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炸彈賀禮

哇，口水流下三千尺。

不得不說，光是看樣子，已經讓莫殊的口水嘩嘩啦啦地流。

矜持點！莫殊不能把自己的渴望表現的很明顯，不然很容易讓陸湛小看的。

陸湛動作緩慢，不慌不忙地把圍裙脫下來，打開水龍頭，仔細洗著那雙好看的手。莫殊心裡默默念著，大哥能不能快點啊？

「岳呈，把紅酒拿來。」

「是那酒櫃里的，還是小地窖的呢？」

「小地窖吧。」

「吃個飯，幹嘛還要開紅酒，事真多。」莫殊撅著小嘴，小聲嘀咕。

「你在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

「這樣都沒聽到，聾子。」

陸湛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帶著笑意與輕佻。這丫頭，記仇著。

岳呈拿了一瓶九幾年的紅酒上來，說道：「少爺，現在喝么？」

「先放著。」

莫殊突然意識到，陸湛是故意的！

「吃吧。」

陸湛一副「朕批了」的樣子，差點沒把莫殊氣死，但是面對美食的誘惑，她也只能忍了。

「唔~」這黑椒牛肉鮮嫩多汁，配上解膩的檸檬汁，完美的組合刺激著莫殊味蕾。

說實話，陸湛的廚藝比五星級餐廳的大廚有過之而無不及。

「來，試試這排骨。」陸湛夾了一塊小排骨到莫殊碗里。

「這是什麼？」

「紅燒排骨。」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也跟我做得……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莫殊覺得陸湛這是特意做的菜，為了取笑她上次做失敗的排骨。

不管陸湛有意還是無意的，莫殊不再想這麼多了，吃了再算。

莫殊夾一塊塞一口，小嘴吧唧吧唧地使勁嚼，左臉蛋鼓起到右臉蛋鼓起，圓圓的，看得陸湛都很有胃口。

吃飽喝足，莫殊擦擦嘴，把手悄悄地放在自己肚腩上。

「怎麼，吃完就胖了？」

陸湛輕輕搖晃紅酒杯，看著餐桌一碟碟一清二凈的光碟子，挑了挑眉，目光轉向了莫殊。

「哪有。我可是吃不胖的人。」

「哦，是嗎？我不太信耶~」陸湛拖長尾音，懶懶洋洋的，聽著真酥。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莫殊不理會陸湛，起身走向小院子。

午後，驕陽掛得更高，光線更猛。院子里有幾棵小樹，莫殊坐在千秋上盪著，仰望上空，灼熱的陽光透過綠葉枝條編織間的縫隙，洒洒落落照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哪兒來的貓，突然跳出來，撲倒在莫殊懷裡。

這隻貓咪，毛髮金白相間，小小個的，琥珀色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莫殊。

陸湛，一腳踏進院子，愣住了。

此時的莫殊坐在被點點金光包圍的鞦韆里，抱著一隻小貓咪，在懷裡逗弄著，兩片紅唇之間露出了兩隻小虎牙，笑靨如花。

這就是家，兩個字，溫暖。

陸湛不知有多久沒有品嘗到這份溫暖。

他坐到莫殊身旁另一個鞦韆。

見氣氛有點沉默，莫殊忍不住問道：

「你今天怎麼那麼有閑致下廚？」

「今天是個例外。」

「為什麼？」

「父親總會在母親生日那天，親自下廚，做母親愛吃的。」

今天是陸湛父母的死忌，也是陸湛母親的生忌。

陸湛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令莫殊心頭生了一絲憐憫。

見懷裡的貓咪跑走了，莫殊打了個哈欠，漸漸合上了重重的眼皮，陸湛抱起了她，走向樹蔭下的另一邊。兩人一同坐在矮矮的席床上，莫殊枕著陸湛的大腿，輕輕打著呼嚕，陸湛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莫殊的秀髮，一遍又一遍，貪戀地看著她，不捨得眨一下眼。

「咕咕~」

莫殊餓醒了，起身發覺自己躺在了陸湛的臂彎中。他還在睡夢中。

已是黃昏日落之時，紅霞燒遍了天際，金色的光輝映在陸湛的輪廓上。夕陽的暖與陸湛臉上的冷相融，像是一尊冰冷冷雕像活了過來，有了生氣。

莫殊正看得入迷，陸湛忽開口問道：「看夠了么？」

長長的睫毛拉起了眼帘，陸湛眼神再次直視莫殊，寵溺的目光如滔滔不絕的泉水，把莫殊包圍。

「唔~」氣氛剛好，陸湛看中了時機，一手抬起了莫殊的下巴，由淺至深地吻入莫殊的口中。

「帶你去個地方，你定會喜歡。」

「嗯。」

正是小村莊的旅遊旺季，每年這個時候海灘上都會舉辦篝火晚會音樂節。

陸湛牽著莫殊的手，在人流中來回穿梭。

「陸湛，你看，這人好厲害，那麼小的箱子也可以把自己塞進去。」

「哇~陸湛，這個魔術很精彩，好想再看一遍啊！」

「天啊，陸湛這人的口會噴火！」

……

莫殊對樣樣事物都很好奇，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搜捕所有好玩的事兒。

而陸湛則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把她囚得太久了，以至於變成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不過也好，眼前這個歡脫的莫殊比那個總是刺痛他的心的莫殊，好得上千倍。

「哥哥，買朵玫瑰花吧。嘻嘻，可以送給漂亮的姐姐喲~」

小女孩穿著殘舊的小涼鞋，捧著一大籃子的玫瑰花，可憐巴巴地看著陸湛。

「這些花我都要了。」陸湛掏了掏褲子所有的口袋，發現錢包不見了，能在陸湛身上不知不覺地偷走錢包，絕不是一般人。

陸湛眉頭一緊，回想剛在人流中，撞到他的人。

莫殊似乎察覺了陸湛的尷尬，問道：「沒帶錢？」

「嗯。」

小女孩似乎知道他們沒帶錢，便說道：「那這朵玫瑰送給哥哥姐姐吧，祝你們新婚快樂。」

「這裡的人也真是淳樸。」莫殊看著跑遠的身影說道。

「給你，拿著。」陸湛心生奇怪，為何小女孩知道他們是新婚。

這是陸湛第一次親手送花給莫殊。

莫殊心底多幾分道不明說不清的情愫。

「砰！」爆炸聲忽然響起，只見剛剛賣花的小女孩，被炸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是誰這麼殘忍！這是人肉炸彈！

場面一度失控，有許多遊客受到牽連，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陸湛不做多想，牽起莫殊的手離開不安全之地。

夜初靜，皓月當空。

路上，男人和女人肩並肩牽著手走，路燈拉長了這對璧人的影子，兩人踩著灑落在地的銀霜，朝著家的方向歸去。

陸湛不敢讓莫殊離開自己半分，死死拽住她的手。身後又感受同一目光，陸湛轉身，看見一個黑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陸湛手機響起。

「陸湛，這份賀禮還滿意么？」

「你是誰？」

「我是來討債的人。」

陸湛冷冰冰問道：「我欠你什麼？」

電話那頭的男子，彷彿聽見一個天大笑話，回道：「呵，你欠我的東西可多著，我要一樣樣從你手裡奪回來！」說完，便切斷了電話。

「是誰？」莫殊發現陸湛有些不妥。

「陌生人。沒事了，回家吧。」

陸湛認為此時不宜把這事告訴莫殊，隻字不提。

木屋別墅。

不知怎麼地，莫殊沐浴完后，感受到一絲燥熱。

「好像有點熱啊。」

莫殊用手掌朝著自己扇了扇風，忽然間，背後，一雙有力結實的手臂環抱著莫殊。

「莫殊。」

陸湛身上有種淡淡的紅酒味，聞起來很舒服，令人有些醉意。

「陸湛，你又喝酒啦？」

「嗯，喝了一點點。」陸湛聲音裡帶著一點點鼻音，酥酥的，也帶著淡淡的涼意。

今天，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莫殊見到了陸湛的父母，轉眼間，陸湛帶著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可突然又遭到莫名的炸彈襲擊。這夢，甜蜜既危險。

陸湛唇已經碰到了莫殊的嘴角，既溫柔又霸道不可抗拒。

四目對視，莫殊臉上泛起了粉粉的紅暈。陸湛用雙手撫摸著莫殊的臉龐，再次閉上深情的雙眼。

空氣里跳動著不安分的因子，夜色醉意，擾人心智。

嘟嘟~莫殊的手機上顯示著莫文非的來電。

莫殊正打算接起，可陸湛毫不客氣搶了過來，扔到一邊。沒想到，莫殊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量，把陸湛推下了床，讓他摔了個跟頭。

「喂，文非哥。」

「莫殊，睡了么？」

「還沒有呢。」莫殊一臉沉浸在莫文非的聲音，忘了地上正用危險的目光盯著她的陸湛。

「文非哥，那麼晚打來，有事么？」

「嗯，就想問問你進駐權的事。」

莫殊懊惱，這幾天，一直沒找到機會和陸湛說這件事。

「額，我再幫你說一下，別急。」

「好，那拜託你了，莫殊。」

莫殊怯怯地切斷電話，看著一旁的陸湛，尋思著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