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起死回生
「喂,他死之前可有什麼不對勁?」做著心臟按壓,傅灼灼抬頭看了眼那個被嚇壞了的人道。
那人被她看的一愣,「他……好像、好像喘的厲害!對、對了,孫小牛好像有喘病!」那人回想起來道。
哮喘?
哮喘性窒息!
手下的動作一頓,傅灼灼再看了眼少年的死相,終於找到了病因。
是的,沒錯了!
確定了病因,她急忙將身上的銀針拿出來,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扒掉少年的衣服,分別在他的幾個穴位上快速扎了幾針,然後繼續心肺復甦。
她不斷的按著少年的胸口,雙手很快累的酸脹起來,額頭也起了涔涔的汗珠。但她不能停下。猝死的黃金救治時間只有幾分鐘,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就不能放棄。
只是她的努力並沒有得到周圍人的理解,甚至有人怒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孫鐵匠就這一個兒子,你這是在糟蹋他屍體!」說著還要將傅灼灼從少年身上拉開。
但傅灼灼就跟發了瘋似地,被人一碰就怒吼道:「滾開!你知道個屁!你想他死嗎!」
那人被罵的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手。
圍觀的人里終於有明白的了,「難道他是在救人?」
「這算什麼救人法子,我怎麼從沒見過。」
正當他們小聲議論著的時候,傅灼灼再用針扎了少年的肺氣穴,少年突然「咳」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口淤血,然後緊閉的雙眼終於睜了開來。
傅灼灼趕緊摸了摸少年的脈象道:「你可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我、我叫孫小牛。家住二里弄……」少年虛弱的說著,喘氣還非常困難。
「喂,快把我攤子上的藥箱拿來!」傅灼灼突然抬頭朝那個刀疤男看去。
刀疤男正和其他人一樣,因為孫小牛的死而復生感到驚訝。被傅灼灼一叫渾身驚了下,然後倉惶點頭跑向傅灼灼的攤子。
而傅灼灼也先從身上拿出一個黑色的藥瓶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她看看藥丸又看看地上的少年,最後還是把葯塞進了他嘴裡。
「給!葯、藥箱。」刀疤男拎著藥箱跑到傅灼灼身邊,看著死而復生的孫小牛,又驚又奇。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乞丐還真把人救活了!
傅灼灼從藥箱里又拿出幾瓶葯,然後都給孫小牛吃了一些。
「喂,你知道他家裡人在哪兒吧?」她又看向那個一開始阻止她救人的人說。
那人現在也因眼前這一幕而驚的目瞪口呆,被她一問獃獃的點了點頭。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人叫來啊!」傅灼灼瞪了他一眼道。
那人終於反應過來,「嗯嗯、啊啊」的趕緊去了。
然後,傅灼灼又指揮著人將孫小牛搬到擋風的攤位里,那刀疤男還主動貢獻了一張狼皮給他當被子,暫時倒也不怕他凍著了。
安置好孫小牛,傅灼灼又掐了掐他的脈象,看了看他的其他表象問道:「你這喘病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之前可有好好醫治過?」
孫小牛雖然虛弱,但神智倒是清楚,「俺爹說,俺三歲發過一次高熱,好了之後就落下了這氣喘的毛病。小時候也找過大夫,吃過葯、扎過針,好過一陣。但後來傅家葯堂的大夫收費太貴,俺家實在看不起病,就沒再治了。」
傅灼灼微微額首,心中有了診斷。
后發性哮喘,本來應該不嚴重,因為沒有積極持續性的治療,導致病情惡化。又縫冬季氣管收縮痙攣加劇,就有了今天突然發作窒息的危險。
問完病情,傅灼灼又問了他一些其他的事情。而那個被她派去叫人的傢伙到也快,很快就帶人趕回來了。
「阿牛,阿牛啊!」「娘、娘我在……咳咳……」
「別激動。」傅灼灼按住激動的孫小牛,然後出了擋風的攤位,就見一對三、四十歲的中年夫婦跟著之前那個人,急急忙忙往這來。
「阿牛!」婦人跑到自家攤子前,一看裡面躺著的兒子,兩行眼淚撲簌撲簌落了下來,趕緊過去抱住了兒子。
「孫鐵匠,就是這小神醫,是他讓你兒子起死回生,又活過來了!」想到傅灼灼有起死回生之術,那人還嘖嘖兩聲稱奇,完全忘了前著他還在說人家玷污孫小牛屍體呢!
孫鐵匠是個皮膚黝黑、高高大大的中年漢,一聽這話對著傅灼灼就跪了下去,老淚縱橫道:「多謝恩人救了我兒!」
「是啊,是啊,多謝恩人!」他娘子也急忙朝傅灼灼磕頭叩謝。
傅灼灼扶住面前的人道:「孫家大叔不必這番,我本是大夫,治病救人乃是我分內之事。現在人沒事了,你們趕緊帶回家去好生休養吧。這冬天容易著涼,盡量別讓他凍著了。」
「唉、唉!」孫鐵匠連連點頭,抹著眼淚站起來。
然後傅灼灼又從身上拿出一個紅色藥瓶道:「這葯可治你兒子的病,每日兩次,每次一顆,你先拿去。」
孫鐵匠看著她作勢又要跪下去:「多想恩人……」
但傅灼灼一把托住他的胳膊,眉頭微蹙薄涼道:「我也不是一直白給你,今天只是給你一瓶,以後還想要就得到這尋我買了。一瓶四兩銀子,一手給錢一手給葯,所以你大可不必這番。趕緊帶人回去吧。」
孫鐵匠凝視她一眼,雖然她把話說的薄涼,可人家心中還是認定了她是恩人。鄭重謝了謝,才趕緊收拾了東西,帶著兒子回去。
目送走孫鐵匠一家離開,傅灼灼也抱著藥箱回到自己的攤子上。
剛坐下,本來嘲笑她是瘋子的刀疤男就跟了過來。看過傅灼灼剛才那一手起死回生后,這刀疤男可是半點都不敢再小瞧了她。
不僅如此,還主動抱著幾張狼皮到傅灼灼面前,滿臉堆笑道:「小公子,在下吳不凡是個獵戶,這是前日我在山上打的野狼皮,做成軟墊暖的很,不如小公子挑兩件去。」
「我可不是什麼有錢人,買不起這裘皮軟墊,大叔還是留著賣給有錢人吧。」撿起地上的話本抖了抖上面的灰,傅灼灼翻到之前那頁,又打算看起來。
但吳不凡不但沒走,還往前湊了湊道:「不要錢,不要錢,小的只求公子能幫忙醫治醫治身上的病症,不敢跟小公子要錢啊?」
「醫病?」傅灼灼緩緩從書本後面露出兩隻眼睛,然後故意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大叔身、體健康,無病無災,前兩天還能上山打狼呢,醫什麼呀?再說了,我一個小乞丐、小瘋子,自己的病還沒醫呢,又怎麼會醫你的?不會!不會!」
搖搖頭,傅灼灼又看回自己的話本去了。
被傅灼灼用自個兒前頭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吳獵戶憋紅了一張老臉,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但他真沒想到啊,這個看著像乞丐,說話還瘋癲的小子,居然真的是個神醫!
吳獵戶抱著狼皮杵在傅灼灼面前蹉跎,話在肚子里轉了半天,剛想再開口,傅灼灼卻來了句更狠的:「我這三不醫攤子,不醫惡人,不醫有錢人,更不醫讓我心情不好的人。
所以各位有點自知之明的,還是不要來找堵了,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