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嫉妒入骨
只是這邊女眷眾多，除了顧朝姐妹和明慧，沈悅君也坐在這裡，她暗中傾心於楚墨許久，此時她見楚墨沖著這邊笑的如此燦爛，只當他是瞧見自己了，不禁臉上一片滾燙，一顆心如同小鹿亂撞。
沈悅君低下頭去借著整理髮髻掩飾自己的慌亂和羞澀，卻又忍不住抬起眼皮子從指縫裡偷瞄著他。
到底是心儀的男子，真是越瞧越好看呢。
旁邊顧顏也以為楚墨是在沖著自己笑，便也回以一個微笑，哪想楚墨就像是沒瞧見一樣，便意識到楚墨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再往旁邊瞧瞧，卻見顧朝低著頭坐在那裡，努力避開楚墨的目光。
又是她。
顧顏一腔激動化為烏有，還以為楚墨方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巴巴的使眼色將她哄了出去，又在亭子里說了一大車的好聽話兒，已經將一顆心撲在她身上了呢。
看來也不過是如阿娘所說，男人風流的劣根性罷了，人家可沒將她當回事兒，她不過是個庶女，顧朝可是嫡女，兩相之下誰都知道哪個更值錢一些。
真是白費功夫了，顧顏有些泄氣，對楚墨那張臉也暫時失去了興趣，煩躁的收回目光，卻不想一眼瞥見沈悅君在那不勝嬌羞的樣子。
顧顏心思可細膩得很，雖說旁的姑娘見到楚墨也會臉紅，可也不至於這樣子吧？何況沈悅君又不是那種輕易臉紅的性子，如今她這副模樣，難道是……
聯想到方才在外頭沈悅君沖著顧朝那副不善的樣子，顧顏心裡一動，莫不是沈悅君心裡也有楚墨不成？
她視線在沈悅君顧朝楚墨三人身上轉了轉，忽地覺得這樣也不錯，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么……
旁邊伺候的小廝彎著腰遞上箭壺，楚墨抽了一支箭，也不費力氣瞄準，隨手一扔，那箭飛出去，穩穩噹噹落進了壺裡。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來。
能投中不是本事，可尋常人都要再三斟酌了才敢出手，楚墨這隨手一扔就投中的功夫還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楚墨投中了一箭，便立刻去看顧朝的反應，見她只是低頭吃果子，只當她還在害羞，也不計較，又抽了箭繼續投，一口氣又投中了四支，叫好聲響成一片，六枝箭就只剩下一支。
沈悅君滿眼都是崇拜的神色，雙手抱成拳頭捏在胸前，看的激動不已，楚墨每投出去一支，她就尖叫一次，周圍一群姑娘裡頭，數她的聲音最是高亢。楚墨投完了五支箭，沈悅君都已經激動的快要暈過去了。
就連心情煩躁的顧顏，此時也看的來了精神。
唯獨顧朝依舊低頭吃她的果子飲她的酒，彷彿場上的精彩絲毫不能吸引她的目光一般，楚墨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自他開始玩投壺開始，還從來沒有人能在他這樣的本事之下還能如此無動於衷的，她竟看都不看一眼？
男人的好勝心被最大程度的激起，他就是沖著投壺給顧朝看來的，旁人再怎麼激動他都不放在眼裡，唯獨顧朝的反應能刺激到他。
這最後一支箭，他便使了點心思，特特後退了兩步，又原地轉了個圈，人轉回來的時候，箭也跟著扔了出去。
叮的一聲，依舊是穩穩噹噹的落了進去。
這一手倒是十分冒險，不瞄準就已經難得了，他還帶動作，這下不光是女眷席，就連男賓席上也爆發出一陣喝彩聲來。
沈悅君雙手捂著臉不敢看，等眾人爆發出了喝彩聲才敢從指縫裡露出眼睛來瞧結果，見壺裡六枝箭穩穩的停著，激動的竟然掉下淚來。
顧顏一面瞧著楚墨，佩服他的本事，一面去瞧沈悅君的反應，見她這般模樣，姑娘家的直覺讓顧顏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只有對心儀之人才會如此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眾人對這一手是相當服氣，楚墨擅長投壺，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楚墨又去瞧顧朝的反應，顧朝這次終於抬頭了，卻不是因為他有多精彩，卻是因為她一直低著頭脖子累了，抬起頭來鬆鬆骨罷了，壓根就沒有往場上瞧一眼，更別說什麼敬佩他。
這讓楚墨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原本還只是爭強好勝，這會兒就已經有些生氣了，這個女人，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天真！
沈悅君這會兒終於從激動中緩過氣兒來，大聲喊著：「楚公子好厲害啊！」當真是連面子都不要了。
杜佳綺也跟著拍手道：「楚公子今日可真是給我等開了眼界了！」
其他一眾姑娘也都跟著連聲附和，這些聲音飄進顧朝耳朵里聽來簡直就是聒噪，她不禁冷笑一聲道：「這便厲害了？不過爾爾罷了。」
若方才楚墨站在一片人的喝彩聲中還不覺得如何，可現在顧朝這句話一出，他就當真尷尬的進退兩難了。
原本還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沈悅君瞬間臉色就變了，那模樣很不得撕了顧朝一般吼道：「你怎能這樣說他？」
眾人又把目光轉向沈悅君，沈悅君自己也意識到自己這做的似乎有點出格了，不禁紅了臉，壓低了聲音又小聲替自己掩飾道：「不過爾爾？你又有多厲害不成？」
顧朝還沒搭話，顧顏便按住了沈悅君的手道：「表妹看的太入迷，大概是忘了，大姐姐她不會投壺的。」
她說著話，還在沈悅君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意在提醒她這樣有些太過明顯了，讓她多少收斂一些的好。
沈悅君知道她看出了什麼，紅著臉低下頭不再說話，倒是杜佳綺閑不住了，她一向認為顧朝是個慫貨，遇到事兒比貓兒都慫，大氣兒不敢喘的那種，如今竟能說出這種話來，到底是哪來的膽子？不挫挫她的銳氣她就不姓杜。
「顧大小姐也真是好樣的，自己又不會，卻又在這裡瞧不上楚公子投的，那你可說說，你待怎地？不如你自己去投一個試試？」
萬秀影在旁邊提醒她道：「姐姐你可是忘了，顧大小姐不會投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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