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一樣的樂章
激情在澎湃,亂雲在翻滾,狂風在肆虐,它們在堅持,它們在渴望,渴望雨後初晴的那一刻。
而此刻炎陽手中的琵琶更是真正做到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當達到高潮的一刻,卻是突然契合修羅界的那股戰場之心,「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一曲終了,空曠的大殿還在迴響著那股毀滅中帶著生命,帶著希望的曲調。
炎陽呼吸急促,甚是滿意,真正做到了『此地無聲勝有聲』,而那黑色的琵琶,此刻更加的發亮,彷彿炎陽的一曲,彈出了他的靈魂,彈出了他的渴望。
半晌后,修羅王顫抖著雙手,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猛地站起來,一隻手指著炎陽,嘴唇劇烈的顫抖著。
「這曲子叫什麼!」
「doorsdown」炎陽道,那是來自於魔獸一個法師視頻里,炎陽當時一聽就被深深吸引了,苦練而學的,當時憑藉著這一曲,還獲得了學校組織的樂曲大獎呢。
「搗蛋?如此樂章,怎麼會取這麼一個低俗的名字,這是對音樂的不尊重,是誰,告訴我是誰?」修羅王此刻身軀顫抖,激動中帶著惱意,臉龐扭曲,看的炎陽有些便秘。
「羅叔,操控這些骸骨隊伍太費精神力了,小侄我現在腦袋發暈,四肢發軟,如果有些吃的,定當恢復的生龍活虎,到時在回答叔叔的話絕對沒問題。」炎陽見著修羅王此刻的神色,眼睛一轉,突然捂著腦袋哼哼起來。
沒有什麼問題是飯桌上不能解決的!
「來人,來人,通知所有大廚,給我上最好的飯菜,酒窖里的那台千年血酒,也搬上來……」
一個時辰后,巨大的長條飯桌上,炎陽哧溜將一根肉骨頭的骨髓洗的一干而盡,打了一個飽嗝,舉起手中的琥珀酒杯,聞著那猶如鮮血的好酒,一飲而盡,而後滿意的拍著肚子。
「謝謝羅叔的盛情款待,天色也不早了,小侄也要回去了。」炎陽站起身來,向著自開飯以來,一直沉默不語,只是搖著手中的血酒修羅王行了一個晚輩禮。
欲擒故縱被炎陽運用的淋漓盡致!
「等一下!」修羅王突然站起身來,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倒是將炎陽嚇了一跳,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從來臉上沒有笑容的修羅王勉強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個,賢侄覺得飯菜可還可口?」羅睢破天荒的叫了一句賢侄。
「非常不錯,再次感謝羅叔的款待,那我就……」
「等等。」羅睢滿臉焦急,欲言又止。
炎陽心裡只想發笑,要是讓其他人看到殺伐果斷的修羅王有朝一日會有這麼一個表情,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
「羅叔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賢侄…我希望能得到你剛才彈奏那首音樂的樂譜。」
沒有什麼比拿住別人的命脈更加有趣了,現在的修羅王心裡那叫一個痒痒,剛才的樂曲此刻還留戀在他耳邊,弄得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而這炎陽,卻是吃了一個痛快,酒足飯後,抹抹嘴,絕口不提剛才那樂曲之事,還要走,要不是生怕妖主炎霖在你身上留了什麼手段,搜魂失敗,那首絕曲就真的沒有了,那可就真的抱憾終身了。
「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終於的等到了他所期盼的話,或者說,將主動權抓在了自己的手上,炎陽再次坐下,擺出了談判的姿勢。
「你說。」修羅王長舒一口氣,竟然有了一絲輕鬆,他害怕的就是這臭小子吊足了自己的胃口,打死不合作,那才是最頭疼的事,如今有了轉機,他焉能不抓住。
「說實話,我這一生,靠的就是殺戮,連著這片世界所有的生靈皆是如此,別人始終靠不住,命運只能牢牢抓在自己手上,只有不斷的前進,才能應對未知的危險,但是……」修羅王終於抿了一口酒。
「但是,你剛才彈奏的那首曲子!卻讓我的心裡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動,是呀,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竟然被感動了,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妙了,我真的害怕以後再也聽不到這樣的曲子。」
「生命,我感覺在我內心裡,在那片出現裂紋的土壤下,有一個生命在顫抖,它想要出來,而我,也想見見它……」
修羅王說完,自嘲一笑,內心說不出的感覺,甚至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
他在矛盾,這與他修行的境界有些不符,但卻充滿了期待!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數百年,因為炎陽驟然間給了他一抹色彩,因為感覺過,所以他害怕在接下來的日子,日復一日的去過那早已煩透的生活。
「說吧,什麼條件,我需要付出什麼,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修羅王迫切的想要得到那首《搗蛋》,他想知道,在內心深處的那片土壤,即將破土而出的生命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對於將doorsdown理解成《搗蛋》,炎陽懶得解釋。
「您不需要付出什麼。」炎陽解釋道。
修羅王一震,但很快明白,人家是妖主的兒子,美女、金錢、丹藥、權勢、領土……他應有盡有,當然,這些低俗的東西對於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已經厭煩了,不過這也更奇怪了,欲揚先抑也沒這樣的抑法,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我希望咱們能合作,或者說,你能聽我號令一段時間。」炎陽一字一頓道,事實上,他所能彈奏的樂曲不多,但他知道的譜子多,只有將這位修羅王暫時收歸麾下,在以後所開發的電影、遊戲等等一系列中,他才能發揮的更好。
這位能與妖主相提並論的修羅王在聽聞眼前少年狂妄的話后,頓時樂了,臉上露出一抹嘲笑、不自量力的表情,一飲而盡手中的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