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禮服

「老爺，夫人。」青羽抱著沉沉的木盒，彎腰，恭敬地請安道。

喬問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杯中的水汽慢慢散開來，芳香馥郁，沁人心脾。

隨後將琺琅描紅荷花白地茶碗緩緩放下，眼睛瞟了一眼青羽手中的東西，不緊不慢地說道：「何事？」

青羽就年幼就跟在喬問天身邊，因為做事謹慎，所以很多大小事宜都由他來操辦。他與喬鶴立兩人就好像喬問天的左右臂膀一樣，卻了誰都是不行的。

只見他走上前來，將東西放在喬問天面前的梨木雕花桌上，道：「宮中貴妃娘娘送來賀禮？」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意外的緣故，喬問天居然身體一愣，手還有些微微發抖。

「將軍，您沒事吧？」青羽見此異狀，不禁關心地問了一句。

因為喬問天這樣的舉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作為心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跟隨喬問天征戰沙場多年，都未曾見他如此緊張過，此時見喬問天竟然頓住了，好一半天才回過神來。而且奇怪的是，不僅喬問天感到意外，就連喬夫人也吃驚不小。她心神不安地絞著絲怕，等待著青羽的回答。

喬夫人有些不安地看著喬問天，只見他定了定神，瞄了一眼木箱，又很快將視線移開了來：「咸貴妃？說了什麼？」

青羽只知道平時喬問天教導他少與宮中之人來望，免得遭來禍事，可是他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理由，貴妃如此看重喬家。

但他還是慢條斯理說道：「沒什麼，只說小姐跟覓兒公主是閨中好友，及笄禮這樣大的日子，怎麼也該來表示表示。」

喬問天又追問道：「嗯，原來如此。」

可是，接著又語無倫次起來了：「我素來與她無來往，為何？那，她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青羽疑惑地搖搖頭：「沒有了，宮裡來的那人放下東西就走了。」

喬問天似乎還想問些其他的，卻被喬夫人打岔開來了：「嗨，老爺，青羽不都說了嗎，貴妃是看重映兒和覓兒公主兩人的情份，與咱們府上沒多大關係。你再問下去，青羽都快問糊塗了。」

喬問天這才擺擺手：「嗯，下去吧。」

待青羽走後，喬夫人見喬問天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靜，自己則放下手中的絹帕站起身來，走到桌前面前，將那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打開。

「呀，這麼漂亮的成年禮服！」喬夫人見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套朱丹色的長裙，裙身和肩膀上是碩大的芍藥花圖案，鮮明的色彩讓人眼前一亮。花瓣採用打籽繡的刺繡手法，將原本平平的花朵有了突起的效果，強烈的色彩也讓花朵顯得更加的飽滿，呈現處一種獨特的氣質。花的枝葉則採用的珠繡的的手法，將花和葉區分開來，使得綉面極具豐富感，極盡奢華。裙擺處是手推繡的祥雲圖案，經緯錯落有致，深淺不同的層次過渡，這樣一來，上面的花紋細膩而生動，呈現淺浮雕感。

一生見過無數珍寶的喬夫人也讚不絕口，拿在手裡看了又看：「這樣的成年禮服實在太美太美了，咱們映兒穿上的話不知道有多漂亮！老爺，你也看看吧？」

喬夫人將衣服拿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遞到喬問天的面前。

「嗯。」喬問天只瞟了一眼，也被這靚麗的禮服所折服。但是，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他不像婦人家一樣對這些東西愛不釋手。相反，他根本一點心情都沒有。

大概是擔心把禮服弄皺，喬夫人小心翼翼地將它疊放整齊，放回原處。她抱起木盒，欲將離開，可是邁出去的步子又縮了回來。看了喬問天一眼：「老爺，我聽說貴妃娘娘綉藝極佳，這禮服莫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喬問天一個眼神硬生生地逼回去了。

她悻悻地站在那裡，良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