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酒吧
「精神力特長者?」
黑衣人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說,那個年輕人?」
「只是一種假設。」上校淡淡地回道。
「哈哈哈哈!莫里斯,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發現你居然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捧腹不已的黑衣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上氣不接下氣地喘道:「那小子要真是精神力強者,那我完全可以成為無所不能的上帝。」
精神力強者和武者一樣,屬於生物進化的兩個極端。與武者著重於身體強度的修鍊方式不同,精神強者只著重於自己的腦域開發。他們同樣按照實力等級分為天、地、人三大階層。但是數量卻要少得多。甚至不及武者榜上十分之一。
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強大的武者可以通過後天努力產生。而每一個精神強者卻必須是天生的腦域擴展者。而且產生率極低。以三族總人口計算,出現概率僅為億萬分之一。
正常的人類大腦開發程度約莫為百分之五左右。腦域擴展者並不在這一限制內。他們的大腦開發程度超過百分之十、二十,甚至更高。這就決定了他們能夠以強大的思維意識,對身邊的人類和物體做出影響和控制。
一名天級武者或許能夠徒手摧毀一艘重型戰列艦。但是卻無法擊敗一名地級精神操縱者。強大的意識穿透力,足以讓你在貼近對方發動攻擊之前,就已經成為被思維滲透徹底控制的人形玩偶。
當然,精神強者並非無敵。事實上,他們遠比武者軟弱得多。修鍊至人級的武鬥家身體堅硬似鋼,連大口徑反坦克炮也能一拳擋下。但是一名遠在千米之外的狙擊手,卻足以用小小的子彈打穿精神強者脆弱的頭顱。
儘管如此,精神特長者卻仍是各大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其受重視程度甚至遠遠超過武者。
武者雖強,畢竟只是一個人。
精神特長者則不同。龐大的思維意識使他們能夠控制任何東西。包括強大的戰艦。
即便是機械清洗一族,也無法在大規模艦隊戰中做到完全令行禁止。命令的發布和實施都需要時間。一旦接受了精神控制,所有指令、動作將在瞬間完成。尤其是實力恐怖的天級精神特長者,甚至能夠在對陣的情況下,強行控制對方的戰艦轉為己用。
可以想象,這是一種何等可怕的存在。因此,也不難理解黑衣人為什麼會做出嘲笑的舉動。
如果趙天真的是一名精神強者,那麼他根本不可能成為工業平民。而是從剛出生的時候起,就被聯合軍當作寶貝一樣供養起來。這樣的人材,只有傻瓜才會將之當作垃圾一樣拋棄。
上校沒有爭辯什麼。只是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地悶頭吸煙。只有那隻充滿疑惑和不解的眼睛,透過升騰而起的繚繞煙霧,默默地注視著桌面上那張被證實無誤的戰機訓練成績單。
「戰鬥A級,力量很弱。單機訓練彈無虛發。。。。。。這小子究竟會是什麼人?」
.。。。。。。
按照慣例,在完成某項高難度訓練科目后,雇傭兵們都會得到一天的假期。
每當這種時候,駐地附近的酒吧和賭場總是人滿為患。爽快豪氣的士兵們,也會在酒精的麻醉和脫衣舞娘火辣誘惑的眼神指引下,把自己那點用性命換來的微薄鈔票,帶著富豪般的一擲千金的派頭,把它們全部塞進笑得合不攏嘴的老闆口袋裡后。這才帶著在女人**上徹底滿足的舒暢和空虛,蹣跚著腳步回到軍營。重新開始從天堂墜入地獄之後的再次輪迴。
「BLAKCJACK」位於鬧市,也是雇傭兵最常去的酒吧之一。那裡不僅有香醇酣烈的美酒,也有性感風騷的漂亮小妞。只要肯花錢,在那裡你能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這,就是酒?」
坐在吧台的旁邊,望著眼前玻璃杯中攙雜冰塊的透明液體,趙天俊郎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疑惑。
他是被隊友硬拖來的。
理由很簡單:第一:戰機考核第一名,理應請客。第二:他自己也很想見識一下,烈酒、女人、賭博這三樣所有雇傭兵最為鍾愛的東西。
工業平民連飯都吃不飽,哪裡會有多餘的精力考慮這些?
但是現在不同。他的口袋裡不僅揣著十餘萬星幣的銀行卡,更是幾大財團競相拉攏的對象。
帶著躍躍欲試的想法,趙天狠灌了一口威士忌。如火般熾熱的辛辣,頓時從舌尖飛快瀰漫到了渾身各處的所有角落。將他那張略顯發白的稚嫩臉龐燃燒得如同旺火樣燙紅。
見狀,簇擁在旁邊的一干傭兵們,不由得爆發出陣陣善意的鬨笑。
「哈哈哈哈————真是棒小夥子。」
「從現在起,你真正開始邁入一個男人的行列。」
「再給他來一杯,然後弄個美女開苞。讓你憋了十幾年的小弟弟發發威吧!」
粗獷的雇傭兵們說話肆無忌憚。對此,趙天只能抱以苦笑。他明白:習慣豪放的隊友們並無惡意。也只有這樣,才真正符合傭兵們的性情。
幾個身著露背式泳裝和黑色網眼絲襪,蹬著細高跟鞋,打扮暴露的舞女走了過來。不需要打訕邀請,一杯高濃度的馬嗲尼或者威士忌,再加上能讓所有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嫵媚與性感,彼此都有需要的雙方頓時如膠似漆般地裹粘在了一起。
任何男人都會光顧酒吧。尤其是像「BLACKLACK」這種明顯帶有色情因素的地方,更令無數充滿**的男人趨之若騖。整日周旋於彪悍與猥瑣,見慣瘦弱與肥胖對象之間的舞女們,自然會對趙天這種剛剛出道的嫩雛充滿了無比濃厚的興趣。
幾分鐘后,酒吧里幾乎所有的舞女都集中到了他的附近。在一雙雙被濃重眉膏與假睫毛籠罩的眼睛注視下,望著那一團團主動擠到近前的渾圓碩乳,還有包裹在網眼絲襪里充滿無限誘惑的白嫩大腿,趙天那張即便面對死亡也從未絲毫變色的臉,已經羞澀得一片滾燙通紅。
「小弟弟,過來一起玩嘛!」
「小男生,來摸摸看姐姐的眯眯大不大?」
「小帥哥,今晚我陪你好不好?不收你的錢,冰火、臀交、乳推、口爆全套。老娘我還會封給你一個大大的紅包。」
浪聲嚶語,加上隊友惡作劇的推波助瀾。趙天只覺得自己彷彿一隻渾身**的可憐小仔雞,正被一群**長期得不到滿足,完全可以坐地吸土的饑渴大媽團團包圍。頃刻之間就會被這些連超硬合金按摩棒都能腐蝕熔化的恐怖女人們啃得連渣兒都不剩。
這時候,從門口走進幾個衣著考究的男子。為首一個年輕人偏過頭來看了看正在高聲爆笑的吧台。帶著滿臉不悅和傲慢,皺眉走到一張僻靜的桌前坐了下來。
「要一瓶二十年陳的波爾多葡萄酒。再把那邊的小妞叫幾個過來。」
旁邊一個頭戴墨鏡,看似保鏢的男子叫過老闆。將厚厚一疊鈔票輕輕放在桌上:「記住,要純釀葡萄酒。別用那些品質低劣的工業制酒來糊弄人。」
在這個科技迅猛發展的時代,傳統的農牧產品已經成為奢侈品的代名詞。酒也不例外。膠質除了能夠做成食品,也能通過高壓分解技術液化製漿。依靠這種廉價的原料,添加一定數量的香料和色素。淡啤、白酒、馬嗲利、威士忌。。。。。。人類歷史上有記載的任何酒液,都可以通過合成的模式製造出來。
不過,這種廉價的工業製品僅僅只在普通大眾間流行。至於那些完全用糧食和水果製成的純釀,僅僅只有真正的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
一瓶二十年陳的波爾多葡萄酒,售價三萬星幣。
一瓶同樣標籤,但是卻註明膠質生產的波爾多葡萄酒,售價僅僅只要十五星幣。
任何經營者都不會拒絕有錢的客人。然而,聽到對方要求舞女陪酒時,胖胖的老闆臉上卻隱隱有些為難。
「先生,酒好辦,馬上就能給您送來。至於她們。。。。。。您也看見了,那邊坐的客人都是軍人啊!」
聞言,保鏢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向坐在中央的年輕人恭敬地說道:「少爺,要不我們從外面另叫幾個女人過來?」
「用不著。」
年輕人瞟了一眼熱鬧的吧台。帶著毫不掩飾的**和輕蔑道:「哼哼!不就是錢嘛!少爺我有的是。告訴她們,過來這兒喝酒的,每人五千。要是讓老子舒服滿意了,每人再賞五千。」
頃刻之間,和傭兵們打情罵俏的舞女們全都跑了過來。把這個有錢的金主團團圍在中間。嬌嗔艷語依舊,只是給予對象已經換了新的主人。
和老男人周旋煩了,偶爾有個嫩雛換換胃口當然不錯。不過,與不懂風月的小男人**相比,舞女們顯然更喜歡花花綠綠的鈔票。
吧台附近冷了下來。原本以為能夠渡過一個**之夜的雇傭兵們紛紛耷拉著腦袋,無精打彩地灌著悶酒。一雙雙在酒精麻醉下充血通紅的眼睛里,隱隱放射出如同野獸被激怒后的憤懣。
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女伴被奪走的事實。雖然對方並沒有用強。被「搶走」的,也只是人盡可夫的舞女。
「日娘賊!真***活見鬼!」
一個半醉的光頭傭兵搖晃著身子勉強站了起來。口齒不清地叫罵著:「不,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明,明天老子就去接個S級的任務。到時候。。。。。。到時候咱們再來比比看,誰,誰***更有錢?」
「夠了。差不多走吧!」
見狀,趙天連忙一把將他扶住。又從衣袋裡摸出銀行卡擺上吧台:「老闆,結帳。」
他並非懼怕,只是不想惹事。
傭兵們罵罵咧咧地從桌旁慢慢站起,帶著幾分不情願朝酒吧門口蹣跚著腳步。儘管內心無比惱怒,但是他們很清楚:這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在哪兒,沒錢的窮鬼都是最礙眼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被舞女簇擁在中間的年輕人肆無忌憚地嘲笑道:「算你們還有點自知之明。快滾吧!一群用腦袋換錢花的活死人。」
聽到這話,已經走到門口的趙天渾身一震。旋即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沉聲道:「怎麼,你的錢很多?」
「不得對祥少無理————」
感受到話里的敵意,坐在旁邊的保鏢立即將他圍在了中間。
「別那麼緊張。」
被稱為「祥少」的年輕人擺了擺手。抿了一口高腳杯里殷紅的純釀酒液。輕蔑地打量著他:「怎麼?不服氣?想打架?」
「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指了指旁邊虎視眈眈的保鏢,趙天神情自若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既然有錢,那就好辦了。玩兩把,有沒有興趣?」
「哦?」
祥少倒抽一口冷氣,不再說話。滿是蔑視與嘲笑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會光顧「BLACKJACK」這種三流酒吧。但是今天不知怎麼了,也許是膩煩了高檔會所里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嬌媚女子,也許是想要嘗試一下窮人才能體會到的樂趣。經過這間招牌上掛滿低俗霓虹燈小酒吧的時候,竟然對這裡產生了一點莫名的興趣。
有錢人,多少都有些傲慢。尤其當身邊的人實力均不如自己的時候,更會產生高人一等的錯覺。
在他看來,花錢招攬舞女陪酒,本來就是天經地義。至於那些被激怒的傭兵,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女人是我花錢叫來的。如果你們比我更有錢,大可以重新再叫回去。如果急紅了眼想打架,老子身邊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一句話,本少爺就是欺負窮人,就是藐視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稱心如意。
但是,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傭兵,卻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猶豫。
在酒吧,玩兩把的意思只有一個————賭錢。
「怎麼玩?玩多大?」面對一個窮人的挑戰,祥少忽然來了興趣。
「三匹。會嗎?」趙天也不多話。
祥少輕輕點了點頭。雖然不是什麼高雅的玩法,但是對於經常出入賭場尋求刺激的他來說,卻也頗為熟恁。
「我的錢不多。底金一千一把。如何?」說著,趙天把手中的銀行卡擺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