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羅界
不過這樣做起來就很麻煩了,他的腦海中還沒有這種相關的道具,現在整部電影已經完成了一半,剪輯的也算是順利,現在差的就是裡面的各種伴奏了。
無論是戰鬥的激烈進行曲還是小倩生死的感人音樂,這些都是急需的。
炎陽用手輕輕敲著純金的桌面,眉頭輕皺,一會兒,彷彿拿定主意。
「屍魁,隨我去一趟修羅界。」
…………
十天後,炎陽帶著屍魁輾轉數十個界域傳送陣,終於抵達了一片赤紅的大地。
修羅界界主和妖界界主實力旗鼓相當,其大小範圍並不比妖界少,世人只知修羅界皆是以殺戮為主,卻並不知在殺戮無情的背後,他們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炎陽出示自己的身份標識,作為妖界之主的兒子,又只是帶了一個僕從,絲毫不具攻擊性,他們很輕易的被接待道修羅王的宮殿中。
修羅王的宮殿不像妖界,處處金碧輝煌,這裡卻是清一色的紅色,因為紅色對他們而言,是象徵,是渴望,是圖騰,不過炎陽看久了,竟然有些犯暈噁心。
宮殿很大,很壯觀,除了大部分紅色,其餘偶爾有些巨大的骨骼,從人到獸都有,作為牆壁上的裝飾。
就在這時,空曠的宮殿竟然傳來了絲絲聲音,是箜篌聲,還夾雜著琵琶以及其它音樂。
由遠而近,由小到大,彷彿前奏一般,低沉而快速,只是下一刻,彷彿有無數人在廝殺,馬鳴聲,嘶喊聲,慘叫聲,碰撞聲……
無數音符進入炎陽的雙耳,他的心臟不由砰砰跳動起來,全身熱血沸騰,雙眼漸漸發紅,一身的修為竟然有些壓制不住,即將暴走的衝動。
至於身旁的屍魁,此刻早已迷失心智,扭曲著臉龐,毫無目的的衝撞著,嘴裡留著絲絲血跡,在無聲的吶喊著。
就在這時,炎陽的心臟突然噴薄出來絲絲金色的光華,頓時讓他清醒了過來,短短的瞬間,彷彿一個世紀般漫長。
一曲終了,炎陽已經汗流浹背,呼吸急促。
「不愧是妖主炎霖的兒子,看來你還是學了他的一點本事。」牆壁上,原本一片猩紅的地方突然一陣蠕動,進接著,一名長著四隻手,扭動著下半身蛇尾的中年男子從中而出。
修羅界之主,修羅王——羅睢!
「見過修羅王!」炎陽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趕緊行了一個晚輩禮,至於屍魁,此刻已經清醒了過來,只是早已四肢無力,腦袋一片漿糊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能站著聽完我一曲《戮心》,晚輩之中你還是第一人,此曲如何?」修羅王羅睢一揮手,原本空曠的地方驟然出現數百位抱著各色樂曲的骸骨,身上雖早已沒有了一片皮肉,但空洞的眼神卻是閃爍著碧綠的火焰,端的瘮人。
炎陽乘著這點時間,總算是恢復了過來,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卻是很激奮人心,但殺戮心未免太重,內心動蕩之餘,卻是一片行屍走肉,一個沒有了靈魂,只知殺戮的樂曲,就是羅叔你一直所追求的樂章嗎?」炎陽打起膽子道。
對,世人只知修羅王一生主戰殺戮,卻並不知在殺戮的背後,他卻是喜歡那種純粹的音樂,或許在瘋狂之中,扭曲分裂的人格是他的另一生。
修羅王聽完炎陽的話,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但他不會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
「說吧,你父親派你來有什麼事?」
「羅叔你可能誤會了,是我自己要找你。」炎陽平靜的說完,修羅王頓時不悅起來,日理萬機的他,竟然被一個孩子給耍了。
「羅叔你先別生氣,可否用一下你的琵琶?」炎陽一指羅睢手中的那把黑的發亮,充滿了一股滄桑的琵琶道。
「呵,我的這把琵琶已經跟了我三百多年了,這面板以及四隻軫子可都是用荒古天魔王七尾魔蠍做成的,裡面魔性很大,如果你演奏的不好的話,說不定瞬間就會吞噬你的三魂七魄,連我都沒有反應時間能夠救下你。」
羅睢話語依舊平靜,但卻充滿了一股戲謔,炎陽明白,自己的貿然打擾,已經令這位高高在上的修羅王怒了。
炎陽沉默,但他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
「羅叔,侄兒還是願意嘗試一下。」
琵琶,前世的國粹,他又怎能不懂,小時候周末家裡給強行報的樂器補習班可不是白上的。
至於最後為什麼跑去考古,咳咳,暑假回姥姥農村遊玩,在河邊撿到一個從上游飄下來的銅器,被眼尖的父親發現,賣了好幾萬,分給他的零花錢,咳咳,三百多,全由自己支配,一個暑假的零食,想想都讓人激動。
哎,為了零花錢,為了盜墓,不對,考古,稀里糊塗的就愛上了那個專業,最後中了屍毒來到這異界統領著殭屍當妖怪。
「真是一個有膽子的小傢伙,本王是該誇你膽識過人還是懵懂無知呢,好,那我便見識一下炎霖到底交給你什麼了,記住,你是這幾百年來第二個碰我私人樂器的,或許是最後一個。」
羅睢輕輕撫摸著純的發黑的琵琶,交給炎陽。
炎陽接過,不太重,和前世並沒有較大的區別。
「羅叔,那些骸骨可否也借用一下。」
這些骸骨早已失去了生命,只是用一種精神秘術操控著他們,一心百用,演繹各自手中的樂器,就像那劇院音樂合奏,組成一場恢弘的樂章,先前羅睢演奏的《戮心》就是這般。
修羅王嘴角掀起一抹嘲笑,自己心愛的琵琶都給了他,不在乎這點,很快,你就會為自己的狂妄無知付出該有的代價。
修羅王一揮手,那些骸骨眼眶內跳動的綠火頓時熄滅下來,炎陽走進,閉眼精神散發,頓時每一個骸骨的眼眶再次亮了起來,只不過這次跳動的卻是純金色的火焰。
搞定好所有一切,炎陽找了一個凳子做好,修羅王早已端起一個酒杯,看了一眼炎陽,掂了掂杯子,示意開始。
炎陽摸著那宛如鋼鐵般的弦,心裡一陣複雜,算起來,已經好些年沒碰過它了,不過,那股陌生感很快便消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熟悉,永遠難忘的熟悉。
炎陽開始了演奏,身後的眾多骸骨亦是操控起手中的各自樂器,古箏、口笛、排簫、蘆笙……
這是一首充滿生命的歌曲,艷陽下,破土而出的幼苗在茁壯的成長,清風徐來,綠雲自動,細雨簌簌,百花盛開。
彷彿一個原點,在急速擴張,突然,畫面切換,****間,它們搖搖擺擺,不屈不服,彷彿無聲在吶喊。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