「此事不用再談。」葉曉做了一個利落的刀切動作，阻止他說下去，隨後走向洗手間。

警察局應該還沒查到童謠，也許這起飆車案會變成一個無頭公案。而童謠竟然找賽車手撞她，除了用心術不正來解釋，還能說什麼？QTV簽約的藝員很多，競爭激烈，二三線藝員為了搏上位各出奇招，並不奇怪，但是像童謠這樣置人於死地的，也太過分了。

童謠，就這麼恨她嗎？

她應該給童謠一個嚴重的教訓，不然童謠是不會收手的。

起伏的情緒慢慢平復，她洗洗手，掉頭回包廂，卻看見迎面走來一個滿面怒容的美艷女人。

「死三八，你要整我，我奉陪到底，但你不要搞我的家人！」童謠指著葉曉的臉破口大罵，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突如其來的質問和責罵，葉曉的腦子產生瞬間的獃滯，愣了數秒之後才明白童謠的話中意思和來到這裡的目的。

她的家人出事了，而且她認為是葉曉做的。

葉曉雙臂交疊，悠閑地問：「請問，我為什麼要搞你的家人？」

「因為……」童謠噎住，硬生生咽回去的話在她的口腔里滾了幾下才吐出來，「我知道是你，你別想抵賴。」

「指控要講證據，如果你再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誹謗。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搞你的家人？而且，你家住哪裡，家裡有什麼人，我都不知道，想搞也搞不了。」葉曉有理有據地分析。

「你可以……指使別人啊。」童謠被噎得怒氣無處發泄，兇狠放言，「我告訴你，如果再搞我的弟弟，我不會放過你！」

「你怎麼不放過我？」葉曉冷笑，知道童謠的軟肋就是家人的安全，所以她才會沉不住氣跑到這裡大喊大叫，「扯斷珠鏈讓我摔倒，還是找賽車手撞死我？」

「原來你都知道了，所以你綁架我弟弟？」童謠凶相畢露。

「這麼說，這兩項罪名，你都承認了？」

「放了我弟弟，你要報仇就沖著我來。」

「話可不能亂說，我不認識你弟弟，何來綁架之說？也許你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仇人太多，現在報應來了，而且報應在你弟弟身上，你弟弟替你還債，這不是很公平嗎？」葉曉伶牙俐齒地回敬。

「你他媽的放屁！死三八，我警告你，你再搞我弟弟，我讓你橫屍街頭！」童謠口出惡語，臉龐嚴重扭曲。

「這世界很公平的，你道高一尺，別人魔高一丈。」葉曉淺笑。

「好！你等著！」童謠的美眸中縈繞著酷烈的殺氣，「就看你有什麼本事防我！」

撂下一句鏗鏘的話，她踏著風火輪衝出去。

丹尼斯從包廂里走出來，把手機遞給葉曉，手機上播放剛剛結束的精彩片段。

葉曉豎起大拇指，問道：「你派人綁架她弟弟？」

他的微笑邪氣而性感，「我只是讓人請她弟弟在一個風景絕佳的小島上玩了十二個小時，現在應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